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说完这句话，我直接沉默了。
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离职之后应该去哪里。
可即便这样，我也不能留下。
见我沉默着不说话，张芸又说：“瑾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还喜欢沈总吗？你会不会嫉妒沈总对苏总监好。”
“我不喜欢他了。”我昧着良心说，“我跟他分开都四年了，如果喜欢的话当初就不会分开。”
“那你会嫉妒沈总监吗？”
“不会。”我摇摇头。“她又不是小三，我嫉妒她干嘛？”
“是嘛，你也不是小三，为什么要退让呢？”张芸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忽然间非常有分量，轻轻地搭着却像是大山一样地压在我肩膀上。
是啊，我又不是小三，这份工作是我自己辛苦才得来的，我为什么要走？
我现在走了，岂不就是在告诉苏雪儿，她胜了而我连她一根头发都不如吗？
“想想那天应酬，你是怎么卑微喝下那么多酒的，还有那个设计图，真的就这么轻易交给苏总监了吗？我不是说她不好，我只是觉得，是你的东西你就不该让，你现在让她了，以后他们两个吵架，或者苏总监心里有一点不舒服就找你的麻烦那怎么办？这些你都想好了再离职，我支持你的。”
张芸表明了她的态度。
“让我好好想想。”我动摇了。
酒精过敏，熬夜做设计，差点搭进去半条命。
就因为沈霖泽宠她的亲亲女友，我就要把一切都让出来吗？
“嗯，你好好想想的，反正我觉得你不应该因此而退缩。”跟我说完这句话，许芸就先离开了。
我没有依照之前的计划收拾东西卷铺盖走人，我准备去一趟律所。
我把东西放下，走出办公室。
刚好这时候，苏雪儿也从她的总监办公室里走出来。
“瑾时。”苏雪儿叫住我。
“苏总监，请问有什么吩咐？”我转身看向她问。
苏雪儿快步走到我面前，掏出一个红包塞进我手里。
“收下吧。”苏雪儿同我说，“我知道你缺钱，我这里钱不多，但应该也能帮你顶一阵子。”
“你这个月的工资我也会想办法向财务要的。”苏雪儿露出了极其大度的表情。
看见她那表情，我都想笑。
苏雪儿是真的把我当**了。
抢走我的设计，让我给她当助理，现在还想克扣我的工资。
真是奸商都比她要仁慈。
“瑾时，你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份工作？”见我没说话，苏雪儿又说，“这些年跟霖泽在一起，我认识了一些很厉害的设计师，我把他们介绍给你吧，不过工资上可能没有这边高，你刚去也要从基层开始做起，这个你不会介意的吧？”
“不，我很介意。”我没有跟苏雪儿你推我让的，十分认真地说。
“如果要从基层做起，我为什么还要离职呢？”
“你的意思是……”苏雪儿面露震惊，像是在试探我，她小心翼翼地问，“该……该不会你又改变主意了吧？”
“我有没有改变主意，对你很重要吗？”我反问她。
苏雪儿大概是没想到我突然变得很直接，导致她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学姐你误会了。”苏雪儿眼眶瞬间红了，眼泪也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可什么都没做，更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苏雪儿展现出来的，就好像是被我给狠狠欺负了一样。
我走近了一些，刚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苏雪儿忽然抓住了我的手。
几乎是本能的，我将苏雪儿推开。
“苏瑾时！”沈霖泽愤怒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道大力重重推开。
我被他推开后，整个人摔倒在地。
“霖泽，我没事。”尖锐的疼痛伴随着苏雪儿娇柔的声音席卷而来。
“你快去看看学姐，她身体不好。”我听到苏雪儿很担心地对沈霖泽说。
我跌坐在地上，一时间忘记站起来。
沈霖泽冰冷的声音袭了过来。
“她先对你动手的，摔倒纯属活该。”
“不能这么说，是我没有照顾好学姐的情绪，我应该好好跟她说的。”苏雪儿将沈霖泽推开，作势要来扶我。
我真的是受够了她这虚伪的样子，我立刻说：“我没有推她，公司里到处都有监控，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监控。”
“不需要查。”沈霖泽重新把苏雪儿扶好，“我相信她，而你只是一个满口都是谎言的女人，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还是我的女朋友？”
沈霖泽真的是够了，他宁愿相信苏雪儿说的话也不愿意去查真相。
我手放在膝盖上，早晨被苏天庆还有张玉莲弄裂的伤口再一次裂开。
说实话，我没有感觉到有多疼。
我只是觉得沈霖泽现在根本不像是个正常的老板。
他那么维护自己女朋友，不如直接把公司所有的员工全都开除好了。
“苏瑾时，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工作的话，马上给雪儿道歉。”沈霖泽像是没看见我腿在流血，他还在逼我。
虚弱感从我心底升起。
要是我现在有力气，我都想狠狠打沈霖泽两个耳光。
“道歉不用了。”我还没开口呢，苏雪儿就先说话了。
“学姐，我真的很崇拜你，请问你可以在我身边帮忙吗？”
她刚说话时，我还以为苏雪儿故意想跟我吵架。
但后来我发现不是，她好像又想把我绕进坑里去。
“霖泽，你让学姐给我当助理这样太失礼了，能不能让她带我呢？”苏雪儿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沈霖泽问。
沈霖泽有些为难。
“你是总监，让她来带你，这样说不过去。助理也没什么不好的，做人就要有自知之明，要从头开始。”沈霖泽说。
“那我把总监的位置让给学姐吧。”苏雪儿说了一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
我是真的震惊了，苏雪儿她疯了吗？竟然这么说。
“我刚毕业，本来就不适合当总监，学姐在学校里成绩就比我好，又提前毕业的，设计图画得也很好，我觉得她的才能不该被埋没。”苏雪儿拉着沈霖泽走到我身边。“霖泽，我这个总监的位置其实也做不长，等我们结婚生宝宝了，我大概率是要回归家庭的，所以让给学姐吧。”
苏雪儿提到宝宝的时候，我的肚子忽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