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儿在去朝明寺的途中突发高热,因当时已到了朝明寺门口,我便让下人们速速回将军府报信将府医接去,谁知一等二等,始终没等来人,直到昨日公主到了,才帮忙将睿儿的高烧退下来。”
“方才府医已经说了,若不是公主施救及时,睿儿恐怕无力回天。”说到这,韩夫人眼眶泛红。
“不过我也是回府后才知道他们居然在回来的路上便遇害了,怪不得没能等到他们。”
祁书羡眯起眼:“韩夫人说得当真?”
“自然,若是祁世子不信,也可遣人去朝明寺问清楚。”
祁书羡看向神情淡然的盛知婉。
若是这样,难道昨夜她真的是在朝明寺,那她为何不说清楚,也不让人回来报信?
崔氏这时也终于听出来了。
这韩夫人哪里是来送谢礼,明明是专门给盛知婉撑腰来了!
一想到盛知婉的嫁妆很可能落不到自己手里,她心中焦躁,说话也口不择言起来:
“盛知婉,别以为找了韩夫人就能证明你还是清白之身,一夜未归,不知去向,我们祁国公府可要不起你这样不知检点的儿媳!”
话落,她又有些后悔,连忙找补般看向韩夫人:“韩夫人,我知道你感激知婉救了你儿子,但她被山匪掳走是事实,就算被救出来后又去了朝明寺又如何?”
“能证明她没有被那伙山匪侵害?能证明她还是清白之身吗?”
“国公夫人什么意思?”韩夫人不悦道:“公主刚被掳走就被救,之后又去了朝明寺,救了睿儿,当然不可能发生什么!”
“韩夫人怎知她在被掳的路上没发生什么?”崔氏认定这一点。
总之,她今日势必要让盛知婉将嫁妆交出来。
不只是嫁妆,想继续当他们祁国公府的儿媳,韩府送来的这些东西,也都要归国公府所有。
“你……”韩夫人面色变了,没想到崔氏往日听闻清高娴雅,实际上,居然是这样狠毒刻薄之人。
她若是真一口咬定发生了什么,除了自己,还有谁能为公主证明?
“**,你到底是不是庆宁公主的婆母,人家都希望自家媳妇儿清清白白,你倒好,抢着给人扣脏水,怎么,这么想让你儿子当绿毛龟?”叶荣呸一声。
周围顿时忍不住哄笑。
叶荣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是纨绔他怕谁?
这老刁婆居然敢为难自己的救命恩人,叶小爷必须得骂她一顿出出气!
什么国公夫人,天王老子来了他该骂也要骂!反正他老子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们还能把他砍了?
“你!你!”崔氏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骂!她堂堂国公夫人,居然被一个小儿这样辱骂、简直、简直……
崔氏气得身子直抖,抓住身旁嬷嬷,“去!去将我的朝服拿来,我要去见陛下!我,我要去告御状!”
“以为小爷怕你?”叶荣是有些心虚的,但这时候他绝不能怂。
“叶小公子这话本世子记住了!”祁书羡冷冰冰的视线更盯得叶荣心底发毛。
他虽然也杀过人,但跟祁书羡这种正儿八经上战场的不同,对方一个眼神,就让他觉得脊背生寒。
商行聿轻飘飘往前走了半步,恰将叶荣挡在身后。
“祁世子也不必这样恐吓叶荣,他说的话虽难听,但,不是事实吗?”商行聿挑眉,“毕竟不久前国公夫人可是亲口说不在乎庆宁公主是否清白,认为她是被迫的,只是心疼她受到欺辱,才要为她报仇。”
“但方才的话,”他一顿,似笑非笑道:“似乎并不是如此,国公夫人认为祁国公府要不起不知检点的儿媳,且不论公主是不是真的失贞,祁国公府这变脸速度、无情无义的本性,倒让人心寒啊!”
经过他这一说,围观的百姓们这才察觉出不对。
“是啊,之前国公夫人还说了不在乎这些,世子也说不会因此怨怪……怎么一转眼,就变了种说法?”
“难不成真的如叶小公子所说,祁国公府根本不在乎公主如何,自始至终,想要的只是公主效仿董夫人,如此,便可以理所当然占据公主的嫁妆了!”
“这……这也太无耻了!”
“古往今来女子的嫁妆都属于自己,哪有婆家虎视眈眈的?”
“听说近日祁世子在变卖皇上赏赐下来的宅邸,难道祁国公府真的穷得揭不开锅了?才会连人家的嫁妆都惦记?”
周围的话一句句传入崔氏和祁书羡耳中,崔氏气得要死,祁书羡也脸色难看。
“不是的,世子不是这种人,事实上,世子之所以变卖陛下的赏赐,就是为了将之前公主补贴给国公府的银子填补回去!”孟央忍不住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