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近些日子喜上眉梢,一是期末考的日子将近,二是姐姐说假期准备带她去城市找妈妈。
当即在学校也更用功了些,她拿着满意的成绩单邀功道:“姐姐,你看,我这次语文进步十分了。”
闻言我认真地看了眼她的成绩单,老实说这个成绩并不亮眼,算是班级吊车尾的名次,但胜在她真的进步了四五名。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微哂:“好吧,那我们去市区玩几天吧。”
“噢耶!”小诺登时喜不自胜地跳了起来。
“你知道妈妈在哪里吗?”
“我知道,前两天我和她打电话了。她和打麻将阿姨在市区包了个店面,她现在忙着搞装修,准备开一家瑜伽店。”小诺说着,面目困惑,又问:“姐姐,什么是瑜伽店?”
小诺当时也问张女士什么叫瑜伽店,妈妈却道小孩子不懂别添乱就好了。
我冷冷的目光划过,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瑜伽店?”
她开得明白吗?
怕是让人骗了,还替别人数钱。
小诺不解地歪了歪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话的缘故,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姐姐不似当初在寺庙时遇见的佛性柔和,现在的气度多了几分饱谙世故的凌厉。
虽然一颦一笑也很温柔,但这份温柔里藏着细细绵针,不至于让人欺负了去。
我摸了摸小诺:“既然知道她在哪里,我们就去找找她。”
很快,我带小诺离开了城镇。
我把小诺暂时安置在酒店里,隔天打车准备去妈**瑜伽店。
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瞧了我好一会,我心里早已不耐,凶道:“你不好好开车,总看我做什么?”
司机被这么一吓,动作反倒规矩了许多,双眼不再紧盯着后视镜,而是老老实实地开起了车:“姑娘第一次来咱们S市吗?我看你有点眼熟,感觉在哪见过。”
我只当是自己长得引人注目,摆手敷衍道:“美女总是相似的,基本都长得一个样。”
司机憨憨地笑了笑:“姑娘说的是。”
到了瑜伽店门口。
我下了车后,在外面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观察里头的动静。
店内还处于毛坯房的配置,似是什么还未来得及买,里头空荡荡的。
张女士亲自搬来了楼梯,她爬上去在刷面。底下有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就在底下看着,一边嗑瓜子,一边和她闲聊。
这时候,女人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然后连忙手忙脚乱地挂了。
张女士倒没多想,只是随口问道:“是谁啊?”
庄思梅心虚地敲了眼她的背影,她正专心刷着墙面,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心中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面上却笑道:“骚扰电话吧,外地电话我都不带接的。”
又和张女士聊了会儿其他话题,那女人觉得没什么意思,焦急地瞧了眼外面的景色,她随口吐了瓜子壳,笑道:“阿琴,我这边还有事情可能要走了,你也别忙太久了。我叫了师傅的,按工时算钱的,让他们干呗。”
“哎,我坐不住,就想动一动。再说了,我先干了一些,这能省了不少钱。剩下的工人没干多久就也都好了,要我说,该省还是要省一些的。开店前期的费用也要花不少。”
张女士年轻的时候也是活泼的人,她一个人能絮絮叨叨好久,她笑着回头道:“你要走了吧,我这忙着就不送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女人:“好。”
说完,她拍了拍身上的食物残渣,转身往从大门的方向出来。
我躲在外面观察好久了,一见人出来就躲在大榕树后面,借着粗大的树干隐匿身形,然后悄然地跟了上去。
这个圆润的女人名叫庄思梅,据说是妈妈打麻将结识的朋友。她的脸上涂抹着一层厚厚的、质量低劣的化妆品,使得她原本就有些蜡黄的肤色看起来更加暗沉无光。身材也早已严重走形,失去了昔日的窈窕曲线。
她头上还烫着当时颇为流行的微卷发型,但显然她并不擅长打理这种发型,以至于脑后的头发显得略微蓬松杂乱,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这人脚踩着恨天高,却丝毫不影响速度,脚程极快,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我亲眼看着她拐进了一家酒吧,心里一时有些犹豫,这个年代的酒吧还在夜店似乎很乱来着,说不准会遇到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几息间就已经做出了决定,进去四处张望了一下,很快确定了庄思梅的位置,找了她不远的卡座坐了下来。
这个位置的视线绝佳,将这个酒吧的景致收入眼底。
我装作来小酌一杯的客人,余光有意无意地落在隔壁那桌,暗地里打探消息。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庄思梅刚来S市扎根不久,最近借着拉投资的名头骗到了一个,不曾想她男朋友这么沉不住气打来了电话。
她原本还在和张女士闲聊,看到电话来电有些紧张,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还在刷漆的好友。幸好没引起好友的注意,她就赶紧挂断了电话。
那边电话被挂断了,不依不饶地发了一串地址,意在催促她抓紧时间赴约。
没办法,庄思梅只好和张女士作别,按照地址来到了这个酒吧。
她扫了眼酒吧周围的环境,一眼便发现了她男朋友。
一见面,庄思梅捶了下男人的胸膛,嗔怪道:“你干什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你不知道那个蠢女人就在那刷漆呢,要是听见你的声音就不好了!”
那男人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相貌身材还算有些资本,只是游手好闲惯了,两手空空,身上也没什么钱,不然也不用和庄思梅虚与委蛇。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嘴上却不紧不慢地哄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你出去那么久也没联系我。好了,不生气了,宝贝。”
他揽过庄思梅的背,顺势让人坐在他的腿上。庄思梅极为顺从依赖地靠在他身上,两人之间的气息骤然变得暧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