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底的震惊。
三大世家,但却只有两块皇家特供白玉糖的牌子。
这如何分?
换而言之,一定会有一家要被剔除。
但问题来了,哪一家会被剔除?
这无论是哪一家,都不会甘心。
白玉糖的潜力,谁也不是**,不仅在大乾有着巨大的市场,更在整个七国,都有着巨大的市场!
以他们的本事,这是一笔注定大赚的生意。
更别说这背后,还能跟武曌搭上关系。
这两个条件,任何一个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可抵御的诱惑。
谢安然神色复杂,一双美眸满是震撼。
本是三家同盟,却在两块皇家特供白玉糖之下,瞬间被瓦解。
毕竟,谁甘愿舍弃这么大一块的蛋糕?
“高大人,我们三大家,却只有两块皇家特供白玉糖的牌子,这是不是不太妥?”
谢安然面纱下的脸庞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她对高阳开口说道。
“高大人,还望多加通融一下。”
“劳烦高大人禀报陛下一声,能否多加一块皇家特供白玉糖的牌子?”
王德志和赵纪发接连说道,也收起了心中的小觑,露出谄媚笑容。
直到此刻,两人才知道他们先前想法的可笑。
活阎王的攻心之术,名不虚传。
这一计,太狠了!
这两块特供的皇家牌子,就像是一根尖锐的毒刺,刺入了他们的心口,令本是同盟的他们,走向敌人……
高阳端着茶杯,吹了吹热气,满脸的从容淡定。
这王德志和赵纪发先前眼里的蔑视,他瞧得一清二楚。
这一招,便是他给谢、赵、王三家准备的一份大礼!
高阳抿了一口茶水,任由醇厚的茶香在口齿间爆发,他淡淡的道,“这一点,没得商量。”
“诸位皆是商贾出身,赚钱的道理无需本官多说,皇家特供白玉糖的牌子只有两块,这一点不可改变,但本官还得强调一句,这大乾天下可供陛下选择的人,并不只有三位!”
“本官虽对晋商、徽商并无好感,但若几位达不到本官的心理预期,那本官也不介意放出消息!”
“他们应当很感兴趣。”
此言一出。
几人的脸色瞬间骤变,面带凝重。
高阳的话,无异于一种警告了。
“福伯,送客!”
高阳挥了挥手,直接开始赶人。
福伯当即走上前,伸出手对几人恭敬的道,“诸位请吧。”
几人见状,虽十分不甘,但也只能朝外走去。
相比刚开始踏入定国公府的那种喜悦,几人的表情,现在极为难看。
定国公府外。
谢安然对两人出声道,“这活阎王果然名不虚传,这一招太阴险了,他就是想让我们出一个天价,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两位切不可上当啊!”
王德志满脸严肃的开口道,“这是自然。”
“谢、王,赵三家向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岂能被轻易挑拨?”
赵纪发也开口说道,“老夫也是这样想的,你我三家,切勿相互比价,要令那活阎王算盘落空,主动让步!”
三人信誓旦旦的说着,接着全都上了马车,各自离去。
王家马车。
王德志一改脸上的谄媚,手中的文玩核桃快速地转动,眼神闪烁。
“回去召集府上所有掌柜,务必要将这一笔账算清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满足这高阳!”
“这皇家特供白玉糖的牌子,还有这陛下的关系,我王家势在必得!”
王德志恶狠狠的道。
一旁的手下,犹豫半晌后开口,“家主为何不偷偷去拜访高大人,再打探打探口风?”
“这样岂不是抢占了先机?”
一听这话,王德志眼前骤然一亮。
“二狗子,你这想法不错!”
王德志掀开马车的车帘,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看到谢家和赵家的马车后,这才放心的开口道。
“绕一圈,去定国公府!”
另一头。
谢安然神色淡然,一言不发。
马车很快就驶入了朱雀大街,一旁的青衣婢女忍不住的开口道,“家主,你真的信得过那王家和赵家两家的家主?”
谢安然一双美眸看向婢女,随后冰冷的道,“他们若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自打高大人三大家主,却只有两块皇家特供白玉糖的牌子,就不必再谈信任了。”
“调转马车,绕个路,我要单独拜访高大人!”
青衣婢女:“是!”
很快,谢家的马车又再次朝着定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赵家马车。
“哼!”
“尔等财力本就比老夫强,老夫若不剑走偏锋,这还能喝上一口汤?”
“调转马车,绕一下路,去定国公府!”
赵纪发坐在马车内,苍老的手攥紧金檀木所制的拐杖,他眼里闪过精光,一阵开口。
很快,三辆马车齐聚定国公府的大门。
几人掀开车帘,一阵沉默。
这一刻,本就不多的信任更是瞬间荡然无存。
谢安然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开口道。
“二位,不妨立一个君子之约吧,谁若偷摸前来,断子绝孙如何?”
赵纪发点头,“老夫觉得不错。”
王德志也深吸一口气,“既立下毒誓,大家心中都安稳了,那就回去各凭手段吧!”
很快,几辆马车再次离去。
谢家马车。
青衣侍女出声说道,“幸好小姐机智,否则就被他们先得逞了。”
谢安然美眸冰冷,透着寒意,她出声道,“找个偏僻地方先等等,待会儿再折返去定国公府。”
青衣侍女一脸愕然,“可是小姐,这立下了毒誓,涉及到断子绝孙……”
“这不是不太好?”
谢安然看了一眼侍女,理直气壮的说道,“君子之约,跟我一个小女子有何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