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则惊天的消息在原本宁静祥和的梧城炸开了锅。
醉欢楼楼主及济世堂的神医沈萍被人牙子拐卖,醉欢楼出天价求得暗阁相助找人。
失踪数日的两人在姜国三皇子别院的被找到。
近段日子以来,醉欢楼的名声大噪,几人被抓的消息更是轰动一时。
霎时间姜国内外议论声不绝。
更让人惊讶的是,失踪了许久原先以为早已殒命的姜国储君姜诚卓也在三皇子的暗室被发现。
此消息一出,姜国王室立即派人过来寻找。
等姜国君王的人接到姜诚卓时,人奄奄一息躺在暗室的石床上,衣衫破败脏乱,虚弱无比。
不难想象此前经历了何等的折磨。
在暗阁的推波助澜之下,姜国三皇子参与人口贩卖,绑架醉欢楼楼主的证据迅速传遍整个姜国。
与此同时,姜诚颂设计陷害姜国储君,并将人囚禁在暗室折磨的事情更是轰动一时,议论度空前绝后。
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民愤。
姜国君王为平息众怒,立即将姜诚颂打入大牢。
沈卿晚的院落内。
装作被绑架后需要的休养生息的沈卿晚,谢绝了一切来访探望想要结识她的来客。
凉风袭来,梧城的天气变化莫测,昨日还是天朗风清,今日就刮起了寒风。
沈卿晚裹着毛茸茸的披风,坐在书房的窗边,窗外是盛开的三角梅,花色各异,娇艳无比。
那日以身入局揭发姜诚颂的事情之后,沈山山便被王室接回王宫了。
他服用了沈萍研制的一味毒药,能够让人短时间内身体出现溃败,衰弱,伪装成被姜诚颂囚禁虐待的景象。
回到王宫后,宫内的御医对此种毒药束手无策,急得头冒冷汗。
储君失踪许久,他们找不到人也就算了,如今找到了,竟然整个太医院都没有人能够救治。
联系了药师协会的人也无济于事。
王上急得团团转。
这是他最骄傲的孩子,先前失踪后他伤心了许久,身边仅剩姜诚颂一个成年的儿子。
知道他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还勾连其他势力,他就算不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有能力阻止。
那时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他的卓儿还在的话,事情肯定不会是如今这般模样。
可现在,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卓儿是被颂儿陷害囚禁了!
眼看着日日吐血,身体越发不行的时候,有人提出醉欢楼的楼主和其下属神医沈萍一同被解救出来。
便连夜请来沈萍为储君救治。
“山山怎么样了?”沈卿晚倚靠在贵妃椅上,懒洋洋地随口问道。
沈罗青微微沉默,“萍儿姑娘还在王宫给山哥调理身体,毒已经解了,不过身体受了些损伤,正在恢复。”
他从来没有想过山哥竟然就是他们姜国的储君。
也不敢想象楼主大人在知道山哥是姜国储君的情况下,居然敢让山哥以身冒险,服用如此毒药。
而山哥竟然也如此信任楼主,那日楼主拿出毒药让山哥服下时,山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接过就吞了。
“他有交代什么吗?”沈卿晚继续道。
“山哥说醉欢楼救了他,若不是醉欢楼花大价钱请暗阁的人搜查,也不会将他从三皇子手中被救下,实属大大的功劳,在王上面前给楼主请了可在姜国通行无阻的令牌和百万两黄金。”沈罗青如实回答。
沈卿晚闻言轻笑出声,“这家伙坑他老爹的钱可真不心软。”
“不仅如此,山哥还让王上在姜国境内张贴王榜歌颂醉欢楼的功绩,赞扬济世堂医术卓绝,得王室认可并推崇。”
沈卿晚转动着手中的玉戒,听着沈罗青罗列着沈山山回家后的一系列动作。
济世堂多了姜国王室做依靠,更加不会有人敢在醉欢楼闹事了。
此后,敢招惹她们醉欢楼的姑**王孙贵族多了一层忌惮。
午后,天气渐热,阳光热辣,沈卿晚脱下早上披上的披风,换了一套轻便的纱裙,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
“这什么天气?真的是莫名其妙。”沈卿晚蹙着眉忍不住吐槽。
早上凉得她裹紧披风,中午又热得她褪去偏厚的外衫。
梧城虽然看起来四季如春,怎的一天之内温差如此之大?
江无淮听见沈卿晚的自语,径直了过来,给她倒了一杯茶,“我明天就走了。”
“嗯。”沈卿晚应了一声,语气不浓不淡,“你们国家有参与此次人口贩卖的,你回去后整顿整顿。”
姜诚颂能够如此嚣张的原因就是勾连了随凌两国,给两国的人供货。
暗阁的势力虽然涉及那边,但目前的这个揭开人口贩卖黑幕的理由不足以牵连两国。
不然容易暴露醉欢楼和暗阁的关系。
“好。”江无淮沙哑着声音应下。
而后想着最近日子里沈卿晚行事作风和无法想象的运筹帷幄以及掌握消息的能力,江无淮目光扫向她,沉默半晌后继续开口,“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身份没有告诉我?”
“是。”
“我离开后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能。”
“好,我知道了。”沈卿晚回答的干脆,江无淮也没有纠结。
无所谓瞒了什么,起码没有骗他。
他知道她还有后手,还有更强的保护自己的能力就可以了。
原先还担心他离开后,沈卿晚身边没有了能够保护她的人。
夜夜担心着她的安全,如今放心了。
再加上,如今姜国的储君是沈山山,那个同样维护沈卿晚的男人。
江无淮目光向下,看到了沈卿晚拇指上的玉戒。
那是他们初遇时,她从他的手上撸下来的。
此后因为这枚戒指被任易认出,惹了些麻烦。
但时至今日,沈卿晚还是没有将它藏起来,反而像是很喜欢般戴在手上,时不时无意识把玩着。
“这枚戒指是我从凌国谨王手下夺下的,不仅能暴露你我认识,还可能被任谨行的人认出,给你招惹一些麻烦。”江无淮告知此枚戒指的情况。
先前有他在身边,所以沈卿晚摘不摘下来无所谓。
现下他准备启程回国处理随国的事情,他要在离开前将所有潜在的风险告诉她。
而且他从任谨行手里夺下这枚戒指后,一直不离身,倘若被认出这枚戒指如今在一个女人手上,势必会猜测到她对他的重要性。
“其实,”沈卿晚抿了一口茶水,垂下眸,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后嘴角上扬对上江无淮的目光,“这枚戒指原本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