“曦曦,因为误会我们离了婚,孩子的事也是,也因为我的疏忽才……这段时间我也在反思自己,当初对你不够体贴,也没有坚定地站在你面前,我发誓,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做好的,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裴放走到陈曦面前,单膝下跪,无比诚恳深情。
他打开手中的精致盒子,露出里面的钻戒。
“曦曦,再给我一次机会,嫁给我,让我用余生去爱你护你,好不好?”
台上是有麦克风的,裴放的话全都放大,一清二楚传到了所有宾客的耳朵里。
瞬间,宾客内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什么叫因误会离了婚?
陈曦竟然跟这个陌生男人结过婚了,还有过孩子了??
两人又是结过婚又是有过孩子,现在男方还追到这里求婚,看来复合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没准等生日宴结束,两人就直接去扯证了呢。
宾客们虽然震惊不已,但缓过来后就开始尽量圆这突发事件的逻辑了。
圆到最后,竟然还觉得两人挺般配的,望过去的眼神也染上了几分祝福期待。
陈曦面色难看。
她没想到裴放会这么无耻,直接将她给架在这里了。
而且这根本就不是求婚,而是在胁迫,在揭她的短造她的谣。
“你……”
陈曦咬了咬牙。
裴放明摆着就是故意的,他料准了她会顾及陈家的颜面,也知道她不会将私事都摊开暴露在宾客面前。
他在赌她会权衡利弊而选择接受他。
呵。
陈曦怒极反笑。
如果换做是别人,或许她还真会跟裴放想的一样,面上先妥协到私下再料理,可面对的是裴放,她宁愿撕破脸,也不愿意跟他再有任何瓜葛。
“我不愿……”
“等等!”
就在陈曦准备就绪准备赏裴放一耳光的时候,一个铿锵有力的男声从会场角落里传过来。
陈曦浑身震了一下。
这个声音……
她猛地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霍衍坐在轮椅上,被助理从会场阴暗处退出来,灯光撒在他的身上,分明坐着,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在他附近的宾客都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给人让出路来。
不过几秒的时间,霍衍就到了陈曦的面前,两人一个台上一个台下,距离不算小,但似乎都舍不得移开视线,紧紧对望着。
气氛陡然变得暧昧,单膝下跪在陈曦附近的裴放也瞬间失去光辉,黯淡失色。
“曦曦,抱歉,我来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衍率先回过神来,第一句话便是表达歉意。
其实他早就到达京都了,也一直想要去陈家看陈曦,拜访陈家二老,只是恰巧康复训练有所成效,他想着等能站起来了,或者至少能站一会再去陈家,给二老留下一个好印象,所以就一直拖着没出现。
只是没想到,这一拖就拖到了裴放求婚来。
得知裴放准备在生日宴上跟陈曦求婚,他就立马放下一切赶了过来,所幸最后赶上了,没有来迟。
陈曦浅笑着摇了摇头。
霍衍能鼓起勇气过来,已经让她很惊喜了。
裴放在旁边面色阴沉,明明离陈曦最近,他却完全没有存在感,甚至连背景板都不是。
而且陈曦对他的态度跟对霍衍简直是天差地别。
对他就冷若冰霜冷眼相对,对霍衍就笑脸盈盈秒变小女人。
裴放攥紧拳头,就算霍衍来了又如何,所有人都知道他跟陈曦结过婚有过孩子,陈曦对霍衍脸色再好,也只能是他的。
“曦……”
就在裴放伸出手,企图强制给陈曦戴上戒指的时候,陈曦先一步动了。
她快步走下舞台,那高兴的表情,说是急切都不为过。
在人下来的时候,助理就识趣地走到了一旁,给陈曦让位。
“曦曦,我知道你很高兴见到二哥,但我们还是先把正事办了,等下去再好好叙旧聊天吧?”
裴放强压着怒火,借着劝说将两人的关系给变成普通的亲戚关系。
闻言,陈曦冷冷哼了一声。
“裴放,你胡说八道也该有限度!我是霍衍的未婚妻,而且论起辈分,你该喊我一声二嫂嫂,你不要脸在这里发疯就自己丢人现眼,别想着把我们拉下水。”
她干脆利落,不仅跟裴放斩断关系,还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不可能!”
裴放脸色阴沉,可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他尽量控制住面部表情,同时放柔语气,对陈曦好言好语。
“曦曦,就算你不接受我,你也不能为了气我报复我就做糊涂事,甚至把二哥扯进来,冒充是他的未婚妻,这样会对二哥造成极大的困扰,也不能解决问题的。”
“你听话,先过来,有什么事我们之后再说。”
陈曦就知道裴放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在她说出是霍衍未婚妻的时候,就想好了对策。
她伸出手,将手中戴着的霍家传家手镯亮给众人看。
“裴放,你既然叫霍衍一声二哥,想必应该也认得出这是什么东西吧,这个霍家代代相传,只传给儿媳的传家手镯,应该够证明我的身份了吧?”
从手镯出现的那一刻,裴放的士气一下子就被抽走了。
他目龇欲裂,要不是周围那么多人在,只怕都要上去抢走陈曦的手镯将它摔碎了。
众人都不用等裴放的回答,看裴放的表现就知道陈曦不是胡诌,而是说真的。
她是霍家的儿媳,霍衍的未婚妻,至于裴放,顶多就是个觊觎嫂子的无耻之徒。
若说这场生日宴有谁比裴放更伤心的,那非陆琛莫属。
他就静静站在那里,可陆贞贞却觉得他要碎了。
“堂哥,你别伤心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样,我们喝酒去,今晚我舍命陪君子,陪你发泄到底,咱们不醉不归!”
“好,我们走!”
陆琛狠狠咬牙,拉着陆贞贞就走。
他们离开的方向,刚好经过陈修,只不过因为走得急,并没有认出男人,也不知道他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