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亲事?”
阎埠贵被这句话干懵逼了。
昨天晚上,秦淮茹还冲到他家里喊打喊杀,把他家唯一的暖水瓶都干碎了,可谓是他家的大仇人了。
今天怎么会突然帮阎解成说媒呢?要说秦淮茹是好心,阎埠贵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秦淮茹也清楚自己突然转**度给阎埠贵带来了极大的震撼,索性就把想法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三大爷,这次我给解成物色的那个对象,是一个正式的女工,她的亲戚是一家国营工厂的副厂长,那女孩子长相姣好,性格斯斯文文,并且现在急着结婚,只要解成同意,他们马上就能结婚。”
正式女工。
亲戚是大人物。
长相姣好。
性格温柔。
阎解成能配得上这样的女孩?
就连阎埠贵也不相信。
看来秦淮茹所图甚大啊。
阎埠贵深吸一口气,眼睛紧盯秦淮茹:“一大爷,你想要什么?”
“好,不愧是聪明人!”
秦淮茹笑笑:“我只要你从此之后不再给贾张氏拉**。”
阎埠贵听到这话,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老实说,阎埠贵真不愿意放弃拉**的事业,仅仅是几个月的功夫,他就挣到了四十多块钱,这可比他捡几年的废品挣到的还要多。
只是,如果那女孩真如秦淮茹介绍的那样,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孩,阎解成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今后说不定得当光杆子了。
现在虽然已经是新社会,但是像阎埠贵这种从旧时代过来的人,思想依然很陈旧。
阎家讲究长幼有序,阎解成是阎家的嫡子。
要是阎解成没办法结婚的话,后面的阎解放和阎解旷还怎么结婚?
那么他阎埠贵什么时间才能抱上孙子?
挣钱固然重要,阎家的传承更加紧迫。
阎埠贵权衡轻重后,重重点头:“一大爷,我答应你,只要我家解成跟那女孩结了婚,我马上把贾张氏撵走。”
见阎埠贵如此轻松就答应下来,秦淮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笑到:“三大爷,我这也算是媒人吧?是媒人,就该有媒人礼,要不然传扬出去,别人还以为你们阎家不讲究呢!”
“.”
阎埠贵沉默片刻,咬咬牙:“你放心,只要他们结了婚,我给你五毛钱!”
好家伙,阎埠贵还真是大方啊!人家陈圆圆那边出手,就是十块钱,到了你这里,犹豫了大半天,才给5毛。
不过,秦淮茹的目的也不是要这点媒人礼,不能因小失大。
她清楚,真要是狮子大开口,阎埠贵说不定会改变主意。
“行,5毛就5毛吧,谁让咱们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呢,不过最近孩子们嘴馋,你身为三大爷的,就再给七八条鱼,怎么样?”
“七八条鱼?你怎么不去抢!只有两条,爱要不要。”
“两条太少了,再怎么说,也得五条。”
“四条。”
“成交!ъìQυGΕtV
最终,秦淮茹以5毛钱外加四条鱼的价格,成为了阎家的媒人。
看着秦淮茹得意的样子,阎埠贵心中一阵冷笑:“这女人啊,还是愚蠢,你只说要四条鱼,又没说多大的鱼,到时候,我就送给你五条小猫鱼。”
这笔生意谈成的话,秦淮茹不但能解决贾张氏这个隐患,还能得到几十块零5毛,外加四条鱼的媒人礼物。
这可是一笔大生意,秦淮茹生怕生意黄了,当天下午便重新来到了城郊的小院内。
这次她又见到那位撞了她的男人,那男人果然是陈圆圆的表哥胡大奎。
胡大奎本来还摆着副厂长的架子,得知秦淮茹是给陈圆圆当媒人后,立刻变得热情起来。
“秦淮茹同志,昨天的事情真的是对不住了,我急着来看表妹,脾气有点暴躁,还希望你能够谅解。”
“胡厂长,你太客气了,你们表姊妹之间的感情如此深厚,我深感佩服。”
出乎秦淮茹预料的是,本来该高兴的胡大奎,听到这话后,反而尴尬的笑了笑。
