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吗?”
陆澜眼底藏着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
“倒是没瞧见顾二小姐,不过小的看到庭筝姑娘了,想来马车里坐着的是她。”
听到这种事情,连墨渊都坐不住了:
“那还等什么,快走,找薛昭去。”
可陆澜却一把将他拦住。
“怎么?别告诉我你怕薛昭?还是说你怕太子?”
墨渊气冲冲的,就是太子来了他也不惧。
他倒是疑惑的看着陆澜:
“不应该啊,满京城的纨绔,当以你陆澜为首恶,就算薛昭是太子的狗,你也不至于怂到这种地步。”
“怕他?”陆澜轻笑两声,“他但凡对我说话声音大点,都得挨两个嘴巴子。”
“咸鱼。”
“爷,您吩咐!”
“去莳花馆找两个人,爷我今儿个要当众把薛昭的遮羞布给扒了。”
墨渊一愣。
原来不是怂了,是留着后手呢!
“爷,您要找谁?”
陆澜在他耳边嘀咕两句。
咸鱼嘴角一翘,嘿嘿,这事儿他知道点底,很快朝着陆澜伸出手掌:
“爷,这事儿没银子可办不成,那些人眼里只认银子。银子到位,亲爹亲娘都能给他卖了。”
要不怎么说妓子无情呢!
陆澜转头朝着墨渊伸手:“你刚才不是挺能耐嘛,拿钱!”
墨渊砸吧砸吧嘴,自认倒霉,怎么摊上这么个亲戚,只得乖乖从兜里掏出一千两的银票:
“回头记得还给我,这些钱可是雁州百姓的血汗钱。”
“瞧你抠搜的,京城里一千两顶个屁用。”
“诶诶诶…你倒是给我留点啊!”
陆澜直接上手抢了五千两银票,可把墨渊肉疼得想死。
咸鱼拿着银票就往城南的一家青楼奔去。
薛昭的底子没人比陆澜更清楚,抛开他在花船上杀人抛尸的案子先不谈,一身的黑料,一桩桩一件件都能让他身败名裂。
顾星晚的马车前,围着一群流里流气的纨绔。
为首的正是人称“小霸王”的薛昭,他爹是庆国公,又是家中独子,混账程度丝毫不亚于陆澜。
今日和一群纨绔在莳花馆玩得尽兴,可薛昭在房间里捣鼓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觉得使不上劲。
兴味索然,于是便假装头疾发作,来找孙神医治一治隐疾。
哪曾想,正排着队呢,偶然瞥见一辆马车里,一女子花容月貌,惊为天人。
忍不住起了调戏之心。
车夫早就被薛昭按在上动弹不得。
庭筝,麦穗和幼麟三人挡在车门前,死活不让这些泼皮无赖靠近。
“这可怎么办?”
庭筝从没遇上过这种事。
倒不是怕了薛昭。
只是薛昭污名昭著,周围又那么多的人看着,万一诋毁了小姐的名声可如何是好。
虽说顾星晚是秘密来找孙神医给周庆书治病,此行没有挂顾家的灯笼,外头人暂时还不知道里边人是谁。
可一会儿人被抢出来之后,事情肯定捂不住的。
誉国公府可是皇亲贵胄,名声有瑕疵的新妇,他们哪还能要。
她苦命的小姐,姻缘怎的如此坎坷。
庭筝已经做好了拼死抵抗的准备,想碰她家小姐,除非从她尸体上跨过去。
坐在车内的顾星晚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出去,自爆身份。
不出去,该如何震慑薛昭?
正思忖计策之时,外头传来几声轻浮的调戏。
“世子,您瞅瞅三个小丫鬟长得多标致啊,您一会儿吃肉,可得匀一口汤给弟兄们喝喝。”
“世子,我要中间那个穿绿衫的,小模样真得劲,八成还是个雏。”
“好说,本世子最是大方,一会儿这些小丫鬟都赏给你们,见者有份,哈哈哈哈!”
麦穗和幼麟脸皮子羞烫得厉害,抿着唇都快哭了。
唯有庭筝银牙紧咬,目光死死瞪着薛昭他们,想将他们逼退。
薛昭今夜喝了两斤马尿,脸色涨红得吓人,加上肆意的狂笑,更增添几分恐怖。
“都等什么呢?给老子把马车拆了!”
薛昭一挥手,十几个纨绔摞起袖子,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哟,薛世子,瞧见什么好货了?”
众人闻声寻去。
见到一位身穿玉色锦袍的俊美公子,还有一位头戴五珠冠的冷傲少年,两人举止从容,信步闲庭。
薛昭嘴角狠狠**两下。
“陆澜?雁…雁王殿下!”
薛昭身子不由得往后缩了几步。
陆澜目光扫一眼马车前头的三名丫鬟,左右两个没见过,不过中间那位是顾星晚的贴身丫鬟庭筝,此前来陆家送过信。
庭筝见到陆澜出现的一瞬间,终于蚌埠住了,眼泪唰的滚落。
“呜呜……小姐,是陆世子来了!”
“陆世子?太好了!”
麦穗和幼麟激动得眼泪汪汪。
顾星晚揪着手帕的双手,浑然一泄,一股暖洋洋的安全感将他包裹,嘴角上浮现一抹舒心的笑容。
陆澜和雁王的出现,让济世堂门前更为热闹。
“那不是陆世子吗?好家伙,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他,属狗的?鼻子那么灵。”
“小霸王对上京城第一禽兽,谁能赢啊?”
“我觉得陆世子这把稳了,论身份、财力、相貌、背景,全方位碾压薛世子。”
“话别说早了,庆国公府这些年势头也不弱,人家府上也出了一位妃子。薛世子还是太子的门人,综合叠加,也并不比陆世子差多少。”
“抛开别的不谈,能让二位世子争风吃醋的,那马车里究竟是什么倾国佳人啊?”
“一会儿抢出来不就知道了,这位小姐也够倒霉的,前脚遇上饿狼,后脚又撞见疯狗了。”
原本是薛昭在唱独角戏。
现在又陡然加入一位比薛昭名声更臭的陆澜,这下就更为热闹了。
面如死灰的薛昭正准备给墨渊跪下,可墨渊指着他,威胁道:
“嗯?薛世子,说话要注意点。”
“是是是!”
薛昭半跪的膝盖又捋直了,他很识相,不敢暴露墨渊的身份。
他姐姐薛宝沁也是宫里的妃子,只不过位份不及墨渊的母亲黛贵妃,是从一品的嘉妃,二者差着一个品级。
得益于这层身份,薛昭比一般的国公世子更常入宫,和皇子们也相对熟稔。
而他早早就站队太子墨溟。
“你身份敏感,还是少掺和这种事,交给我吧!”陆澜轻轻拍了两下墨渊的肩膀。
墨渊寻思也是,今晚表哥是动了真怒,薛昭只有一个下场,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