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司仪的一声‘起轿’,柳岁岁坐的花轿被稳稳抬了起来。
沈工臣一身红色喜服,骑着青云走在最前面,今日的宝马青云也被打扮得极好看,身上披着红色的披风,尾巴上海系着一朵小红花。
它昂首挺胸,比它背上的新郎倌还要骄傲。
街道两旁站满了城中百姓,大家都欢呼着高喊着……
“祝愿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骑在马上的沈工臣,抬起双手,朝他们行致谢礼,坐在花轿礼的柳岁岁,也偷偷地笑了起来。
婚嫁如此仓促,却比预想中还要让人开心。
大司马府和镇国公府就在同一条街,相距不过二里地,迎亲的队伍即便走得再慢,也很快就到了。
花轿在沈府门口停了下来。
娇帘被掀开,喜**声音传来:“请新娘下轿!”
柳岁岁用喜扇遮面,喜娘伸手将她从里面扶了出来。
待柳岁岁站稳后,沈工臣大步而来,他站到她身边,牵了她的手,领着她一步步往国公府走去。
他的手大而宽阔,握着她的,让柳岁岁一颗紧张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他牵着她,跨过火盆,一路进了正堂。
今日沈工臣大婚,老镇国公沈昶和林氏都来了。此刻正坐在正堂之上。
沈昶脸上带着笑,很是满意。
而坐在他身旁的林氏,全程冷着脸,特别是看着柳岁岁的眼神,犹如淬了毒,眼神阴冷。
司仪在一旁高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完毕之后,柳岁岁被沈工臣一路牵着,送去了慎安堂。
今日的慎安堂,到处贴着喜字,就连一旁的那棵青松,也挂满了红色小灯笼。
新房内,坐了几位夫人。
柳岁岁坐在喜床上,沈工臣站在一旁,喜娘笑着道:“请新郎做一首却扇诗,好让新娘放下喜扇露出娇容。”
沈工臣垂眸看着身边的新娘。
即便被喜扇遮住了整张脸,但他依然深情默默地看着她。
“良人复灼灼,席上自生光,何如花烛夜,轻扇掩红妆。”
作为曾经一举得名十六岁就高中的状元郎,一首却扇诗,不过是信手拈来。
房中之人都拍手叫好,柳岁岁也娇羞地收起喜扇。
她轻垂眼睑,羞得不敢去看任何人。
屋子里的几位夫人看着她,都不由得赞叹出声。
“我就说嘛,这亲事结得如此匆忙,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现在看来,是咱们的首辅大人担心夜长梦多,这么美的新娘子,若是被哪个不长眼抢了去,那不得后悔死了!”
“哎哟你这嘴巴,哪个不长眼的敢跟咱们的新郎倌抢人?那不是自讨没趣!”
沈工臣被打趣,没半点不好意思。
但柳岁岁不行,一张小脸都红透了。
沈工臣便笑着对诸位夫人拱手:“各位伯娘婶婶,今日就饶了我和岁岁,宴席处备好了酒席,各位夫人尽情享用。”
“哎哟,我还没闹呢,这新郎倌就开始心疼人了?”
“新娘子脸皮薄,哪里经得起你这样闹腾?快走快走,留给人家小夫妻一点时间,让人家抱一抱亲一亲。”
众人哄然大笑。
柳岁岁恨不能将脸埋自己脖子里去。
等众人都出去了,房门关上,新房里只剩下坐着的新郎和新娘两人。
柳岁岁等了一会儿,见身边的男人依旧还站着,便不由得抬头去看他。
却不知他一直在看她,双眸深邃,里面**柔情。
柳岁岁轻声问他:“我能说话了吗?”
沈工臣勾着薄唇,提着袍摆在她身边坐下来。
“想说什么?”
“我快渴死了。”柳岁岁嘟着小嘴,“从早上到现在,我娘让人盯着我,不准我吃东西也不准我喝水,成亲好累哦。”
沈工臣起身,给她倒了杯温热的茶水。
他将水杯放在她唇边,柳岁岁也懒得动手,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喝完,又眼巴巴地看着他。
知道她没喝够,沈工臣又给她倒了一杯来。
柳岁岁喝了半杯,就喝不下去了。
沈工臣拿过来,将剩下的半杯都喝了。
他放下茶杯,再次坐到了柳岁岁身边。
黑眸落在她身上,此刻房中无外人,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
正红色的嫁衣,是他花了重金请了大师傅亲手制作,她本就肤白,此刻被这颜色一衬,愈发肤如凝脂;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此刻却隐藏着疲惫,刚沾了水的红唇,显得格外**……
他抬手过来,扣着她的后脖颈,微微低头,亲了下来。
这一亲,就有些刹不住。
若非七星在外面敲门:“主子爷,外面宾客都等着您呢。”
沈工臣这才不舍地将柳岁岁松开。
他将额头抵着她的,低声道:“我会尽量早些回来,你先沐浴吃些东西,若是累了,就早些**,不用坐着等我,这儿就是你家,怎么舒服怎么来。”
柳岁岁轻轻推了他一下,一脸娇嗔:“我又不是小孩。”
沈工臣又在她脸上亲了亲,这才不舍的起身离开。
他一出去,春杳就领着满棠进来了。
两人今日也一身红衣,喜庆得很。
春杳替她娶了凤冠,又卸了妆,满棠吩咐丫鬟抬了热水进来,柳岁岁脱去嫁衣,将自己整个浸入热水之中。
当身子被热水包围那一刻,她感觉一天的疲惫也随之而去。
沐浴完出来,柳岁岁换了一身柔软的寝衣。
胭脂红,斜襟细带,轻薄柔软的面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十分惊艳动人。
一旁的桌子上,摆着她喜欢的饭菜。
春杳替她舀了一碗粥,柳岁岁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可能是太饿了,一碗米粥景让她觉得无比美味。
吃过饭,漱了口,柳岁岁便坐在一旁贵妃榻上等沈工臣归来。
等了一会儿,她就觉得困了。
于是,便上了床。
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在摸她。
一惊之下就醒了。
屋子里还亮着喜烛,明亮的烛火落过来,她看着压在她身上为非作歹的男人,抬手掐了他一把。
“你吓到我了。”
沈工臣也不说话,对着她的唇儿就亲下来。
浓烈的酒香味,柳岁岁有些不适应。
她一把将他推开:“臭死了。”
沈工臣轻轻一笑,接着起身,站在床边开始脱身上的喜服。
原本不想动的柳岁岁,突然想起自己这会儿已经是他的妻子。
身为妻子,要学会伺候自己的丈夫才行。
于是从床上起来,站在他面前,接过他手里的腰带,一点点替他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