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拉蓬看着他,回忆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那时候你总是亲热的叫我蓬哥,还说要同我回泰兰德玩呢,怎么过了几年而已就说我们不熟了?”
听到这话,林彦心里咯噔一下,完全没有料到拉蓬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起来,脸上的表情在刹那间凝固住了。
想当年,他们俩之间的关系的确亲密无间,好得如同亲兄弟一般,认识的时间也比其他兄弟还要久。
然而,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
想到这里,林彦不禁怒火中烧,他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双眼狠狠地瞪着拉蓬,“你当年做的那些事我都记得,我和澈哥不跟只会背叛兄弟的人有任何瓜葛!”
面对林彦如此激烈的反应,拉蓬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垂眸喝了一口红酒,紧接着,目光再次看向林彦,冷冷地质问道:“背叛?林彦,你可真是会给人乱扣帽子啊!难道不是因为我们追求的道路不同,所以才分道扬镳的吗?”
“我呸!”
林彦毫不客气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满脸都是鄙夷之色,怒声骂道:“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混淆是非!明明就是你自己心胸狭隘,见不得澈哥比你优秀、比你厉害,从而心生嫉妒,最终做出了伤害兄弟和背信弃义之事!像你这种无耻之徒,根本不配做我的朋友!
“还有,无论如何,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绝对不能成为你伤害言卷的借口和理由!都是因为你的野心太大,双手伸得太长到失去控制,被无尽的欲望所蒙蔽住了双眼。”
他一口气接着说,“连同好兄弟都能狠下心来对付,难怪亲情、友情乃至你爱的前女友都会离你而去,你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毫无心肝的人!!!”
前面他所说的几句话对于拉蓬而言,简直就是耳旁风一般,丝毫未能引起他内心哪怕一丁点的波澜。
然而,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脸色却骤然间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一直以来,他最为忌讳旁人在自己跟前提及此类话题。
尤其是那个喂不熟,弃他而去白眼狼女人。
他紧紧地咬着牙关,怒不可遏地吼道:“林彦,你说什么!?”
见拉蓬反应这么剧烈,林彦只觉得心中一阵畅快淋漓。
一定是被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被戳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痛处了,否则,又怎能让一向镇定自若、八面玲珑的他变得如此恼羞成怒呢?
不过,既然他听不清,那行,他可以再重复一遍。
林彦冷冷地注视着他,眼中早已不见了昔日的情谊,漠然开口,“我说什么难道还听得不够清楚?”
见拉蓬一脸愤恨的样子,林彦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你丧心病狂,无耻之徒,因被无尽的欲望所蒙蔽,以至于令所有人都疏远你。”
“疏远?”
听闻此言,拉蓬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旋即,不慌不忙动作娴熟地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一口之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悠然自得道,“那又如何?”
显然,于他而言,那些所谓的人情冷暖、他人的看法与态度,统统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他说,“我不在乎,真正在意且孜孜以求的,唯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已。”
权利?
听到这两个字,陆席澈眉头一皱,那锋利的喉结利落地上下滚动起来。
片刻,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冷冷地开口,一股冰冷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瞬间弥漫整个空间,就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要凝结成冰,“拉蓬,你可知道我为何会突然回到这里吗?”
此时的拉蓬满脸疑惑和迷茫,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就在这时,男人那冰冷且带着煞气的话语再次传入他的耳中:“我此次归来,就是专门来找你算清账的!”
拉蓬闻言,不禁扬起眉毛,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开口反问道:“算账?不知陆总所指的究竟是哪一笔账呢?之前的事?抢你客户的事?还是言卷的事?”
陆席澈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冷笑,语气森然道:“自然是新账旧账一起算!以前我和言卷一样,只不过念及往日情分才没有过多追究而已,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仅没有悔改,野心还变得那么大,居然连DP那种害人的东西也敢碰,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失心疯?”这个词形容得好啊。
拉蓬深吸一口烟后,将那还冒着点点火星的烟头用力地摁在了烟灰缸里,随后他慢悠悠地从柔软的沙发上站起身来。
又轻轻地伸展了一下身体,然后才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身上那件笔挺的西装,随即,他才终于将目光投向了矗立在门口那边的陆席澈,并一脸坦然、理直气壮地开了口反问道:“难道追求自己内心渴望得到的东西也有错?”
听到这话,陆席澈毫不退缩地回应道:“是没有错,错就错在于你在追求的过程当中,使用欺骗和伤害他人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种行为它本身就是不可原谅的无耻行为!而当年我就曾警告过你,若是还执迷不悟,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会毫不犹豫,亲**了你,一命还一命。”
话落,整个房间里弥漫着强烈窒息的气氛,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谁知,拉蓬听闻此言后,却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杀了我?你敢吗?”
他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不屑,似乎完全不把陆席澈的话当一回事。
因为他很了解陆席澈,对于外界广为流传的关于陆席澈的种种言论所言确实不虚。
然而,唯有与他交心过的人才知晓,其实陆席澈这人极为看重情义,正因如此,他才敢这般笃定地认为,哪怕自己把陆席澈逼到了绝境,他也绝对狠不下心来取他性命。
毕竟,相处那几年那份深厚的情谊可不是随便什么东西就能轻易斩断的。
而对面的陆席澈则一脸冷漠地看着拉蓬,声音透着冰,“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陆席澈不敢做的事,只不过有些事,我懒得去动手罢了。但是今天不同,新仇旧恨,我会与你好好算算清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