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逆子!”
就算是被捆着绑在地上,可何太守依旧维持着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尤其是看着何康南的时候,恨不得从他身上撕咬一块肉下来。
何康南扯了扯唇角。
在他眼里,何太守不堪为父,不堪为夫,更不配为湖州百姓的父母官。
他转身看向谢清珏:“大人,他平日之中爱将所记的账本,与旁人来往的书信,都放在书房桌下的缝隙之中,与桌案距离四指宽之地,便能寻到了。”
何康南这话一出,何太守直接瞪圆了双眼:“逆子,你你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何康南压根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
谢清珏听着何康南的话,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康南,日后陛下论功行赏之时,断然少不了你的。”
何康南低下头来,扯了扯唇角:“若是可以,我希望谢大人,能放我们走。”
这一下别说是谢清珏了,便是刚赶回来就听见这句话的驸马、林溪砚听见这话都是一愣。
“为何?”
何康南并没有直接说什么,只是先看了一眼面目狰狞的亲爹,而后看向了谢清珏。
谢清珏是知晓何康南与他夫人的情况的,他没有想过将这件事告诉驸马与林溪砚,于是,谢清珏思索了片刻之后颔首:“好,只是到时要论功行赏,你的那一份,得自己领。”
何康南原本还觉得有些伤感,可听着谢清珏的这话,他低下头来,突然轻笑了一声。
“好。”
他抬起头来看向谢清珏的时候,眼神之中都闪烁着光亮。
“那我,多谢大人了。”
何太守如今在这眼睁睁地听着“背叛”自己的儿子,与想要了他命的朝堂官员们谈笑自如,一股子气堆在胸口处无法纾解,他狼狈地大口呼**,只恨不得在何康南当初生下来的时候,就将他给溺毙!
有了何康南的从中协助,这一回谢清珏他们的行动,着实是顺畅得很,顺着何康南告诉他们的地方,谢清珏派出的长松,果然在何太守的书房之中寻到了何康南说的那些东西。
等到长松将那些东西都呈上放在谢清珏的面前时候,谢清珏翻动了一下,而后看向长松:“何府的地牢,如今可寻到了?”
长松颔首:“回大人的话,已经寻到了。地牢之中关押的人,属下这边也已经派人将他们都接出来了,在一块安置着呢。”
谢清珏炖了顿,而后问:“夫人呢?”
长松一愣,有些没搞明白谢清珏如今问这个做什么。
谢清珏睨了他一眼:“夫人的表弟,你可有亲自接出来?”
长松瞬间呼吸一窒,他方才跟在谢清珏身后办事呢,当真把姚家人的事情给忘了。
只是,还没有等长松开口解释着什么,南知鸢的声音便从他们身后响起。
“若是如今再来问,可不是晚了?”
南知鸢身后跟着柳絮,她手中拎着食盒,这一整日谢清珏他们几乎都没有怎么用膳,南知鸢方才将表弟安抚好了,送回姚家之后,便叫姚家的厨子做了些晚膳,如今她送来,也是叫谢清珏、驸马他们都休息休息。
南知鸢一来,谢清珏的眼睛里都几乎容不下任何人了。
他略过了长松,径直走到了南知鸢的身侧,下意识扶住了她的手臂:“阿鸢怎么来了?”
屋子里除了有谢清珏与长松,后边还有驸马和林溪砚正在商议着怎么将这何家的人带回京城的事,听见谢清珏那儿传来的动静,林溪砚揶揄地瞧了驸马一眼:“先前还听说谢大人夫妻关系并不算多好,只是看着谢大人那儿子的面子才将谢夫人娶进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