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籍无名的黑马,以两刀落败胜率榜第三名的楚天河。
无数赌徒晃了神,难以置信望着擂台上那道身影。
“何其霸道,真正的碾压姿态,简直太帅了!”
“他是谁,怎么会这么强!”
“赌坊重新开盘,许知易胜率飙升至第三名,取代了穆薛,仅在林拒北和顾崔之下!”
许多待字闺中的少女,宛若六月春桃染红了脸颊。
有时候,气质比颜值更加重要。
苏木容貌方面无人能敌,但缺少一股阳刚之气,许知易则是颜值略逊,却充满大丈夫的无敌自信。
“嘁。”苏牧婉望着在场许多少女在兴奋的呼喊许知易名字,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太舒服。
犹如本该独属于她一人的宝贝。
忽然见了光!被无数人发现,偷来觊觎的目光。
这种被贼盯上的感觉,令苏牧婉有些别扭。
“如何!”许知易跳下擂台,没去理会一些大家闺秀的抛媚眼,快步走到苏牧婉面前,微挑下巴,问道:
“是不是比你帅多了?”
苏牧婉闷闷不乐,冷笑道:
“装模作样,有什么好得意的。”
“少女们对你的呼声还没我高呢。”
许知易侧耳倾听一番。
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顿感无趣。
“你现在也是名声大噪,就算攀不上苏家的高枝,靖安城中很多女孩,都愿意和你来一段美好邂逅,何不趁此机会,早点成家立业?”苏牧婉酸溜溜说道。
许知易摆摆手,道:
“瞧你妒忌的,不就是觉得我比你帅吗。”
“赶紧收起那副嘴脸,不然我想揍你。”
“另外,我可没成婚的打算,身为哥哥,总得先让弟弟抱得美人归,做哥哥的才放心嘛。”
说着,许知易拍着苏牧婉肩膀,一副语重心长口吻。
苏牧婉翻个白眼,心里暗道:“先等我先抱得美人归,那你怕是要孤寡一辈子了。”
“喂。”苏牧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忿道:“谁是你弟弟啊,我都二十一了。”
“我二十二。”许知易扣扣手指甲,漫不经心说道。
随口就是暴击。
苏牧婉立时沉默,悄悄捏紧拳头,胸膛上下起伏,劝慰自己: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情绪不稳定容易破功,天品易形术,最忌动怒。
“不,不对!”
耷拉脑袋跪在地上的穆薛,情绪陡然变得狂躁,猩红着眸子,恶狠狠道:
“你不是苏家之人,更不是皇储,对吗!?”
落败的穆薛,彻底无缘帝君之位。
这一刻,他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想通了一些问题。
倘若许知易是考官,是当朝皇储,怎能将参赛选手击败?这是不合理的!
“你想说什么?”
许知易一头雾水,面色依旧冷峻。
“卑鄙!”穆薛表情狰狞,犹如恶鬼,道:
“亏我还假惺惺,跟你低声下气赔礼道歉,各种捧臭脚,原来你只是个冒牌货!”
“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办到的...”
穆薛就要顺着话茬说下去。
突然,一道身影闪烁至擂台上,劈掌打晕了穆薛。
此人正是洪远道,他收到太上皇苏昭烈传音指示,为堵住穆薛漏风的嘴,提前防患于未然,直接物理麻醉。
“废话太多,比武时间紧凑,容不得他磨磨唧唧。”洪远道解释一句,提小鸡似的,把穆薛提走。
与此同时。
先前还在为穆薛叫好、称赞的人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纷纷不屑唾骂:
“呸!原以为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心里如此阴暗!”
“输不起的毛胚货,枉费我先前提你鼓舞,晦气。”
“道歉是假,攀附是真,输又输不起,还爱**,真是丢人现眼。”
“天才就是这幅德行吗?”