就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无意间撞破了,而撞破的那人并没有察觉到他干的坏事一样,心中既忐忑,又侥幸。
只是她此时正沉浸在兴奋中,那没有多想,扭头看向陈圆圆,把阎家同意相亲的事情讲了一遍。
陈圆圆听后,羞红了脸,低着头小声说道:“一切听姐姐的吩咐。”
“哎呀,圆圆你放心,咱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一见到你,就感觉到格外的亲热。”秦淮茹拍着大腿,脸上菊花绽放:“我没有亲妹妹,只有一个堂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了。”
秦淮茹多鸡贼的人啊,陈圆圆有胡大奎这个副厂长表哥,将来肯定大有前途,现在拉好了关系,那么将来棒梗和小当小槐花他们长大了,说不定能借用陈圆圆的关系。
陈圆圆似乎对拜秦淮茹的姐姐很上心,当下便让胡大奎从屋内取出了一包花布,送给了秦淮茹。
“姐姐,妹妹从小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今天遇到了姐姐,我算是找到了家人。”
“这,这怎么使得,你是我妹妹,我还没送你东西,反而要收你的礼物,这不合规矩!”
秦淮茹眼中闪过一丝意动,手上却开始推搡起来,嘴中说着不要的话。
“姐姐,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还分那么清楚干什么,这些花布就当我送给侄女的。你要是不收的话,就是看不起妹妹我。”
“那,那我就收了?”
“必须得收!”
勉为其难的收下花布后,秦淮茹便开始跟陈圆圆讨论彩礼的事情。
这种事一般是媒人先跟女方商量,然后再同男方商谈,在中间起到润滑剂的作用,免得女方狮子大开口,直接把男方吓走了。
还没等陈圆圆开口,一直坐在旁边不吭声的胡大奎就摆摆手说道:“啥彩礼不彩礼的,我们家也不缺那么一点,只要我妹子嫁过去,阎家善待我妹子,我们就满足了。”
“还是胡大哥你敞亮,不愧是当厂长的!”
秦淮茹听到这话,顿时放下心来。wap.bΙQμGètν
像陈圆圆这种要长相有长相,还是正式工人的姑娘,彩礼至少得十块钱,男方还得给女方买一套新衣服。
就阎家那抠门的劲头,这两个条件估计很难满足。
现在看到胡大奎如此通情达理,秦淮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说道:“彩礼是规矩,不要也不合适,我看就让阎家出一块一毛钱,象征着一心一意,你们看怎么样?”
胡大奎和陈圆圆似乎对钱都不感兴趣,一口就答应下来。
一桩美好姻缘最后的障碍扫除了,接下来就是两家见面的事情了,秦淮茹感觉到自己距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抱着花布离开小院,秦淮茹心中乐开了花,转到一个拐角的地方,偷偷打开那块花布,她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的。
那块花布是最新流行的花色,有七八尺之多,足够给小当做一件新棉袄了。
这年头,布匹紧缺,每年每户居民只能分到两尺,只够做一个裤头的,小当和小槐花身上的衣服还是秦淮茹小时候的。
“不愧是副厂长的表妹,出手就是大方,看来我以后得贴紧一点。”
秦淮茹把花布抱在怀中,嘴角微微翘起,眼睛中迸发出一道精光。
现在虽然她在车间里当了小组长,在四合院当了一大爷,不再干那些吸血的事情。
但是。
像陈圆圆这种冤大头,要是不吸上几口,那秦淮茹的心里就跟有一只小猫抓挠一样。
只是
秦淮茹缓步走在巷子里,脸色突然沉重起来,秀眉紧蹙。
只是,陈圆圆为何会如此的积极?
难道我秦淮茹的魅力太大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秦淮茹决定不再想了,反正只要陈圆圆嫁到阎家,那么她以后就会有一个新的吸血对象。
*
*
*
“什么?你给阎解成介绍了个对象,对方还是正式工人?”
