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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点意思。”年轻道人看着陈朝,第一个开口。
之前他也和那道人一样,对这个少年很是轻视,觉得他应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应该很快便被他们斩杀,但今夜发生的这些事情,彻底便让他们改变了想法,眼前的少年根本没有如同他们预料中的那样,而是连续杀了好几位紫衣道人,这才被他们逼着进入绝境。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年轻道人看着眼前的陈朝,说道:“这个年纪的苦海武夫,真是不常见。”
如果陈朝不是武夫,而是一位来历不明的苦海修士,他只怕是也会忌惮不已。
因为能在这个年纪便有这份修为的人物,哪里会简单?
一定会是某个大宗门的天才弟子,要不然绝对不可能会这般。
只是很可惜,眼前的少年,真的就是一个武夫。
年轻道人松了口气。
“杀了人,还不走,真当我崇明宗好欺负?”
年轻道人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朝。
陈朝着提着那柄断刀,之前和年轻道人短暂交手,他便已经感受到了,对面的境界虽然是在彼岸境界,但更像是靠着无数的天材地宝堆上去的境界,根本不像是自己苦修的境界,要不然之前的那一次交手,他只怕要吃更多亏。
实际上年轻道人本身的确是天赋极好,可太过年轻,和自己的几个师兄差距颇大,为了那宗主之位,他花了很多时间,做了很多努力,也难免的剑走偏锋。
陈朝淡然道:“本官是雨水郡的镇守使,朝廷的命官,你们这些方外修士,竟然胆大到刺杀本官,真是罪不容诛。”
年轻道人微笑道:“你该不会觉得你这个身份,就能吓到我们?”
他忽然觉得有些怪异,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是不是有些傻,“这个年纪的苦海武夫,我要是你们那位皇帝陛下,自然是要把你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好看着,哪里舍得让你来这里。”
说这话的时候,那道人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便皱了皱眉。
大梁朝的武夫有很多人,但是如同陈朝这般,在这个年龄便是这个境界的,那是很罕见的存在。
而很显然,像是陈朝这样罕见的存在不会有多少。
那么眼前的这个少年,身份便跃然纸上了。
道人皱眉道:“你便是陈朝?”
陈朝的身份其实很有辨识,黑衫断刀,外加上有这么一个境界,哪里还猜不出来?
听到陈朝的名字,那年轻道人也来了一些兴趣,看着陈朝,感慨道:“原来你便是那个武试夺魁的少年。”
这一届万柳会在神都举行,然后便有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结局,去参加万柳会的修士们带着羞辱而回,于是陈朝的名字,便传遍了整个修行界,所有人都知道了陈朝的名字。
崇明宗虽然没有去参加这一届的万柳会,但他们自然而然也是知晓这些事情的。
陈朝坦然道:“本官便是陈朝。”
他面对两位彼岸境的修士,以及一众苦海境的修士,好似丝毫不为所动,很是淡然。
年轻道人说道:“那这样说起来,那些家伙死在你手上,倒也不是很冤枉的事情了,不过你就算是武试的魁首,也会死在这里。”
陈朝说道:“依着大梁律,你们要杀我,我便能杀了你们。”
大梁律三个字早在之前便一直被陈朝提起,但实际上真正的大人物也不会在意这三个字,或许是说,不在意如今能说出这三个字的陈朝。
大梁律就像是一把木刀,在方外修士们看来没有任何的危险。
但某一天,拿着那把木刀的人变成了大梁皇帝那样恐怖的存在,那么这把木刀别说是木刀,就是一张普通的白纸,也会是很恐怖的东西。
“你知道,大梁律这三个字是世间最可笑的规则,你们自己甚至都不能遵守,更何况是想要用来约束我们?”
年轻道人摇摇头,说道:“唯一有用的规矩是拳头,比如你如今若是一个忘忧武夫,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定会很认真地去听,然后摆出最为恭敬的态度,甚至我可以马上跪下去,亲吻你的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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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说道:“这样太恶心。”
年轻道人笑了起来,“但想来我说我能放过你,只要你亲吻我的脚尖,你也不会去做。”
陈朝没有否认,只是说道:“我不觉得我会死,我反倒是觉得你会死。”
年轻道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道人皱眉道:“不要废话了。”
他已经等了很久,有些不安,此刻实在是不想等了。
陈朝微笑道:“不要担心,我没有什么后手了,只是……有个朋友……”
话音未落。
一道剑鸣声骤然响起。
道人脸色微变。
年轻道人也有了一些反应。
一柄青色飞剑,骤然抹过一个紫衣道人的心口。
一闪而逝,只有剑气洒落。
那个紫衣道人倒下。
飞剑很快便穿过第二个紫衣道人的心口。
道人看着那柄飞剑,然后开始寻找操控飞剑的剑修在何处。
只是不等他反应过来,陈朝动了。
他等了很久,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
手中的断刀被他直接丢出,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便飞了出去,极快!
年轻道人只觉得眼前一抹寒光闪过,然后便看到陈朝朝着他撞了过来。???.
说到底,他也是崇明宗里真正的天才,即便是走了些歪路,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看着陈朝朝着自己撞来,他双手拦在身前,汹涌的气机从掌心喷涌而出。
那柄断刀被击中,眼看着便要坠落下去。
就在断刀落下的瞬间,一只手握住了刀柄。
陈朝握住断刀,借着前冲的势头,然后用力一挥!
一条一丈宽的刀罡轰然撞去!
与此同时,在房顶上的郁希夷站了起来。
这位年轻剑修看着自己的那柄飞剑,轻声道:“回来。”
野草听到剑主召唤,微微颤鸣,有些不甘之意。
郁希夷皱了皱眉,骂道:“真是不听话的家伙!”
他脚尖一点,掠向院中。
——
发现自己不说要更多少的时候,还能更点,一说就铁定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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