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伤势好全了吗?小诺担心地问道。
我笑了笑,原地转了两圈,还能跳起来蹦跶两下:“我都好全了,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小诺点头,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爸妈不在家吗?”我顺势关心道。
虽然我知道她的情况,但是还是想听她多聊聊。
小诺撇了撇嘴,眼里暗淡:“对,爸爸是工程上的事情,妈妈说她现在还年轻,想去和她的姐妹们去拼拼事业,年纪大了才要考虑做家庭主妇。”
小诺说的这些我都有印象,爸爸每当有工程的活儿,他一包下来就是要离家两三个月;妈妈这个年纪心高气傲,一心嚷嚷着要过好日子,就找了几个打麻将遇到的姐妹去城市创业了。
不过妈妈后来被有个所谓的姐妹骗去投资去了,本金积蓄输得一塌糊涂,等她终于反应过来,那个骗子早就卷款跑路了。
接下来,妈妈回家安心做起了家庭主妇,此后说什么都不出去创业或者工作了。只是,爸爸在外沾花惹草被妈妈发现,他们后来总在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我记得有一次,吵得最凶的时候,是爸爸摔门离去,妈妈回了娘家。我则就被抛弃在家里,一个人生活了好久。
看来,我这次穿梭的时间还蛮早,到了什么都还未来及发生的时候。
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我要好好陪伴小时候的自己,她缺失的童年我来弥补。还有,我要帮帮妈妈渡过难关,不叫她的存款被人骗了。
我胸中有数,看了眼暗沉的天色,对小诺道:“你现在饿不饿?”
小诺摸了摸肚子,“有点,我待会要去外婆家里。”
我问道:“你不是不识路吗?要怎么去呢?”
小诺确认我是她的未来后,完全放下了戒心,和盘托出道:“舅舅会开车过来,他会在街道的书店那边等我。”
“那你现在过去跟他说妈妈在家,用不着去外婆家里吃饭了。”我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我会照顾你,我会做饭给你吃。”
“真的吗?”小诺瞪大了双眼,其实住在外婆家有诸多不便,房子老旧不说,还没有热水器洗澡,全靠自己搬柴烧水。
所以,如果可以留在自己家,她还是更希望待在自己家。
“真的,姐姐说过的话一诺千金。”我看了眼家里的环境,又道:“我去买菜,你快点去找舅舅,不要让他等急了。”
小诺:“好,我现在就去。”
说着,小诺情绪高涨地向外跑去。
……
晚上。
我去菜市场回到家,小诺已经回来了,她坐在家里的门槛上,一直张望着大院外的大门,看到我时很高兴:“你回来了!”
我:“对。”
小诺跑了过来,替我提了一袋菜,脸上洋溢着笑容:“我还怕你不回来了。”
“怎么会,我答应你了。你做完作业了吗?”
小诺摇头:“还没。”
“那正好,我做饭,你就去写作业。”我吩咐道。
“好!”小诺连连答应,往房间的方向跑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姐姐,你接下来是不是会一直陪着我?”
我一边择菜,一边随口回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样了。”
小诺听了这话,心满意足地回到房间做作业。
我原本以为这次过来,光是要让小诺相信我是她的未来,就已经是一场精疲力尽的“恶战”了。但其实真到这个时刻了,小诺的心理接受程度很好,她已经完全接受了我的身份。
吃过晚饭,她一直围着我喊姐姐,跟我说了好多话。
“小诺,你先去洗澡吧。晚点换我洗。”我坐在从小长到大的房间,只觉得格外亲切自然。
“好。”
小诺很乖巧,抱着换洗衣服就去了。
我摸了摸床板,计上心头,拿起小刀在床底下刻了一个“一”字。
“挺好。”我很快就刻好了,摩挲着凹陷的“一”,心怀期待,“我每天晚上就刻一笔,刚好记录我来到这里多少天了。”
我在房间内又转了一圈,心里又突然想起了周景,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依照哥哥已读不回的逃避性子,我给他发了告别短信后,他就算看到了,也会当做视而不见吧?
算了,不管了。
我甩甩脑袋,不再想了。
月色朦胧。
黑更半夜,窗外有几颗明亮的星星望着底下,我和小诺齐齐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小诺似乎很兴奋,总是忍不住翻来覆去的。
她第六次翻身时,我在黑暗中睁开了眼,望着天花板道:“你睡不觉吗?”
小诺停住了动作,立刻转向我的方向,侧着身子道:“姐姐,你在未来过得怎么样?能和我说说嘛?”
我也侧了侧身,“可以,但只能说个五分钟。你明天还要上学,待会不好好睡觉的话,你明天在课堂上准打瞌睡。”
小诺:“好,就五分钟。”
其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但小诺想听,我还是很乐意和她说:“我在未来过得很好,和大学室友一起创业,合伙开了家艺术馆。日子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舒坦。”
她捂住嘴巴,惊叹道:“未来的我好厉害啊,老师叫我课上回答问题,我都有点害怕开口,真不敢想象我能开一间艺术馆,看着好了不起的样子。”
我笑笑不说话,淡定地看着她。
没敢告诉她艺术馆占地1200平、还开在了最繁华的市区地带,我怕她的小心脏接受不了。
那陈甘霖呢?”
“陈甘霖?”我愣了一下。
小诺的眼睛里迸发了璀璨的光芒:“对,就是他!怎么样,他以后做什么?我看到他的许愿瓶上的纸条了,他写了以后想做家喻户晓的大明星,真的做明星了吗?”
我思索了片刻,道:“应该是没有。”
她有点失望,兴奋激动的火焰骤然减半:“那他去做什么了呀?”
我努力想了想,奈何我对着这个童年玩伴没多大印象了。自从我们都长大后,我和他考上了不同的大学,只偶尔放假回家见过他几回。
大学毕业后,我忙着努力改变自己贫瘠的生活,只一心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后面遇见的次数倒是多了,我也不太感兴趣问他在哪高就。
“我不知道。”我老实道,“不过总归他不会让自己过得很差,他读书时期就很上进,成绩比我还要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