李卫东正准备去机械厂,被一脸兴奋的秦淮茹拦了下来,听完秦淮茹的话后,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就阎解成干过的那些破事儿,真的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你也不看看谁是媒人!”秦淮茹笑着说道:“况且,那姑**表哥是副厂长,只要一块一毛钱的彩礼。”
说完,她挺直胸膛,小脸上写满了骄傲,抿着小嘴巴,一副“我能干吧,你快来夸奖我”的样子。
李卫东隐晦的皱了皱眉头。
陈圆圆这是得多着急,才会如此饥不择食啊。
况且,她的表哥还是副厂长。
这年代阶级虽然还没有固化,厂领导的亲属同一般工人结婚的情况时有发生。
但是,高门嫁女是华夏的老规矩了,一般情况下,厂领导会把自己的亲属嫁给同事的儿子或者是侄子,用来巩固自己的关系网。
这件事好像有些问题.
李卫东本想劝两句,可是旋即想到,依照阎埠贵的性格,就陈圆圆只要一块一毛钱的彩礼,他肯定得认定这个儿媳妇儿。
这个时候,就算劝也没有用。
得,还是不要操那个闲心了。
李卫东竖起大拇指:“小秦同志,你确实能干。”
确实能干秦淮茹品味下这句话,脸上飞上两朵红云,娇嗔了李卫东一眼:“你又不正经了!”
跟了李卫东这么久,她算是了解了,这位看上去一本正经的车间主任,在私底下尤其喜欢说一些骚话。
“怎么着,你不喜欢吗?”李卫东看着她的小模样,呵呵笑笑。
“不理你了,我还得赶紧把这事儿告诉阎埠贵。”
秦淮茹感觉到浑身都在发烧,轻轻跺了跺脚,扭着腰肢往院里跑去。
这女人啊,越来越有味道了。
李卫东眼睛眯了眯,转身上了吉普车的驾驶座,发动吉普车后,一路飞驰,来到了机械厂。
目前,机械厂生产车间的生产活动已经上了正规,只有遇到无法解决的技术难题,李卫东才会出面。
李卫东跟曹山等几位车间领导打了招呼后,就躲在后面的办公室里睡起了懒觉。
刚朦朦胧胧的进入梦乡,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
“我,黄忠诚。”
黄忠诚?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李卫东坐直身体,揉了揉脸,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这才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请进。
伴随着一阵吱宁声,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缓步走了进来。
他先是转身关好了门,这才弯着腰走到李卫东的跟前,笑着说道:“李主任,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王副厂长的秘书黄忠诚。”
“黄秘书,你好,你来到这里,有什么指教?”
李卫东心中一震,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淡淡的说道。
看到李卫东如此镇定,黄忠诚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几分,这样的一位领导,黄副厂长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黄忠诚没有吭声,只是把眼神看向旁边的凳子。
“请坐吧。”李卫东淡淡的说道。
“谢谢李主任了。”
黄忠诚轻轻的坐下,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这种坐姿是秘书们的常见坐姿,可以增加领导对自个的信任。
但是,这些小动作对李卫东并没有用。
毕竟王副厂长曾派人暗算他,两人有生死大仇,黄忠诚是王副厂长的秘书,自然不能放松警惕。
“有什么事儿,你就直接说吧,我现在的工作很忙。”
沉默片刻后,李卫东主动开口问道。
黄忠诚面带微笑:“我要举报王副厂长。”
“.”
屋内在一瞬间陷入了沉寂中,就像是一台正哇哇大叫的收音机,被一双大手关掉了电源似的。
黄忠诚的脸上一直挂着那种虚伪的笑容,双眼紧盯李卫东。
李卫东微微眯了眯眼,突然打了个哈欠,站起身作出一副送客的样子:“举报厂领导啊,这边建议你直接找刘峰厂长或者是找部委的同志反映问题,我是轧钢厂的人,跟你们机械厂没关系,你找错人了。”
见李卫东既不震惊,也不兴奋,黄忠诚心中有些失望。
看来这次的‘投诚’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应该是有些难度的。
这个李卫东,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