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间,封薄言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温柔地说:“我们举办婚礼吧?”
她睫毛颤了颤。
封薄言接着说:“去年看的好日子不就是在三月份么?过了元宵就到了,我们把婚礼举办了吧。”
叶星语瞳孔缩了缩。
封薄言已经叫了工作人员进来,将那两套礼服取下来,让她去试穿。
叶星语站着没动。
“星宝?”封薄言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叶星语抬眸,又看了一眼那套婚纱,灯光很柔和,那套婚纱看着美丽极了。
她绝不愿意用此刻的心情去穿上那套婚纱。
这可是她的心血啊。
她宁愿永远封存,也不愿意如此糟蹋,所以她久久都没动,只说了一句,“我不想穿。”
“为什么?”他目光凝在她身上,沉了一些。
叶星语捏了捏手,终于没忍住,开口了,“我们算了吧。”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算了吧,我不想穿这套婚纱。”她还是没忍住,演不下去了,太难了,她不想欺骗他,也不想欺骗自己。
封薄言眉头紧缩。
叶星语怕他不高兴,向前走去,想跟他好好说说。
他却忽然喊道:“出去。”
叶星语一愣,以为是说她,咬了咬唇,要转身离开。
谁知道封薄言又发火了,“没叫你,给我老实站在那里,其他人给我出去。”
他喊的是那些呆在那里的工作人员。
他忽然发火,那些工作人员都吓傻了,呆呆站在那里,不敢动,这一会,听到他的命令,赶紧鱼贯跑出去。
偌大的展示厅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叶星语面对这个男人强大的压迫感,心不禁咚咚咚打鼓。
过了一会,她似乎受不了这种审视的目光了,仰起了头,艰难开口,“我做不到了,抱歉。”
他目光微沉,“所以最近表现出来的乖顺,都是假的?你根本就不想跟我?”
“嗯。”她点头。
封薄言瞳孔微缩,半晌,讽刺地笑了,“可是怎么办呢?我现在就是非要留住你。”
叶星语咬唇,目光里慢慢有了泪意,“封薄言,我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封薄言眉心一跳,阴沉沉望着她。
她不说话。
他静静望着她,过了一会,他将手覆在她脸上,轻轻**着:“我们在试试吧,在相处看看,重新开始。”
叶星语偏头,躲开了他的手指触摸,沉声说:“抱歉,我真的办不到,最近你抱我,牵我手,我都觉得反感,不舒服,我想我是真的接受不了你了。”
他阴下脸来,还是那句强势的话,“再试试看,只是时间问题。”
“不行了,我们的感情已经变质了,就算再穿上这套婚纱,我也不会爱你。”她诚实开口。
可是这一句话,就像一柄利刃一样扎进封薄言的心里。
他脸色巨变,瞬间变得可怖阴森。
叶星语说:“这套婚纱是在我们感情最好的时候设计出来的,我不想践踏它,所以,就让这套婚纱永远封存吧。”
封薄言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说封存就封存?你有问过我同意吗?”
“你不同意,也已经变质了。”叶星语实话实说。
封薄言狠狠瞪了她一眼,就要走。
“封薄言!”叶星语喊他,声音里带着乞求,“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跟你在一起。”
封薄言瞳孔重重一缩,扭过头来,阴郁地望着她,“我不同意。”
“还有,我没同意以前,你哪儿都不许去!”
说完,他重重甩上了门,离开了。
叶星语站在原地,长发垂在她脸上,她一动不动的。
回到榕九台,已经下午了。
叶世华在家里吃饭,见她走进来,脸色不太对劲,出声问道:“今天和封薄言出去了?”
“嗯。”叶星语点点头,笑容有些苦涩。
“他欺负你了?”
“没有。”叶星语的声音很温很低,“就是我又跟他说了想离婚的事情,他不同意。”
叶世华看着她的脸,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两天,爸爸就会处理好集团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叶星语点点头,“好。”
*
另一边。
封薄言回到封华集团。
刚脱下西装,许牧走了进来,对封薄言说:“封总,叶氏集团的叶信华过来找您,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不见。”封薄言兴趣缺缺,不想见他,坐在沙发上**眉心。
许牧出去拒绝叶信华。
叶信华不甘心,瞪着一双铜铃眼说:“许特助,我真有事要找封总!你就进去告诉他,我大哥要出售公司的股份,他们想离开这里!”
许牧回去,将叶信华的话重复了一遍。
封薄言蓦地睁开眼睛,“你说什么?叶世华在出售集团股份?”
“叶信华是这么说的。”许牧回答。
封薄言的脸阴了阴,“让他进来。”
叶信华进来了。
他一开口就是五百万。
“封总,只要您给我五百万,我就什么都告诉您。”叶信华来这就是这个目的。
他不同意叶世华卖股份,但叶世华一意孤行,所以叶信华来找封薄言,想将这个秘密卖个好价钱。
“给他。”封薄言坐在沙发上**眉心,连眼睛都没睁开。
许牧立刻让人去转账。
不到十分钟,叶信华就收到了五百万的转账。
他很开心,看着账户上的钱,对封薄言说:“封总,你没关注我们叶氏集团,应该不知道吧?我大哥最近想把手里的股份偷偷转让给其他股东,已经连续开了好几个秘密会议了。”
“他想做什么?”封薄言开口。
叶信华道:“他想移民。”
移民两个字一落,封薄言就睁开了眼睛。
叶信华继续说:“他已经联系好人了,下周就离开,裴延遇还给他们准备了直升飞机,到时候他们会全家一起走。”
封薄言神色阴郁。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三天前,叶星语忽然跟他示好,但又一直不肯跟他亲热,原来是在演戏。
只是他们想走就能走?
封薄言敛住眼底的情绪,对叶信华说:“你回去告诉那些股东们,谁要是敢买叶世华手里的股份,就是在跟我作对。”
叶信华走后,封薄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许牧端了一杯咖啡进来给他。
封薄言的脸沉在黑暗里,阴鸷地说了一句,“让叶星语今晚回樾园,否则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