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用最温柔的语气轻轻诉说着她的念想,原本应该是一件无比令人憧憬的美好之事......
可听到她的话语后,魂桓的身体却剧烈的一颤,浑身如同失去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了原地,连动动手指的念头都生不起了。
“你...你!”
魂若若露出好奇的神情:“呀,魂桓大人,实力倒是不错嘛...中了人家的摄魂术,竟然还能说的出来话。可惜,空有一身斗皇实力却发挥不出来的你,还是乖乖放弃挣扎为妙,越是挣扎,这灵魂被吞噬的可就越快哦。”
魂桓神色惊恐,嘶吼道:“摄魂术?灵魂斗技?你...一个半点血脉之力都没有的野丫头,从哪里偷学来的灵魂斗技?!”
灵魂斗技,即使是在以灵魂力著称的魂族中,也足以称得上最为珍贵的斗技种类,如果放眼斗气大陆,甚至都可以用“绝迹”二字来称呼了。
此等斗技的稀有程度,甚至还要高于寻常的飞行斗技和地阶功法,也难怪魂桓会如此吃惊。
“哎呀,气急败坏就算了,还拿出身来攻击人家...没有血脉之力难道不可以学灵魂斗技吗?魂族的血脉之力有那么珍贵?”
“敢辱骂魂族血脉,臭丫头...你这番话若是被其他魂族人听到...非把你的灵魂抽出来,永世承受魂火的灼烧!”
闻言,魂若若眼神微眯,踩着小布鞋轻盈跃起,将瘫坐在地上的魂桓踢翻,彻底栽倒在了地面上。
“还敢出言威胁,不得不说...你这当狗的忠心程度倒还真是可圈可点。只是可惜,这番话只能让你留着到地狱里去和魂族的先辈们说咯?”
“...恩将仇报的**女人......”
魂桓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被摄魂术吸取了更多的灵魂之力,整个人此时已经是进去的气多出来的气少了,但他依然不甘示弱的大声责骂着那居高临下的少女。
“恩将仇报?”魂若若哧哧的笑:“桓大人,即便若若就是个恩将仇报的**女人,怕是与您也没什么关系吧?方才最先出言嘲笑人家的,不就是大人您吗?”
“若若一个柔弱的小村姑,哪里能和族长大人搭上话呢...您说是不是...”
“......**女人,纵使你侥幸修得了灵魂斗技,剑魂山也不是你能跨过去的。等我的灵魂印记熄灭,统领大人马上便能察觉到,届时,定要让你明白得罪我魂族的下场!”
说没说过,打也没打过,便开始搬背景了么......
魂若若有些失望的撅起了小嘴,刚准备说些什么,眼神却悄然间变得阴沉了几分,明明周遭没有任何动静传来,她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朝身后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名儒雅书生外貌的英俊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二人身后的不远处,他身着灰白色衣衫,有些慵懒的坐在石墩上,那闲情雅致的样子倒像是观望这出闹剧已久。
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势波动,若不是气质与面容太过出尘脱俗,只怕是会被人当做某位从未修习过斗气的凡俗公子来看待了。
原本饶有兴致的儒雅书生见少女向自己投来了视线,顿时轻咦了一声,道:“若若的感知力倒真是出色,令本座都不禁有些惊讶。”
儒雅书生的双眸明亮且深邃,与魂若若的几乎一般无二,或许是年龄的加持,他的双眸更多出了一种洞察人心般的特殊气势,让常人几乎没有与他对视的勇气。
仅仅只对视了片刻,魂若若便收回了目光,稍显烦躁的将身下半死不活的魂桓踢开,道:“你还是来了。”
“呵呵,称呼这魂桓尚且用您,怎么称呼本座反而用你了?”
“没想到您竟然会是那种纠结措辞的人呢,若若在此先给您赔个不是。”
“无妨,今天是你**礼的测试日子,本座前来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么?倒是你,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按魂族的族规可是要遭重罚的。”
原本吊着一口气的魂桓听到儒雅书生的一番话,顿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强撑着看向远处的石墩处,沙哑道:“阁下,不知阁下...与这女人...是何关系?她辱我魂族,还偷袭执事,罪无可...赦!”
“关系么?”听完对方那断断续续的发言,儒雅书生一笑,道:“这样说起来,本座应该就是她口中那个死了十几年的父亲。”
纵使对眼前的儒雅书生怨恨异常,魂若若的脸上也挂上了些许不自然,她可完全没想到这句话也被对方听了去......
这算是,当面咒自己老爹死?
“这**女人...连自己爹都不肯放过,当真是个阴险毒妇!”
魂桓脑海中念头闪过,原本抱着的最后一丝救命稻草也彻底没了希望,索性怨毒的吼道:“你...别看你这幅样子,若是被统领大人...得知...你和她...都得死!”
“都得死嘛...”魂若若神色玩味,悄声道:“桓大人,您还是那般有趣,人家都有些舍不得杀你了。”
魂桓看向远处缓缓站起身,负手而立的儒雅书生,目光茫然。
儒雅书生轻轻一叹:“若若,莫要**他了,此人虽是出言不逊,可毕竟也算对我魂族忠心耿耿。”
“这人对我图谋不轨,还骂了你,你就不生气?”
“虚言而已,真要说起来,还是你这丫头先伪装的实力才对...这斗气大陆,唯有强者才配得到别人的尊重,若你不曾隐藏实力,自然就不会有这些闹剧发生了。”
“...是,您说的都对。”少女的语气忽然恢复了先前的甜腻,可细听之下却似乎蕴**一丝极淡的敷衍。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魂若若压根懒得听对方那些虚伪的大道理,纵使抛开前世对他的了解不谈,一个长达十余年的时间里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两次的便宜老爹,任凭他说破了天,也不会使魂若若的内心产生半点感情。
心知对方无心听自己诉说,儒雅书生无奈的笑了笑。
他屈指一弹,原本大半个身子埋进棺材里的魂桓竟是如同被施了某种仙法一般,浑身散发出奇异的光泽,不过须臾的功夫,魂桓那原本被斗技啃食的残破不堪的灵魂也在内部重组完毕。
“啧,原本还想看看这叫魂桓的能不能真的爆魂环呢...”看着起死回生中的魂桓,魂若若没由来的感到有些遗憾,心中恶趣味显然是实现不了了。
就在二人沉默之际,灵魂被修复后的魂桓逐渐恢复了意识,他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来,悄悄活动了一下身躯,心脏与血脉的悸动正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大脑,一个几乎令他不敢置信的念头出现在了脑海中。
来不及细细思考,魂桓伸手抱拳,胆战心惊的问道:“敢,敢问大人是?”
儒雅书生的声音依旧干净而温醇,仿若与久别的老友重逢:
“本座魂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