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
“啊!”
昌敏翻身坐起,往角落里缩。
“郡王,你看你,动静整的这么大,把人招来了。”蒙面人看向房门的方向,语气随意。
“郡王!”亲随拍门。
“没、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昌敏朝外道,脖子上的刺痛感,叫他头皮发麻。
郡王府护卫众多,这些人怎么进来的!
“他走了。”
昌敏看向蒙面人,“你可以把**拿开了。”
“放心,我不会叫。”
昌敏额头冒冷汗,气息凌乱,任谁大晚上被人拿**抵着脖子都平静不了。
“郡王,想好了吗?”
“是做齐国的国君,还是我们送你上路?”
昌敏咬了咬后槽牙,狠下眸子道:“我选前者,我选前者!”
来他屋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
这些人进来,外头的护卫却半点不知道,说明什么?说明他们能轻轻松松的要他的命!
他毫无抵抗之力,不从,就是死。
“郡王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再来拜访。”
蒙面男子收回**,招呼同伴离开。
走了两步,蒙面男子回过头,“郡王,千万不要出尔反尔,秦国的刀,很利。”
话落,几人推开窗,融进了黑暗里。
昌敏喉咙使劲往下咽,寝衣已经汗湿了。
胡乱穿上鞋,昌敏往外走。
“郡王。”
值夜的护卫追上去,“您这是要去哪?”
“不必跟着。”昌敏喝止护卫,策马出了郡王府。筆趣庫
一路狂奔,他来到了吴生的住处。
“吴兄。”
昌敏拍打吴生的房门。
床榻上,吴生睁开眼,听着外面的喊声,眉心蹙了蹙。
难道……桐郡失守了?!
起身下榻,吴生披上外衣去开门。
“发生……”
“吴兄!”
昌敏扑向吴生,将人抱住,下一秒,他痛叫出声。
吴生往后退了退,犹豫了下,她没拔刀。
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有了极高的警惕性,便是睡觉,身上也带着刀刃。
昌敏大晚上过来,想来是急事。
吴生也没想到一开门,他就往刀上撞。“郡王,桐郡失守了?”
昌敏想哭,她就不能先关心下他的肚子?都出血了!伤口很深啊!
“没有。”
吴生放下心,将烛灯点亮。
“郡王此来?”吴生看着昌敏,透着询问。
昌敏两行泪流了下来,“吴兄,你要不先给我包扎一下?伤口一直在流血。”
吴生找来布巾给昌敏按住,“郡王,你的随从呢?”
刀捅偏了,应没伤及内脏,但还是要让大夫瞧瞧。
“我是自己来的。”
昌敏抓住吴生的手,抽泣了起来。
虽然他看着挺惨的,但吴生还是把手抽了出来。
“郡王,发生何事了?”
“吴兄。”昌敏趴在桌子上嚎啕,“杨束,杨束他盯上我了!”
吴生眼睛张了张,有一瞬间的失聪。
“吴兄,他们翻进我的房间,将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我已经加强了守卫!”
昌敏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心里太难受了,必须找个人倾诉一下。
“我不想妥协的!”
“可我能怎么办!”
“他们弄死我就跟捏死蚂蚁一样!”
“我知道,杨束说的话不可信,他才不是扶我当皇帝,他就是想要齐国,让我当他的傀儡!”
“吴兄,我是不是很软弱?”昌敏呜呜哭。
吴生红唇抿动,说不出一个字。
杨束的手,竟能伸到齐国了。
他称帝才多久,秦国的发展这么快吗?
吴生神情恍惚,思绪不断飘远。
“吴兄,我疼。”
在昌敏的不停叫唤下,吴生的视线落到了他身上。
“我去找大夫。”
说完不等昌敏反应,吴生就跑了出去。
齐国离秦国很远,可这么远,杨束的手都能伸过来。
秦帝雄才伟略,齐土怕也会成秦土。
届时,她又要去哪?
走在泥泞的路上,吴生既高兴又怅然。
虽心神不属,但吴生没忘了给昌敏请大夫一事。
“吴兄,你终于回来了。”
昌敏可怜巴巴的看着吴生,恍若被抛弃的小狗。
“张大夫,他的伤,可要紧?”ъΙQǐkU.йEτ
胡须皆白的老者在吴生搬来的凳子上坐下,“没扎着重要部位,休养休养就能好。”
“去烧点热水来。”
吴生立马去了厨房。
将昌敏的伤口擦洗干净,张大夫给他上了药,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张大夫就走了。
吴生把人送到门外,一再道谢。
这么晚打扰,难为张大夫会跟她过来。
目送张大夫远去,吴生转身回了屋。
“吴兄,你的手?”昌敏轻呼。
吴生将茶杯放下,随意扫了眼掌心,就收回袖子里。
失神下,踩到碎石摔的。
“吴兄,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昌敏激动了。
“郡王,天黑,看不清路。”
“你走的那么急,分明是担心我的伤!”
吴生抿了抿唇,担心,确实有一点,毕竟是她捅伤了,要有个万一,她也跑不了。
但她的担心,不是昌敏口中的担心。
“郡王,我已经让人去郡王府通知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接你回去。”
“吴兄,你为什么就不能直面自己的心!”
吴生手上的伤,让昌敏笃定她对自己有情。
一贯内敛沉静的人,若非心里有他,怎么会慌张到摔倒!
此刻,昌敏完全忘了吴生捅到他时的反应,那可不是忧急。
“郡王……”
“我给你时间,多久都等。”昌敏含情脉脉。
“郡王!”
吴生敛了神情,就要同昌敏说明白。
“吴兄,明**们就会上门。”
“我真的不想面对。”昌敏神情颓然,透着丝丝惧怕。
“那杨束,着实可恨!”
昌敏拍桌子,面露恼色,“他明明可以好好同我谈,却直接动刀!”
“先是伤我护卫,再是夜入郡王府,丝毫没顾忌我的颜面!”
“我算什么?阿猫阿狗?!”
“吴兄,我当真不甘!”
昌敏又哭了,他发现自己只能听话,杨束就像大山,根本不是他能撼动的。
“郡王,隔墙有耳,不该出口的话,还是埋在心底。”吴生轻启唇。
“吴兄,你不会透露出去的。”
“也只有在你这,我才能做真正的自己。”昌敏看着吴生,满眼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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