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我能看见情报价值 第五十五章 赵铭之死(求追读)

赵铭等人从挹江门离开后,快速转移到了水西门附近,与另一队日谍会合。

“计划成功了吗?”有人问。

赵铭摇了摇头,面色沉重。

他本想着在挹江门埋伏袭击宋应阁等人,好把特务处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加以顾盈的计划成功的话,在特务处转移山下梨子的途中,行动人员忽然袭击,极有可能成功救出山下梨子,并趁乱逃出金陵。

可谁曾想特务处的车队到了挹江门竟然停了下来。

导致赵铭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顾盈了。

若特务处中计,还有一线机会。

否则失去了顾盈这个内应,完成任务的机会就渺茫了。

在宋应阁走出监牢没多久,一辆小汽车开进了羊皮巷监狱。

孙希、黄越等人从车上下来,“组长,按您的吩咐,人都在卡车上待命。”

当从顾盈口中得知赵铭的计划后,宋应阁就决定来个将计就计。

赵铭可不知晓顾盈早已被识破身份。

有了这个信息差,足够做很多事了。

宋应阁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了黄越。

自从上次敲打过后,黄越这段时间很老实。

但宋应阁是个记仇的人。

现在有公报私仇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黄越身材矮瘦,比山下梨子高不了多少,戴上假发,穿上山下梨子的衣服后,在夜色的掩护下,足以骗过那些小日本了。

十多分钟后,假扮成山下梨子的黄越在两个行动队员的看押下登上了小汽车,准备朝着江东门陆军监狱转移。

江东门陆军监狱俗称甲地,守卫森严,羊皮巷监狱远不能及。

这两所监狱隔得很远。

宋应阁无法判断赵铭等日谍会埋伏在哪里。

又不敢大肆搜捕,打草惊蛇。

只能引蛇出洞了。

就是苦了车里的黄越等人。

日谍的第一波袭击,车里的人肯定要硬抗的。

抗不过去,就拿抚恤金。

车子出了羊皮巷不久后,一束烟花在天空绽放。

此时临近年关,晚上有人放烟花并不稀奇。

但宋应阁很肯定,这是日谍在通风报信。

羊皮巷到江东门监狱,西水门是必经之地。

若是由宋应阁安排劫车,定会选择此处。

出了水西门就是郊区。

人劫到手,往野外一跑,根本追不到。

车子快到水西门时,司机放慢了速度。

寒风钻过城门,发出凄惨的呜咽声,让车子上的三人忍不住的恐惧。

但想到违背命令的后果,司机还是硬着头皮踩下了油门。

随着离城门越来越近,三人的心也提的越来越高。

进入城门后,预想的袭击并没有发生,这让三人紧绷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

车子开出十来米后,漆黑的路边骤然冒出十来处光亮,枪声乍起。

好在赵铭等人顾忌车中的山下梨子,并未扫射车身,子弹都是朝着轮胎打去的,不然这一轮扫射足以让车中的三人毙命。

远远吊在后面的宋应阁等人,自然听到了枪声。

“鱼儿上钩了。”

不用宋应阁开口,孙希脚下猛踩油门。

车子后面,还跟着一卡车行动组的人。

“别过来,不然我立刻开枪杀死犯人。”

司机看着靠近的日谍,心生一计,大声喊道。

日谍们果然投鼠忌器。

赵铭心中焦急,若僵持在此,任务恐会失败,他拉过一名日谍到他身前,躲在其后面,拿枪瞄准了司机。

“砰!”

一枪命中司机胸口,死活不知。

就在赵铭开第二枪时,忽然看到了有车从西水门另一侧开了过来。

“坏了。”赵铭感觉到事情不妙。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赵铭大吼一声,“先救梨子小姐!”

日谍朝着车子一拥而上。

黄越和另一名行动人员掏出**,对着车外的日谍开枪。

奈何夜色太黑,视线不佳,清空了弹夹都没能命中。

就在黄越绝望时,忽然听到了远处传来了枪声。

六声枪响,六声痛呼,枪枪命中。

“是组长。”黄越立刻做出了判断。

之前对宋应阁的不满,在此刻烟消云散。

宋应阁坐在副驾驶,将身子探出窗外,掏出**就是干。

奈何视线受阻,只能看见六个人。

赵铭看到几乎一瞬间就倒下的六人,心中大惊。

他知道今天的行动是失败了,而且是惨败。

“撤!”

