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散了以后,韦副乡长急忙给范老板打电话。
电话那头,范老板懒洋洋地问道,“小韦,怎么啦,这么早给我打电话?”范老板说话的同时,还传来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亲爱的,来,陪我再睡一会儿吧……”
韦副乡长无语地看了看表,都快十一点了,还早?定了定神,说,“是这样的,关于项目的事情,你方便说话吗?”
听到老同学小心低沉的话,范老板忙拍开身边的女人,坐了起来,问,“怎么了?我不是说要等一段时间资金才会到位的么,你急哪门子呀?”
“是这样的,我们的骆乡长质疑这个项目,她说要了解清楚你们公司的经营状况才行……”韦副乡长满嘴苦涩,刚才的会议上,张晓峰的一顿训斥,让他清楚了自己的位置,居然连一个找来的社会青年都不如。
“喂、喂、喂,老同学,你当初不是说你有决定权么?怎么到现在又来这一出?”范老板急忙惶急地说。
“项目还是我负责,骆乡长只不过说要了解清楚你们公司的注册资金与运营情况而已,你让手下把相关的材料传过来不就行了吗?也不复杂嘛。”韦副乡长说道。
“好,我知道了。”范老板说完就挂了电话。
就在县城桃花大酒店里,范老板接完电话就匆忙地穿衣,收拾东西。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要去哪里呀?”席梦思床上一个娇艳的女人不耐烦地问。
“该跑路了。”范老板简短地说。
“跑路?我们在那个朵罗乡**开展的工作不是很顺利的么?跑什么鬼路呀?这几天还拿了几家承建商的好处费,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还不舒坦吗?”那女人撇着嘴说。
“我也想舒坦呀,但已经舒坦不起来了……一时半会我跟你也说不清楚,你走不走吧?你不走我可走了,再晚就来不及了……”范老板边说边提着一口皮箱来,放入一些生活用品进去。
“喂,你不是一向挺牛的吗?怎么这次露出了破绽?”女人不厌其烦地问。
“唉,我即便是一个牛魔王,遇到孙行者也得让路呀……别**废话,走不走吧?”范老板一急,失了风度。
“我不走!你把老娘所得的那一份给老娘,你走你的。”床旧的女人翻了脸,很固执。
“你不走?你不走的话,被抓住了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范老板也是左右为难,带这个女人是拖累,不带她也是麻烦。
“跟老娘有什么关系?我只是陪你睡觉,挣一份辛苦钱罢了,出天大的事情也不关我的事情……”女人说道。
“你懂什么呀,你和我在一起,那就是共犯,你又不是不知道?”范老板以前看这个女人还挺聪明的,现在发现怎么这么幼稚?
“那等等我……”女人这才慌了。
朵罗乡**办公室。
韦副乡长再一次给范老板再打电话的时候,双方却关机了。刚开始他还以为双方的手机没电了,隔一小时再打,还是没通。这下,他才惊慌失措,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想了想,他低着头走进包保中的办公室,垂头丧气地说,“包书记,范老板的电话打不通了……”
“啊……怎么会这样?当初不是说得好好的么,如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虽然在会议上张晓峰说过这种可能性,但如今猜测变成事实,还是让包保中有些震惊。
“那……如今怎么办?”韦副乡失了分寸。
“这样,你去向骆乡长汇报,听听她的意见。”包保中开始避嫌了。
韦副乡长有些失落地来到骆小玲的办公室,把联系不上范老板的事情又说了一遍,问道,“骆乡长,接下来怎么办?”
“你先回去,让我想想。另外,你再和范老板联系,也许他有什么急事,一时联系不上也是有的。”骆小玲挥了挥手。
她心里暗暗吃惊,对这个张晓峰不由得佩服了起来,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难道以前他也这么干过?
