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
看到杨束,县令慌忙站起,就要去行礼。
杨束抬手制止,目光扫向孙望和江伍,淡声道:“将他们二人带去堂屋。”
“大人!小的无辜啊!”
被拉走的时候,孙望和江伍还在喊,前脚掌紧抓地面,身体一拱一拱的,连散乱的鬓发都在用力。
“搬几样吓人的刑具过去。”杨束朝县令道。
等县令吩咐完衙役,杨束让他取来粮册。
翻看了两眼,杨束递给崔听雨。
核对账目上,崔听雨比他更耐得住性子。
“娘子可要去瞧瞧?”杨束指了指堂屋。
崔听雨哪能看不出他的恶趣味,摇了摇头。
“我很快回来。”杨束朝崔听雨眨了下右眼。
崔听雨失笑,翻开册子看了起来。
……
“怎么没动静?”堂屋外面,杨束随口问。
“皇上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方壮一脸神秘。
杨束眉毛扬了扬,往前迈步。
进屋后,杨束知道为什么没动静了,让搬吓人的刑具,衙役是严格执行啊。
狗头铡上面的血一看就很新鲜。
烙铁烧的通红,一戳上去,肉绝对能熟。
孙望和江伍前面,摆放的则是一米宽的尖刺,那长度,捅穿没问题。
一旁的托盘上,是各种刀具,还有一叠饺子皮。
杨束不禁挑眉,他看着,很**?
在上方的椅子上坐下,杨束微倾身,刚要说什么,就见江伍的裤裆湿了。
杨束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什么意思?他比刑具还吓人?
“大人!饶、饶命啊!”
江伍嘴唇哆嗦,想给杨束磕头,但刚动,就哭嚎了起来。
杨束很无语,都没碰上,哭个什么玩意。
胆子这么小,怎么当的土匪。
“闭嘴!”杨束冷喝。
“你们两个,今日只能活一个。”
“大人,杀他!”
孙望和江伍不约而同的伸手指对方。
杨束拨动刀具,“你们的寨子不是叫义荣寨?”
“大人,命肯定比义气重要啊!”孙望希翼的看着杨束,指望从他嘴里听到宽恕的话。wwω.ЪiqíΚù.ИěT
“都会什么?”杨束弹了弹刀刃,抬眼笑瞧两人,笑意有股阴森森的味道。
孙望和江伍身体抖了抖,缺水般的干咽喉咙。
“我!我会养马!”
江伍率先反应过来,急声道。
只要他的价值比孙望高,肯定能活。
“你呢?”杨束瞟孙望。
孙望张了张嘴,脸上是颓然之色,他会喝酒和耕种。
但对勋贵子弟来说,种田的肯定比不上养**。
毫无悬念,死的是他。
孙望垂下脑袋,不挣扎了,“禀公子,小人擅耕种,不需良田,也能种出稻米。”m.bīQikμ.ИěΤ
说完,孙望就闭了嘴。
不抬头,他都知道杨束的表情,肯定是一脸不屑的看着他。
“既有这个本事,怎么上山当山匪了?”杨束语气随意。
孙望抿紧了嘴角,“家里的田被周员外抢了,不上山就要饿死。”
看杨束有些兴趣,孙望接着道:“公子,同样大小的田,我能比别人多收获一成!甚至两成!”
“公子,你别看稻子不会说话,但它们也有公母之别,小的实验过,稻穗上面,那个黄色的,是公。”
“稻穗下部绿色的,是母。”
“用强壮的公,跟母结合,就能生出……”
“铛!”
刀刃掉地的声音打断了孙望的话。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孙望声音里染了哭腔,他真是昏头了,在这等大人物面前胡说八道。
原本能晚些死的,现在好了,估摸要被包饺子了。
杨束踢开孙望前面的尖刺,将人提了起来。
“大人!饶命啊!”
孙望满眼惶恐,裤裆肉眼可见的湿了。
杨束却无心关注这个,眸子紧紧盯着孙望,“把你耕种的知识全部说出来!”
“啊?”孙望呆住。
“赶紧的!”
见杨束不耐,孙望忙回神。
着急忙慌的思索后,孙望立刻开口:“除了找强壮的公的,土壤、气候、水也都十分重要。”
“还有栽种下去的距离,行距最好在七寸,株距约莫四寸。”
“剪公穗的时间,不能太晚,得赶在母的开花前。”
“灌溉要根据情况,不能超了那个量,也不能过少。”
孙望眼睛不停移动,一股脑的往外倒。
杨束敛了神情,瞳孔震动,好家伙!他居然会杂交水稻!
人才啊!
顶顶的人才!
杨束差点没大笑出来,自己都能琢磨出这么多东西,要把现代的知识同他讲一讲,产量绝对能上新的高度!
还说他不是天命之人,来个府衙,都能叫他撞上人才。
这不叫气运?什么叫气运?
粮食不愁吃,谁造的了他的反!
“公子,小人养的马骠肥体壮,保管把其他马甩在后面。”
眼看杨束要被孙望勾走了,江伍急道。
“公子,寨子里就有我养的马,您可以瞧瞧。”HTtρsΜ.Ъīqiκυ.ΠEt
“将两人押下去,分开看管,一定要是活的!”
交代完,杨束抬腿就往外走,掀起的风将衙役的衣摆都吹动了。
崔听雨刚将笔沾上墨,不待她落下,一股大力让她脱离了地面。
“媳妇!你知道我遇见谁了?”
“孙望!孙望啊!”
杨束大笑,胸腔震动不停。
足足两分钟,他才把人放下。
崔听雨揪紧杨束的衣襟,好一会,失重感才消失。
杨束看着崔听雨染上墨的衣裳,眨巴了两下眼,“我说我不是有意的,你信吗?”
崔听雨抚了抚微乱的发,闭上眼将怒气压下去。
“山匪头子是叫孙望?”她瞟杨束。
杨束点头,刚收敛的嘴角又咧开了,语气里难掩激动,“媳妇,那可不是普通的山匪。”
“人才,大人才!”
“他绝对能让产量往上翻!”
杨束抓住崔听雨的手,语速极快的同她讲刚才孙望说的话。
“此人在耕种上,长了十个脑子!”
崔听雨美眸张了张,攥紧了杨束的袖子,也顾不得追究他的冒失,“你说的是真的?”
虽是问,但崔听雨心里有答案,若非孙望在耕种上,确实了不得,杨束不会这么激动。
“假不了一个字!”
“娘子,我已经看到了盛世!”杨束张开手,眼里尽是意气。
“秦定能二世至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