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她怎么样了?”
等袁文绍骑马一回到家,直接就朝着母亲所在的澄安居跑去,那一脸的着急之色,路过的仆人都为之侧目。
不由的议论纷纷。
“哎呀,这二公子是真孝顺~”
“对,你看,一听说大娘子生病,派人请了这么多的医生,这满汴梁城应该都找不出来,第二个能比咱们公子更孝顺的人~”
这边为了显得自己着急,袁二爷还特意把头发弄乱了一些,但一进到屋里当时眉头紧锁,差点都没当场窒息过去,这里头也太闷了吧。
话说这母亲为了装病,还真是下血本啊,估计刚才用了不少火盆,而且还一直关着门窗,她也不怕缺氧吗?
看着躺在床上的袁夫人,正“虚弱”的敷着热毛巾,虽然心里在暗笑,但还是赶紧凑过去关心。
“扑通!”更是直接就跪在地上,那演技也是瞬间迸发。
只见袁文绍挤出几滴眼泪,低头哽咽着抽泣道:“母亲,我回来晚了~”
废话,不低头不行啊,演技多少还是有些不过关,怕自己幸灾乐祸的笑场。
“昏迷”在病床上的袁夫人,眼睛悄悄的睁开一点缝,看到儿子一脸伤心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是多想了。
“这绍哥儿还是那么的孝顺,看来自己之前肯定想错了,不应该怀疑这个好孩子~”
“咳咳咳~”袁夫人说话前还特意咳嗽了两声,那比真风寒还像风寒。
然后才一脸“病态”的睁开眼,故作迷迷道:“是…是我的二郎回来里吗?”
“齐嬷嬷,是…是不是今天还要去扬州给二郎送聘,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扶我起来呀,可不能耽误了咱们绍哥儿的大事~”
“母亲啊,您都重病还想着我,孩儿不孝啊~”
袁文绍实在有些憋不住笑,干脆就趴在被子上痛哭,免得被人给看出来。
“呜呜呜~”
“呼~”袁夫人热的呲牙咧嘴,见儿子的目光不在这,赶紧长长喘了一口粗气。
然后就给嬷嬷使眼色,意思是让她赶紧把人打发走,要不然这也太遭罪了,躺在这都上不来气,这么多的被子一盖,浑身上下感觉都湿透了。
一旁的齐嬷嬷见状,也知道该轮到自己上场了。
“夫人,您这是病糊涂了吗?”
“这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在今天早上的时候,您已经吩咐大公子和大奶奶,让他们代您去扬州走一趟~”
“另外二公子,你也别太伤心了,大娘子就是昨天睡觉着凉了,刚刚已经安排人煮了姜汤,喝完再睡一觉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
“这怎可以?”袁文绍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同时还满脸的怒意。
瞧了一眼病床上的袁夫人,然后极其愤怒的说道:“我母亲都病的这么严重,你们这些老货竟敢如此怠慢!”
“为什么不让大夫进来瞧病,是不是我父亲一走以为家里就没规矩了,伱们这群刁仆不治就是不行,看来冯嬷嬷的下场一点都没让你们警醒!”
“来人,来人,把这些对大娘子不上心的奴婢,给我拉出去重重的打~”
“扑通,扑通~”
屋里所有的人全被大惊失色,无论是几个资格老的嬷嬷,或者还是一些小丫鬟,当时全都跪到一片。
要不说这齐嬷嬷,她能成为袁夫人的心腹呢,随机应变的能力就是强。
“二公子,这老奴可真没这个意思呀,自古讲是药三分毒,所以才想着让大娘子…”
袁文绍却没打算等她说完,因为就是想过来大闹天宫的,所以直接过去将人踢翻在地。
“哼,你还敢狡辩,大娘子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我辛辛苦苦找的大夫,你们竟然不让他们进来瞧病,这样的仆人不收拾还能行?”
“荣保,没听见我的话吗,你他**死哪去了?”
这里毕竟是大娘子房间,就连长随平安也只敢在外面说话。
“回禀公子,荣保哥哥去办差还没回来,有什么事您吩咐小的就行!”
袁文绍自然知道荣保不在,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吓唬吓唬这几个老货,省的整天就知道进谗言。
马上就要大婚了,要是不把这些人给整服了,以后华兰嫁过来,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
于是要故意喊道:“平安,你马上去前院,给我调一队兵丁过来,我要把这群刁奴给送去见官!”
“遵命,公子!”
“哎呦,大娘子,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这些人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这主要是有冯嬷嬷的例子在,要说不害怕那就怪了,她们可还没活够呢。
袁夫人此时也傻眼了,好像这局势有点失控,跟自己设想的不太一样呢,但也来不及仔细多想,这些下人该保还得保,培养起来可不容易。
所以只能是又咳了两声。
“咳咳咳!”
然后转移话题道:“二郎,你就饶了他们吧,是母亲不让大夫进来的,毕竟你父亲不在家,这多有不便!”
“母亲,那您就放心吧,儿子在这看着呢,赶紧让大夫过来给您瞧病,这风寒可耽误不得呀~”
“父亲大人临走前特意嘱咐,一定要照顾好母亲的身体,瞧瞧您这满脸的大汗,可别再有其它的什么病!”
“您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可怎么和父亲还有大哥他们交代,母亲,我的母亲啊…”
说到这袁文绍又情绪激动的哭了起来,而且声音还特别大,外面的仆人听的一清二楚。
有一个小丫鬟不太忍心,直接就叹了口气。
“唉~”
“还是二公子的孝顺,夫人之前也太偏心了,明明根本就没有…”
“小桃,你可要慎言,要记得祸从口出这句话!”旁边的嬷嬷赶紧出言提醒一句。
这是袁夫人也没了办法,只能同意大夫过来瞧病,要不然自己这院里的仆人,估计就剩不了几个了。
封建社会讲究男女有别,所以大夫在给女病人瞧病的时候,先拿一块绸布盖住患者的手腕,然后再将手搭上去诊脉。
这边靠在床上的袁夫人,头上搭了一个热毛巾,此刻心里却不由的有些紧张,下意识将目光看向侍立于旁边的齐嬷嬷,万一要是被人发现是装的,那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而一旁的齐嬷嬷见状,赶紧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意思是她们做的这一切,就是宫里的太医也看不出来。
“撕~”这边白胡子大夫,眉头那是越皱越深,突然感觉自己的学术有些不到家。
这脉相上没什么问题,但是病人却脸色苍白,而且额头还冒虚汗,这嘴唇也特别发干,确实是风寒的症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