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在她面前受了委屈都舍不得真的伤害她的鹤砚礼。
“是伤口疼了吗?”语气不受控制的温柔,是手上沾满无数鲜血的魔主独一无二的温柔。
乔挽颜忽然坐了起来,抱住他的劲腰哭的凄凄出了声。
并非是她的演技好,而是伤口被扯到不想哭也控制不住哭的可怜兮兮。
疼,疼的要死。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要杀太子就去杀太子,拿自己当什么诱饵?
**人,都是大**人!
鹤砚礼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抚着给予慰藉。
云瑶和鹤宝珠已经醒了,看见这一幕却一个字都没有发出来。
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因为听着那清浅的哭声不想打扰,知道她是害怕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出来。
鹤知羽是这个时候来的,在殿外便听见那道浅浅娇弱的哭声。
加快了脚步走进殿内,却在看见眼前的一幕后停下了脚步。
鹤知羽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因为脑海中几乎是一瞬间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宣泄了许久,直至伤口的痛楚没有最开始那么痛了,她才松开了鹤砚礼。
但却一时之间没有从他怀里起身,盈满泪意的小脸抬头看着他,鹤知羽心脏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巨浪翻涌,心湖陡然间乱成一团。
“我有话想说。”哽咽的声音响起,鹤砚礼终于回过神来松开她。
单膝跪地以仰视的形式安静的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乔挽颜浅声道:“我晕过去不是被那些刺客迷晕的,是西陵世子将我迷晕的。他人坏,他想杀了我。”
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她得告诉全世界沈澈不是个好东西,他是个很危险的人物,最起码他总想扒了自己的皮!
这样以后自己万一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也得让所有人知晓最先去查谁。
鹤砚礼脸色微变,“那他是怎么晕的你知道吗?”
乔挽颜如实道:“我刺了他一刀,他锁骨下方的那道伤就是我弄得。**上面涂了**,所以他把我迷晕了我也把他迷晕了!”
鹤砚礼微微颔首,“做得好!”
乔挽颜满脸都是泪痕,却在听见夸奖之后笑了起来,“我记得你从前与我说的,要好好保护自己,谁都没有我自己重要。我有记得,所以我也没有让沈澈得手。”
乔挽颜说完又不笑了,“砚礼,我如今安全了是不是?”
她神色依旧带着惶恐不安的后怕,似乎心底里依旧没有平静下来,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你安全了,如今不会有人伤害你了。”鹤砚礼这句话有着极强的沉稳性。
乔挽颜又掉眼泪了,“可是我还是害怕,我只要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都是我被溅了一身血。脸上,衣服上全都是。那些人死在我的面前,头颅被砍断滚落到我的脚边,我害怕,我害怕他们会来找我索命。”
鹤砚礼最是见不得她哭,纵使平日里嘴再硬,眼下看着她这副落泪的样子也全然忘记了一切。
是一切。
心底里一万个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留在她身边,但如今一切为时晚矣。
他起身想要将乔挽颜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告诉她别怕,自己会永远保护她,再也不会让她遇到这种腌臜事儿。
但,刚起身还没有抬起手,便听见身后一道沉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