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过河拆桥,重生奔向他的死对头 第一卷 第19章 碟中谍影

表面风平浪静的宣室宫中,其实还有一人在暗中留意着发生的这一切,这个人便是琳琅身边看似默默无闻的玳瑁。

她是早些时期邓太后安插在宣室宫的眼线,可惜她没法获得许清的青睐,以此得到更多的情报来向邓太后表殷勤。

久而久之,她慢慢在宣室宫里失去价值,青黛只交代她时刻留意许清的动向即可。

但当这个楼红绫第一次踏入宣室宫时,她立刻察觉到,她是带着跟自己同样的使命进来的。

可惜……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厉害,不过寥寥数日就深受许清信任,她暗地里咬牙切齿。

虽然不知道邓太后交给她的任务是什么……

玳瑁时常在身后用恶毒的目光盯着楼红绫。

不过她认为,宣室宫内,只留有她一人为太后效命即可……

深夜,她被琳琅使唤跟着去厨房烧热水以求寒冬里能在榻上放一个装热水的汤婆子保暖。

琳琅起锅烧水,搞得满身风尘仆仆,揣着热汤回房的路程更是被寒风吹得刺骨,心底对楼红绫的切齿之恨更是不断加深,流露于表,玳瑁察言观色,立即回复道:

“琳琅姐你别生气,也就是她一时得意罢了,左右也掀不出什么风浪。”

玳瑁附和道。

忽地,一阵禽鸟羽翅扑朔的声响传来,作为资深眼线的玳瑁立即敏锐地感觉,这是有人在用信鸽向外传递消息,嘴角一挑,瞬间想到了一个诡计。

“琳琅姐,你看那是什么?”

玳瑁故作惊讶地朝偏殿的房顶指去。

琳琅偏头,借着晦暗的月光看清楚上头它雪白的羽毛和扑棱欲飞的翅膀,她不耐烦道:

“不就是信鸽嘛,有什么稀奇的……”

等等,信鸽……

琳琅似乎想到什么,疑惑地扭头深望,见那漫无目的信鸽似乎受到了某种传唤,突然目的明确地朝偏房有窗户的那一面飞下。

许久,才见黑夜里它格外醒目的飞起,掠向空中,张开的翅膀朝一个方向腾飞而去,而熟悉宫闱路线的人都看得出,那个朝向只能是通往——长乐宫。

这种鸽子,蜀地尤擅养**,以其认主隐蔽的特质而在中原出名,而恰好,琳琅就是蜀地中人,所以一眼就能识出。

这一点,玳瑁自然也知晓。

“那不是长乐宫吗?”

宫内的权力分割,就算是她一个小宫女也有所耳闻,得罪了姓许的也不能得罪姓邓的,这点人人皆知。

琳琅低头,仔细思考其中的猫腻,玳瑁见状连忙暗示:

“方才那个地方……不是楼红绫的房间吗?”

此话如点睛之笔,琳琅脑中浮现出一个可能性,顿然如梦初醒,呵,她就说为什么楼红绫明里暗里对许清这么好,原来是别有目的。

琳琅的表情顺畅不少,转念一想,楼红绫得到青睐左不过只是因为她看起来对许清忠心而已。

如果知道她是明里暗里两副面孔呢?

想到这,琳琅似乎将有了应对之策,脸上的得意溢于言表,楼红绫你等着,我要你好看!

而身旁的玳瑁脸上的神情更是讳莫如深,显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除最近卫宣常时行踪诡谲外,一切照常,奴婢已觉出许清对外联络的端倪,不日便能明朗回报。”

仔细将纸条系在信鸽的脚上后,乘夜深人静,楼红绫吹哨唤走了信鸽。

她最近没少穿宫走巷打探朝野情报,也知道最近朝廷因为“封王”之事,正闹得不可开交。

有人说邓太后威胁皇帝封王,不然便立刻废帝,有人说邓氏这是在自取灭亡也,也有人说这才成立三十年的江山并不牢固,将来的主人会不会仍是许氏还不一定呢。

虽说市坊加工的的传闻居多,但楼红绫大抵还是能拼接出外头风起云涌的局势。

许清近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三年孝期将满,邓太后再也按耐不住大封邓氏子弟来扩张势力,给邓维封王,便是这第一步。

卫宣近日频频不在宣室宫内,恐怕也是与此相关。

上一世,邓维便是得此顺利封印王,成为了本朝第一位的异性王。

虽说先帝活下来长大的皇子虽只有许清一人,但仍有不少许氏的同姓宗室册封在各地的为王,其中以齐王许友北,和梁王许怀渊势力最为强大。

而其余诸王大多羸弱,况长安中央北军的兵权,被太尉邓维牢牢掌控在手中。

她遥想上一世,邓太后第一步便是先撺掇大臣们拥立邓维封王赐地,他原本就已位列三公之一的太尉加上封王,权势可谓滔天,引得众臣纷纷归顺其一派。

邓维妄自张狂,故意留守长安不前往封地,可当地税款同样一分没少收。

接下来,便是瓦解支持许清的大臣们,直至他身后空无一物,被邓楚墨捷足先登,一把夺取王位……

而这之中的关键,就是上一世她向邓太后提供的情报,泄露了御史大夫刘长青与许清的暗中联络,导致他们反击的联盟和计划化为尘埃。

这一世,她必定要利用好这个机会,想办法混淆邓太后的视听,好为许清争取更多时间。

第二日,许清歇息得格外早,跟她讲自己有些困顿,让她也回房早日休息,可楼红绫看出许清分明看书才到兴处,还频频向她讲述自己的感悟。

楼红绫心底暗自掐算,今日是初一,月满则亏,宫苑内的黑夜会更浓。

循着前世的记忆,她明白,许清并没有如他所说一般躺在榻中歇息,或是说,他根本不在寝殿内。

而另一头,在一间御花园一处不起眼的破败房屋,理应在寝殿睡下了的许清此时正端坐在桌子旁,神情炯炯,哪有半睡睡意。

卫宣在一旁满脸肃容,背手而立,而那位正坐于对面的老者,竟是那个在朝廷上已近乎丧失存在感的御史大夫,同时,也是曾经许清作为太子时的太傅——刘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