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思浓看着这一圈大娘大婶儿还有大嫂的，不禁笑了，“这就是闲着没事儿干的，正好是学这个专业的，教授也说了，要学以致用，如果光停留在纸上那也没用，还是得做出来才知道自己设计的合适不合适。而且您以为我们就那么一帆风顺啊，我们废了不知道多少稿子，打板出来才发现设计的不合理，有好多次了。也就是我找厂里拿的料子价格低一些，不然早赔钱了。”
几个大娘啧啧道，“那是真的不容易啊。”
向思浓点头，“那可不。”
天色不早了，向思浓也回家去了，才到胡同口就看见裴延站在门口等着她了。
向思浓过去，“我刚才跟大娘们聊了一会儿。”
“嗯。”
正准备进去，隔壁的孔红霞出来了。
向思浓就打个招呼准备进去，孔红霞却喊住向思浓，“小向，我等会儿有点事儿想找你，行吗？”
“行。”
向思浓有些疑惑，还问裴延，“她来找过我吗？”
“没有。”裴延道，“我这几天出门偶尔也碰见过她，都没见她说过话。”
这么一说向思浓就更奇怪了。
晚饭做的很丰盛，裴利安笑道，“裴延知道你爱吃，下午才去钓的，吃的就是个新鲜。”
向思浓去看裴延，裴延笑着给她夹鱼，“这个鱼肉好吃。”
饭后孔红霞就来了，没带孩子，看脸色似乎有些为难。
向思浓来这边也四年了，但跟孔红霞打交道的机会还不如跟她儿子林向北打交道的多，没想到孔红霞会主动来找她，而且还是这样一副表情，“红霞姐，你说就是了。”
“那我就说了。”
孔红霞本身也不是扭捏的人，直接道，“我想问问，我能不能从你那儿进一些衣服，我想去摆摊卖衣服。”
闻言向思浓很惊讶，但看着孔红霞有些紧张的神色就明白，她是真的有这打算了。
她也不难理解，孔红霞这辈子娘家靠不上，婆家靠不上，男人也靠不上，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已经极为艰难，人瘦的一阵风都能刮走。
要不是部队时不时的补贴，就凭她那点工资养大孩子真的很难。
向思浓想了想道，“红霞姐，咱们进里头说去。”
两人进了里屋，孔红霞看着屋里墙上贴着的照片，向思浓和裴延略显生疏的靠在一起，但只是这样，都已经足够她羡慕了。
她男人直到走也没能兑现跟她去拍合照的承诺，时间过去那么久，她都快忘记那个男人的模样了。
她的生活里除了孩子就是孩子，没有自己也没有男人。
“坐啊红霞姐。”
孔红霞挨着炕沿坐了，向思浓也没为难她，只认真道，“我现在确实有几个大学生给我卖货，你如果想卖也可以，但我得提前问问你，你有什么打算，比如去哪儿卖？怎么卖，你有想法吗？”
这些问题都是最基本的问题，但孔红霞却没想过。
她难得露出不安的神色来，“我也不知道。”
向思浓默然。
孔红霞以为她是拒绝了，就站起来道，“没事，我上班也挺好的。”
“等等。”向思浓看着孔红霞说，“红霞姐，市里服装厂有很多积压的库存货，我想去乡下农村赶大集，但是缺少帮手，你能帮我吗？”
孔红霞呆住。
“赶大集？”
向思浓点头，“是，赶大集，但我平时得上班，那么就需要有人帮衬。当然，只你一个人肯定不行，如果你能找几个人一起是最好的。最好都是咱们大院里的人，这样到时候我出面从厂里拿货，到时候咱们商量一个章程，怎么分配利润，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