等韦副乡长走后,她马上给张晓峰打电话,说了此事。
没想到张晓峰淡定地说,“等。”
“等?等什么?”骆小玲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项目肯定有受害者,等他们来闹事,你借此机会,好好敲打一下那个包书记和韦副乡长,让他们服服贴贴,把你的权威建立起来。”张晓峰说道。
“然后呢?”骆小玲问。
“然后?……那个烂摊子也只能由我来接手了,谁让我认识你呢?”张晓峰无奈地说道,办法就是用钱砸喽。
“谢谢!谢谢你,张晓峰,有空我请你吃饭!”骆小玲欢呼一声,挂了电话。
小爷是缺饭吃的人吗?是缺小妞好不好?张晓峰拿着手机看了看,很无语。
……
果然不出张晓峰所料,第二天早上,朵罗乡**办公室就来了面色不善的客人,名义是来找范老板的,但暗地里却是兴师问罪来了。
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胖子,地中海发型,发的四十来岁,丰姿绰约,风韵犹存。两人在办公室相遇,聊上了。
“陈老板,你也是来找范老板的?”女的惊呀地问。
“可不是吗?我一听说范老板联系不上了,就赶紧过来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我的建筑队都招齐了,只等开工了……唉,郑老板,你难道也是这样的?”陈老板叹了口气。
“现在县城里的活很难找,当时经人介绍认识了范老板,搭成了意向,没想到还没开工,就出问题了,这下怎么办呀?”郑老板皱着秀眉,满脸忧虑。
“两们……两位老板,你们先回去,等找到范老板的时候,再通知你们过来商谈,好不好?”韦副乡长说道。
“那不成,我们见不到范老板,今儿个就不走了。你知不知道,我交给他五万的诚意金了,找不到他,谁赔我的钱呀?”郑老板叫郑珊,志成建筑公司的负责人。
“对呀,我也是交了五万。——看来被那孙子耍了!”陈胖子一拍大腿,愤愤地说道。
在旁边的韦副乡长愣了愣,看来骆小玲请来的那个张晓峰的预料是对的,那个**老同学有问题呀,但表面还是很平静地说,“范老板只是一时联系不上,也许是有事耽搁了,再说,这是你们和范老板之间的私事,到我们乡**办公室来等,不舍适吧?”
“怎么不合适?当初我就是相信你们一方是**部门,才和范老板达成的合作意向,并交纳了诚意金,现在范老板不见了,我不找你们,我找谁?”郑珊针锋相对。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认为,你们乡**必须给个说法。”陈胖子急忙附和。
韦副乡长在综合办公室里招架不住两们老板的不停追问,只好来找骆小玲。
骆小玲笑道,“你让他们到我这里来吧。”
“好好……”韦副乡长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个事情要是处理不好,追究责任下来,他头上的乌纱帽肯定保不住。
韦副乡长回到综合办公室,郑重地说道,“我们骆乡长有请两位。”
“哪个乡长?你们乡**可有不少乡长,我们要找个说话管用的。”陈胖子说道。
那家伙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知道很多门道道,一个单位里副职很多,吃饭拿好处的时候一个个牛逼哄哄的,但真正有权作主的却很少。他可不是让人随便应付的。
韦副乡长说,“**的领导们说话都管用,再说,这次让你们去的是我们的骆乡长,正的,门牌上写得清清楚楚,谁还骗你们不成?”
“那样呀,郑老板,走吧。”陈胖听到这么说,才不情愿地站起身来。
两人走在过道上,郑珊小声地提醒,“陈老板,在**办公室可不要乱说话,说什么不管用的,犯忌。”
陈胖子无所谓地说,“怕什么,我只不过在说实话而已。——你不信,等着吧,看看那个什么骆乡长能说出什么花来……”
看到两人进来,骆小玲起身,微笑地伸出手,“两位老板,幸会,幸会!”
陈胖子看到年轻的骆小玲,怔了一下,问道,“你就是骆乡长?”
骆小玲说,“我就是骆小玲,老板贵姓?”
陈胖子说道,“我叫陈实。”
骆小玲哦的一声,心想,这名字倒实在,叫了声,“陈老板。”
郑珊握着骆小玲的手不放,娇笑道,“我叫郑珊,骆乡长好年轻呀。”
“哪里,也就比郑姐年轻了那么两岁,来,都请坐。”骆小玲不卑不亢地说。
“咯咯咯……骆乡长真会说笑,我已经老喽。”郑珊一边咯咯直笑,一边套近乎。
“郑姐年轻貌美,谁敢说郑姐老,是不是郑老板?”骆小玲笑了笑。
“那倒是,郑老板美貌不减当年。”
郑珊离婚多年,一个人打拼,事业有成,保养得也很好,这陈实早就垂涎三尺,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呵呵,和骆乡长说话倒是有趣,不过,接下来的话题有可能不太愉快,骆乡长可要有心里准备哟。”郑珊暗示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