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寡妇要逆天 第75章 谋

今夜的龙隐山亦是喜庆非常,连路旁的大树上都披了红挂了绿。

大当家宋榔,二当家花豹,凌渊,坤叔还有众弟兄全部都整立在寨门口。

“爹,你看,斑鸠他们回来了。”

宋娇指着山下隐隐出现的一团火把兴奋地喊道。

宋榔定睛一看,对着一旁的弟兄们喊道:“是他们,去,下去搭把手。”

一队人便应声迎了下去。

紧接着,一大队人马陆陆续续上了山,随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无数只巨大的木箱。

这些木箱每一个都由两名壮汉合力抬着,壮汉的手臂皆因发力而冒出粗壮的筋肉。

斑鸠上前拱手道:“大当家,二当家!”

宋榔颔首拍拍他的肩问道:“这一路上可还顺利?带去的兄弟都回来了吗?”

斑鸠道:“都回来了,有两个兄弟受了伤,先安排去医治了。”

宋榔大笑:“好,好啊,斑鸠,这件事情你办得漂亮,今晚要多喝几杯。”

十几个箱子被抬进了义安堂,整整齐齐列成几排,宋榔将他们一一打开,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舌。

每一个箱子里都是满满的白花花的银锭。

斑鸠拱手道:“大当家,二当家,八十万两全在这了。”

宋榔一脚踢在箱子上,箱子纹丝不动。

“这个张怀旦,真是贪得无厌,把朝堂搅得乱七八糟不说,还将贪墨来的盐铁税偷运回自己老家,仅这一年便是八十万两,往年的更是不计其数!”

斑鸠道:“这次很幸运,带着八十万两银子,目标太明显,他们要路过藩王的封地,没敢住驿站,自己在外面扎的营,我们趁着黑夜突袭,几乎没费什么力。”

凌渊想起了出城门回山的路上,随处可见冻死的人,尤其在下了一场大雪过后,天气越发寒冷,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死在冰天雪地里。

看着这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觉得分外刺眼,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截了张怀旦的银子,昨天凌渊也带回来了池野的死讯和倭奴武士的半截残刀。

这个年,对龙隐山来说,可谓是捷报频传,双喜临门。

今夜的龙隐山,载歌载舞,把酒言欢,一夜无眠。

而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京城国舅府的张怀旦。

啪……

大厅已是一地的杯盏碎片。

一旁的谋士白诚儒不疾不徐地问:“国舅爷,砸了这么多东西,心情可有好些了吗?”

张怀旦见桌上已经没了可扔的东西,握紧拳头往桌上一锤,卡嚓一声,桌子腿断了两条,纯紫檀的桌面被他砸进去一个大洞。

“这个宋榔,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张怀旦咬牙切齿。

白诚儒道:“那是自然,只不过您此番在这里一通打砸,却是伤不了他分毫。”

张怀旦气得头冒青筋:“去年将他们围了几个月,竟然没把他们困死,还让他们抓住了倭奴,以此来作为交换,让我们撤了兵。”

白诚儒道:“龙隐上虽三面被围,却有一面靠海处是我们触手不及的,而海面之广,就算盯得再严,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张怀旦看着他:“一个小小的龙隐山,竟然这么难对付,且他们的势力还在不断扩大,到处都有他们的人,这次盐铁税一事,可以见得他们的神通广大。”

白诚儒道:“但他们也帮我们灭了池野这个隐患,如果龙隐山那么不好对付,我们何不将他们利用起来?”

“先生的意思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倭奴各个部落都对大良觊觎已久,这次池野命丧大良,我们正好可以将此事推到龙隐山头上,等消息传回倭国去,他父亲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呢?”

张怀旦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白诚儒起身走到他身边接着说:“还有其它部落,也在蠢蠢欲动,寻找时机,国舅何不将他们先放在一边,待到双方斗得两败俱伤时,再坐收渔翁之利呢?”

“妙啊!”

张怀旦醍醐灌顶,激动得拍桌子,却因桌子已经塌了,差点整个人歪倒在地。

白诚儒伸手扶了他一把:“国舅爷若还想登上这至高之位,该先把重点放在各地藩王身上。”

张怀旦不解:“这是怎么说?皇帝小儿和我妹妹已经全部在我的控制之下,不敢有任何反抗,我离那个位子,只差了一道登基大典而已。”

太祖爷在位时,将自己的子孙都分封了出去,到了太宗皇帝时,为了控制藩王的势力,不但限制了他们的权利,还规定了他们不可以随意进京。

经过了百余年的开枝散叶,现在大良的藩王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目,且藩王的封地多在离京数百里甚至数千里之外。

对付起来很是麻烦,且对付一个容易,但若是他们勾结起来,势力不容小觑。

这就是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想过去动他们的原因。

“国舅爷此言差矣。”白诚儒道:“国舅爷想要名正言顺地坐上那个位置,必须只能是待到时机成熟时,要求皇帝禅让,不可强夺。”

“那可不一定。”张怀旦不以为然:“皇帝小儿现在越来越有脑子了,若是让我发现他对我存了什么坏心,我随时都会杀了他。”

白诚儒道:“您杀谁都行,唯一不能杀的就是皇帝。”

“白先生说来听听?”

“自古以来,皇位传嫡传长,若是皇帝无子嗣,则是从宗室过继来继承大统,从未有听说过有外戚来继承皇位这一说。”

张怀旦嚣张的脸上挂着不屑的眼神:“那我就来做这个例外!”

“国舅三思,若是得位不正,这全大良几十个藩王都是太祖爷的正统,都可以随时起兵讨伐您!”

张怀旦道:“等到大权在握,我还怕他们?”

白诚儒叹了口气:“一个藩王您不怕,那若是几十个一起呢?再蠢的人也能想得到,这沈家的天下都易了主,新主还会容得下他们这些尸位素餐的国家蛀虫吗?”

几十个一起?这样一想,张怀旦还是犹豫了起来:“那先生说我该怎么办?还要继续等下去?”

“当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国舅爷可以以摄政身份先在朝中积累好感,让大家知道皇帝不堪大用,离不开您,到了时机成熟,再让皇帝随随便便生个病,出一纸禅让书,如此方才是名正言顺。”

张怀旦眼前一亮:“不愧是白先生,我找你真是找对了。”

白诚儒拱手:“为真命天子效劳,是白某的荣幸。”

这时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朝着大厅走来。

张怀旦不悦,但看清了来人过后面色便恢复了平静:“阿冲啊这么晚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张祝冲是他最宠爱的长子。

大步走到他面前,几次欲言又止。

白诚儒道:“既然大爷来了,白某就先回去了。”

张怀旦颔首:“多谢先生指点,先生请回吧。”

待到白诚儒离去,张祝冲才道:“爹,我还是想不通,我不服!”

张怀旦一听他这口气就知道了他要说的是什么事:“你想要娶天上的仙女爹都能给你弄来,可你为什么偏偏要柳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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