赵铭下了命令前,已经先行一步,跑出了七八米的距离。

此时宋应阁所乘的车子,过了水西门,视线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砰!”

宋应阁连开三枪。

三名跑在后面的日谍,应声倒地。

“还剩一个。”

宋应阁下了车,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吐了一个烟圈后,才举起**。

“砰!”

跑出了五六十米的赵铭,被一枪命中膝盖,在草地上翻滚。

卡车中的行动人员刚下车,战斗就结束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

“去把人抓回来。”宋应阁下令道。

“砰!”

赵铭倒地的地方,传来一声枪响,他吞枪自尽了。

宋应阁耸了耸肩,“那就把人拖回来。”说完,走到黄越所在的车旁边,往里看了一眼。

司机右边胸口中枪,没伤及要害,还有得救。

另一名行动人员小腿中枪,死不了。

后排黄越心有余悸,但并未中枪。

“哟,运气不错啊。”宋应阁调侃道。

“组长,我以后一定以您马首是瞻。”黄越算是明白了,县官不如现管。

宋应阁示意黄越下车,两人走到一旁后,宋应阁开口问,“是谁?”

黄越犹豫了一下,“是处座。”

“你完了,你出卖处座。”宋应阁扔了一根香烟给黄越。

黄越接过香烟,哭笑不得,“组长,以后我百分百是您的人,你可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处座啊。”

按照戴笠的性格,若是知道黄越背叛他,羊皮巷监狱都算是好归宿了。

“处座那边,一切如旧。”宋应阁淡淡道。

黄越秒懂,“是是,今天我没和组长说过话。”

宋应阁赞赏地拍了拍黄越肩膀,“你小子,有前途。”

孙希指着行动科的人拖过来的尸体,开口道:“组长,**之人就是赵铭。”

看着赵铭的尸体,宋应阁不禁有些唏嘘。

赵铭这人蠢吗?

当然不。

宋应阁觉得他很聪明。

不论是挹江门的声东击西,还是让顾盈传递假消息,或是西水门伏击,其实都是很高明。

但他的一切谋划,都是建立在信息不对等基础之上的。

结局早已注定。

若顾盈未被识破间谍身份,他的这次营救任务,大概率是成功了。

“十名日谍死了八个,还剩两个。”孙希汇报道。

宋应阁开的枪,心里当然有数,剩下的两个是他故意留下的。

“城内还有一名放烟花通风报信的日谍。活着的两人,带回去连夜审讯,务必撬开他俩的嘴,拿到剩下一名日谍的画像,然后全城通缉。”

“是,组长。”

回到曹都巷,已经接近凌晨。

宋应阁把事情都丢给了下面的人去做,自己回家补觉去了。

第二日,宋应阁来到审讯室,见孙希一夜未眠,便开口道:“回去补个觉。”

“组长,我还不困。经过一夜审讯,那两名日谍已经招了,就等着您来画像了。”孙希听到宋应阁的关心,心中微微感动。

宋应阁闻言,对孙希的态度很是满意。

十分钟后,宋应阁画好了余下一名日谍的画像,对孙希道:“找到刘大志,让他把画像交给警局,协助排查。做完这件事,你就回去休息吧。”

“是!”

随后宋应阁去见了顾盈一面。

昨日未待用刑,顾盈便招供了,所以身上并无伤痕。

“顾盈啊顾盈,你为何这么想不开呢。”宋应阁唏嘘道。

平日里,宋应阁没少往电讯科跑,两人算是熟人。

顾盈双目浮肿,显然哭了许久,声音也很沙哑,“他太狡诈了,当我发现他是日本人的时候,为时已晚。”

“说一下日本人的套路吧,就算是你对这个国家最后的贡献了。”宋应阁道。

“我和他是在一个舞会上认识的,他自称娄衡,是在南洋做生意的商人,我见他生的英俊,便有了几分好感。一来二去之下,便与他谈起了恋爱。

后来他谎称国内局势对他的生意很重要,便让我留意工作中接触到有关各地局势的情报,而后告知他。

我起先并不同意,但耐不住他软磨硬泡,又许我以重金,我便同意了。

告知了他几次消息后,他忽然和我说,他日本人。

并拿我为他提供情报一事威胁我,逼迫我为日本人做事,否则就揭发我。

我知道特务处的家法,为了保命,我只能屈服。”

顾盈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年少英俊多金,偏偏对你情有独钟。

这不就是妥妥的杀猪盘吗?