就连同为五姓八宗的天骄们,都有些不忍直视,感到非常不耻。
世家子弟或者宗门高徒,虽恃才傲物,但打心里瞧不上穆薛这种‘双面人’。
关键是还在众目睽睽下,被撕破伪装,丢人丢到姥姥家。
丑陋,实在太丑陋了。
...
...
“地品刀法,修炼至大成,不容易啊。”苏昭烈旁观一切,亲眼目睹许知易那两刀的风采。
林貂寺面色凝重起来,低声说道:
“世间高深法门很多,但都难在大成,特别是刀剑枪戟一类兵器。”
“哪怕是五姓八宗里面的顶级天骄,配合修为高深的老师孜孜教导,才勉强有希望在数年内,将地品刀法修至大成。”
“许知易无依无靠,出身寒微,且不论他是从哪里弄来的地品刀法,光凭他这份悟性,就远超很多所谓的天才。”
苏昭烈微微点头,附和道:
“不止如此,穆薛实力不容小觑,哪怕在五姓家族的同境界小辈中,他也能排进前十,远非楚天河这类纨绔子弟能比的。”
“许知易两刀将其碾压,观其神情姿态,恐怕这还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善于藏拙,有锋芒棱角,心思缜密...”
“此子当为潜龙!”
随着深入了解,慢慢发掘许知易身上的谜团。
带给苏昭烈的惊喜,是一天比一天多,直到今日,他甚至觉得是自己捡到宝了。
“太上皇,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林貂寺眸光闪烁,轻声道。
苏昭烈心情大好,笑道:“但讲无妨。”
林貂寺这才说道:
“顾摧城一直觊觎陛下,这次主动前来赴会,还不惜跪请「浩然剑宗」老祖赐予青冥剑傍身。”
“尽管太上皇您只是隐晦透露消息,默许顾摧城隐藏修为参与比武招亲,可不能保证他作妖,万一最后真被他夺得头筹...”
“是不是不太好收场?”
闻听此言。
苏昭烈沉默半晌,收敛笑意,不怒自威:
“那样更好,倘若顾摧城能让陛下折戟沉沙,在同境界击败她,老夫就给他一个机会,和许知易同台竞技。”
林貂寺悚然一惊,不禁看向苏昭烈。
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上皇要给顾摧城一个争夺帝君位置的机会?
可陛下根本不喜欢顾摧城,甚至称得上厌烦,为何要这样做...
苏昭烈微微一笑道:
“放心吧,尽在掌握中。”
“事前我就让洪远道声明,比武只是重要标准,非唯一标准,就算许知易输了,我也能说他的隐藏分数比较高。”
林貂寺挠挠头,感到汗颜。
裁定帝君人选,岂能如此儿戏,可太上皇一直以来都这么不着调,他也不敢多说。
“若是五姓八宗不信服呢。”林貂寺隐晦提醒。
五姓八宗俨然成了气候,就连楚天河都敢藐视大乾律法,这种借口太虚,万一激怒了五姓八宗,提出质疑,该如何应对?
苏昭烈面色冷然:
“不信...”
“有种就让他们反了。”
“老夫虽退位多年,但虎颓威犹在!”
“五姓八宗觊觎帝君位置,明里暗里撺掇群臣,逼迫陛下立下帝君人选,不就是想籍此控制皇权吗,真当老夫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们既然敢染指苏家皇权,老夫就偏偏要找一个履历清白,家世干净的草根!”
林貂寺默默闭上嘴巴,偷偷松口气。
看来太上皇没有老糊涂,只是看起来不着调,心里跟明镜似的。
林貂寺追随苏昭烈上百年,相互之间,既是君臣,也是知己。
他知道太上皇相中许知易的原因。
无非有三个:
第一、苏牧婉喜欢。
第二、家底干净,和五姓八宗无关。
第三、重情重义,淳朴专一。
至于天赋才华之类的,其实都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有更好,没有也没关系。
“马上要进决赛了,走吧,随老夫前去安排一下。”苏昭烈站起身,踱步前往苏家府邸。
林貂寺亦步亦趋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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