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夜景宸这么问。
季庭远心中浮现出一个人名,嘴角抽了抽,面色有些古怪地问道:“殿下所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谢雨薇吧?”
夜景宸被他的表情给逗笑了。
点了点头道:“怎么?很不可思议吗?”
季庭远长叹了一声,开口道:“属下觉得,谢雨薇现在的心里肯定在骂娘呢!”
“哦?为什么这样说?”夜景宸挑了挑眉。
季庭远忍不住笑出声:“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怕是这谢雨薇才回到北辰国的皇都,就被马不停蹄地安排来东秦国议和了吧!”
“尤其是,这谢雨薇的肚子里,可还揣着一个孩子呢!”
……
就像季庭远所说的,此时此刻的谢雨薇,心里骂得很脏。
她原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才能够拥有一个高贵的身份。
作为一个流落在外的真郡主。
她在回到北辰国之后,定然能够得到千娇百宠的待遇。
就像以前谢知蕴回到将军府一样。
不!
谢知蕴还不过只是一个将军府的小姐而已。
可她却是尊贵的郡主。
她的待遇怎么也要比谢知蕴强吧!
只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她才到北辰国,甚至连所谓的公主府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模样,就被安排来东秦国议和联姻。
天知道,在得知宋子越让她到东秦国议和联姻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了。
让她去东秦国联姻,这怕不是结亲,而是结仇吧!
东秦国的人,谁不知道她那些见不得人的过往?
尤其是她和季庭砚卡在一起分不开的一幕,更是许多东秦国的贵妇们,都亲眼所见的。
让她这样一个人去联姻,这和故意羞辱东秦国的人,有什么区别?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
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将自己的过往和顾虑,都告诉了宋子越后。
宋子越却是笑得非常开心。
直接告诉她,他们让她去东秦国联姻,本来就是打着羞辱东秦国的主意。
只要东秦国敢对她出手,他们正好能够借着这个机会,逼着北辰国皇帝,将大批军队都派往和东秦国对战的边疆。
如此一来,北辰国皇都空虚,宋子越正好能够借机行事。
只有将水全部都搅浑了,他宋子越,才能够浑水摸鱼。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宋子越更是表示不在乎。
让她也尽管放心,不管是流了,还是生下来,他都不在意。
也正是因为有宋子越的这一番话,谢雨薇就这么揣着一个肚子。
从北辰国又踏上了前往东秦国的路途。
就这样,在距离给谢知蕴下药,狼狈的逃离了东秦国一个半月后。
谢雨薇再次踏进了东秦国的京城。
看着巍峨的城墙,以及街边面带敬畏之色围观着自己马车的百姓。
谢雨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感受到了,自己乃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这一个事实。
“郡主,我们在东秦国的别院到了。”
护卫的话,打断了谢雨薇的思绪。
她一脸矜持地点了点头,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此时的她,穿着北辰国郡主的华服,脸上蒙着面纱,全然看不出来,当初在东秦国之时声名狼藉的狼狈模样。
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北辰国别院,以及四周观望着不敢靠近的百姓。
谢雨薇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郡主,一路舟车劳顿,还请早些休息,属下已经准备好了国书,明日将会进宫去拜访东秦帝。”
带队的副将见她站在门口半晌不动,在一旁提醒道。
“本郡主知道。”谢雨薇有些不满他打断了自己的情绪,冷冷答应一声。
对于这个副将,谢雨薇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路上对她干涉诸多。
要不是父亲提醒过他武功高强,能够保护自己,她早就对他不客气了。
副将见她不悦,低头退到一旁。
谢雨薇讨厌他这一点,他不是不清楚。
但谢雨薇不知道的是,他同样也没有把这个将军半路上捡回来的女儿看在眼里。
甚至在他们看来,这谢雨薇比起那些楼里的姑娘,也没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为了将军的计划,他一个军功赫赫的副将,又怎么可能来保护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
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总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
总是用一种看**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些将士。
想到这里,副将李威暗暗在心中决定,等计划成功之后。
一定要把这个谢雨薇,丢到军营里面,让她成为最低**的军妓。
谢雨薇敏锐的感觉到了身后有一股寒气袭来,她下意识的转身看去,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季庭砚?
时隔一个多月,对方的变化极大,不仅没有了风度翩翩的模样,反而瘦骨嶙峋的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此时此刻,他正睁着一双疲惫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谢雨薇。
虽然对方蒙着面纱,可是对谢雨薇熟悉至极的季庭砚,却依旧认出了她。
在看到她代表着郡主的服侍,以及四周围绕着的仆从护卫后。
季庭砚原本黯淡无神的双眼,顿时爆射出惊人的光彩。
他想也不想地就朝着谢雨薇冲了过来,大声叫道:“雨薇,雨薇,是你吗?你是雨薇,对不对?”
“站住!”
李威忙示意一旁的护卫将季庭砚拦下。
“这是我们北辰国的郡主,岂容你放肆?”
“北辰国郡主?不!她就是雨薇,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认错的!”
季庭砚不管不顾的还要继续上前。
这明明就是雨薇,他怎么可能认错。
他和雨薇可是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虽然她戴着面纱,可是他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谢雨薇冷冷地扫了季庭远一眼,直接在李威的示意下,走进了北辰国的别院。
将季庭砚那一声声迫切的呼唤置若罔闻。
季庭砚心里在想什么,她很清楚。
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追名逐利四个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