日本人的手段很高明吗?

倒也不见得。

愿者上钩罢了。

“还记得娄衡的样貌吗?”宋应阁问。

“记得,我做鬼也记得他。”顾盈恨意十足。

宋应阁吩咐人拿来纸笔,“描述一下他的样貌。”

几分钟后,娄衡的样貌出现在了纸上。

“是他吗?”

“没错,他就长这样。”

画上的人,剑眉薄唇,五官立体,说一声英俊倒也不为过。

“有关娄衡,再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宋应阁问。

娄衡此人肯定不止策反了顾盈一人。

若能抓住娄衡,便相当于点亮一盏灯,照亮了一大片。

顾盈眉头紧皱,努力回忆。

半晌后,顾盈语气迟疑道:“有几次我从他身上闻到了那种很廉价的香水味。”

“还有吗?”

“没有了。”

“我会向处座提议,给你一个体面的。”宋应阁道。

顾盈眼泪涌出,她知道,于她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谢谢。”

宋应阁摆了摆手,走出了审讯室。

沈炜迎面走了过来,“宋组长,刚才处座来电,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行,这就过去。”

到了戴笠办公室,宋应阁敬礼道:“处座,您找我?”

戴笠黝黑的脸上,露出笑意,“好事。”说着,递过一张纸。

宋应阁接过来一看,是晋升令。他的军衔由少尉破格提拔成了中尉。

“处座,这太快了吧?”宋应阁惊讶道。

正常程序,少尉到中尉最快要间隔一年半的时间才能晋升。

宋应阁晋升少尉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

“简在帝心,本应如此。”戴笠笑了笑,他推荐的人能得到委员长的看重,他与有荣焉。

“谢委员长提拔,谢处座栽培。”宋应阁对戴笠愈发恭敬。

“你这个代理组长的‘代理’二字,我看是时候拿掉了。”戴笠又说出了一个好消息。

虽然四组早已是宋应阁的一言堂,但毕竟是代理组长。

和周伟玱、郑国恩这些组长比起来,宋应阁总感觉自己矮了一头。

拿掉“代理”二字,才能名正言顺。

“谢处座恩宠。”宋应阁又敬了一礼。

“是你自己争气,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两人又寒暄几句后,戴笠问,“赵铭一案如何了?”

“死八人,逮捕两人,还有一人在逃。”

“必须抓捕归案,做事要尽全功。”

“遵命。处座,卑职还怀疑昨日沪站急电中所言,日方要刺杀领袖一事,可能是为营救山下梨子而布的障眼法,甚至沪站在日情报机构的暗子,或许已被发现。”

“我会命沪站核实,但你这边不可松懈。事关领袖安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若确为障眼法,该如何处置。”

“昨日不是击毙了八人,抓捕了两人吗?”

说到这,叔侄俩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见到戴笠心情不错,宋应阁开口道:“处座,顾盈毕竟为特务处效命这么久,是否给其一个体面?”

“秘密处决罢,此事不可声张。”

戴笠有股危机感。

党务调查处和特务处如此机密严格的两个部门都**本人渗透了。

更别说**部门和军方了,怕是早已成了筛子。

而特务处对日方的渗透,却收效甚微。

若此时中日开战,委员长找他要日方的情报,戴笠可就真是两眼一抹黑了。

“要加快向日方核心机构渗透的速度了。”

宋应阁出了戴笠办公室后,唤来叶佑,将一个铁盒子递给了他,并随信一封,“你去一趟沪市,将这两样东西送到日驻沪领事馆。记住,东西交到日领事馆的人手里后,立刻就跑。”

“组长,这铁盒子里面不会是炸弹吧?”

“比炸弹还劲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