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之下 第十八章宝匣传说1

我听见村长在外面压低了声音说道:“屋里没人,那小子应该是死了吧?要不,咱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有人赶紧接口道:“可不能再去找了,落在秋霜娘娘手里的人,哪还能有个好模样啊?我上回看见一次,一年多都没再吃肉,犯恶心!”

“再说,那小子指不定被秋霜娘娘给拖到什么地方去了?咱们要是顺着山路往里找,万一找到娘娘庙去了,那还有活路吗?”

村长说道:“我总觉得,那个小子有点古怪。我看还是找找他再说,万一他没死,咱们可不好跟娘娘交代。”

那人又说道:“叔,我看就算了吧!那小子再怎么厉害,还能从娘娘手里跑了吗?”

“要我说,就别费那个劲了……”

那人正说这话的工夫,有人说道:“村长,我看后面一棵树底下有血,那小子八成是被拖到树上给掏了。”

村长这才松了口气:“这么说就对了!回吧!”

有人说道:“叔,咱们用不用等那小子他叔过来,把他叔抓住,明年的事儿不就也解了?”

另一个人说道:“咱们把人家侄子都给祭了,在把他叔也给祭了,是不是有点……”

原先说话那人眼睛一瞪:“不拿外人祭娘娘,拿你啊?你也不是没看着,秋霜娘**嘴这几年越来越刁了,老的不愿意吃,就吃嫩的。”

“你可别忘了,你家孩子就跟那冤死鬼差不多大!”

另外那个人不说话了,村长也叹了口气道:“算了,别说,那都是他们命。走吧!”

胡三奇看那些人走远,才对我说道:“你说,那些人是对是错?”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胡三奇说道:“人嘛!谁不是在趋吉避凶,权衡利弊,为己谋算?”

“站在你的角度,他有罪。站在他的角度,他无错。”

“小允,你给我记住,将来有一天,你自己面对一切的时候,第一时间要为自己考虑。懂了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义父,这次你会帮我吗?”

我明知道胡三奇出手帮我的可能性不大,却还是不死心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胡三奇果然摇头道:“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自己的劫必须自己渡,没人能帮得了你。”

我忍不住问道:“刚才,你不是已经出手了吗?”

“我有么?”胡三奇面无表情地向我看了过来:“那只是,当年鬼面瘤残留在你体内鬼气发作了而已。”

胡三奇最喜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有时候,他说的话自己都不信,却始终能保持着表情严肃。

我知道,我在他这儿问不出什么,干脆岔开了话题:“义父,你给我说说,那个灵堂宝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呗?了解清楚我心里也有底。”我哀求着。

胡三奇说不过我,只能娓娓道来说道:“这件事,还得从当年庙后山惊现古墓说起。”

庙后山,本来是个不太出名的地方,因为,那座山前面盖了一座古庙,才被人称为“庙后山”。

就算当地人都说不清,那座庙是什么时候盖的,最初的时候又是供着什么神仙?只知道,那座庙里不能有人。

无名古庙的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加上用的全是红砖,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月里,不少地主地主家的房子都没有那古庙气派。

那个时候,游方的僧人,道士遇上这种空庙,都会选择落脚。不过,但凡到了古庙里的人,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或者乞丐,就没有谁能活过三天,更奇怪的是,那些人都是被冻死在庙里,哪怕是在三伏天里,尸体上都结着一层浮霜。

附近也有村民想往庙里请尊神像,压压那座庙的邪气,但是,不管往庙里请什么神仙,神像都坚持不过五天,最多是到第五天晌午,神像必然崩塌。

后来,也就没人再敢往无名古庙去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面相凶恶的独眼道士住进了无名古庙,才算是打破了“无名庙里活人不过三,神仙不过五”的说法。

独眼道士来到无名古庙不久,庙后山的虫蛇开始疯狂逃窜,大白天的时候成群毒蛇过像是河水一样往官道上涌,大蛇前面开道,小蛇跟在后面跑,一刻都不停。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地龙翻身”的前兆,让附近的人赶紧跑。附近的人在山里躲了好几天,也没见发生地震。

后来,有个算命先生说,那不是什么地龙翻身,是庙后山要出龙了。龙在的地方,蛇不敢留,不信你们去山上看看,山耗子是不是也没了?

有人还真去看了一次,却看见山耗子成片成片地死在了山上,尸体铺得到处都是,有人还把山耗子肚子给豁开了,结果却是那些耗子都吓破了胆。

庙后山出龙的事情被传得越来越玄,有人还口口声声说:在庙后山上看见了白龙冲天。

这些说法,糊弄糊弄普通人还可以,却糊弄不住真正有本事的人。

当时,这一片最大的绺子“清风好”的大当家徐镇山,带齐了绺子里的四梁八柱一起赶到了庙后山。

清风好的军师老花子,一眼就看出了庙后山的蹊跷。

整座庙后山其实就是一座圆形大墓,无名古庙就是墓门所在。

人进了古庙自然会受到古墓阴气的冲击,就算是三伏天里也会被活活冻死在庙里。

老花子断定了那个独眼道士,是伪装道士的盗墓贼,正是他动了古墓,才引发地气外泄,鼠蛇惊惧。

徐镇山一听这话,当即就要“黑吃黑”插了那道士。

老花子却说:“不急,这个墓门没那么好开,让那道士先把墓门打开了再说。”

“咱们什么时候,看见庙门口淌血了,就是那道士把墓门给打开了。”

徐镇山带着人在庙门口守了几天,就在他们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庙门里果然流出了血来。

腥红的血水顺着地面上的石缝一直流到门前,在空地上汇成一滩血,

这得杀多少人,才能让血淌成这样?就算那些心狠手辣的土匪,也没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看向了老花子,对方却说道:“放心,这是那个道士在往外泄墓里的阴气,等到血水见了太阳也就散了。咱们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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