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晋城?”谢元锦看向齐迢。
“我从秦帝那了解到,靖阳侯是滚刀肉中的滚刀肉,你死八次,他都死不了一次。”
“放心吧。”谢元锦拍了拍齐迢的肩。
“他已经十天没给我写信了。”
“这换往常,绝不可能。”齐迢神情悲伤。
谢元锦咬碎酥糖,“才十天?”
“我家老头子都一个月了。”
“照你这么说,棺材都钉上了。”
“你不明白!”齐迢吼谢元锦。
“下午训练量加倍。”谢元锦斜瞅齐迢,从中感受到了杨束的乐趣。
拍了拍**上的灰,谢元锦去操练场。
有个屁的事,没见杨束发糖了。
真超出了他的掌控,这糖就发不下来。
别说,挺甜的。
……
晋城,靖阳侯眼睛都熬红了,一封封信发出去,真就威逼利诱,撒泼打滚都来了一遍。
祖上的交情都被他拿了出来用。
目的就一个,劝守将归降。
业国起不来了,别歪脖子树上吊死。
“侯爷,秦帝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紫荆关。”管家进书房,满脸笑容道。
靖阳侯抬起头,什么不费一兵一卒!那是他快马寄祖宗排位求的人!
就怕打起来,他傻儿子冲前面,直接让人戳死了。
“拿地图来。”靖阳侯没好气的开口。
得看看下一个地方是哪。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
萧国都城,侍从走进荀慎的书房,“王爷,清河郡主将宫里的人撤了。”
荀慎蹙眉,“撤了?”
搁下笔,荀慎转动扳指,眸色深沉,“这个时间撤,萧漪分明是让我动手。”
“今晚,潜入隋王府看看。”
侍从猛地抬头,潜入隋王府?
这不就是送死?
但摄政王下的令,由不得他们说不。
入夜,黑衣人眼观四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尽管每一个动作都很谨慎,但靠近隋王府的那一刻,他们让赤远卫围了。
一顿劈砍下,碎肉送去了摄政王府。
看着从箩筐里滴出来的血,荀慎掀翻了桌子。
“萧漪,你太放肆了!”
荀慎怒不可遏,牙关咬的咯咯响,眼底全是戾气。
“她既然想斗,本王成全她!”
“本王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招!”
……
“阿姐,荀慎往宫里递信了。”萧任南禀道。
萧漪掀起眼皮,面色平静,她不是没想过给萧盛安活路,但他被荀慎养的太蠢,也太坏。
留下他,只会生出是非。
“明日,皇上该驾崩了。”萧漪缓缓吐字。
“国不可一日无君,朝堂上是人是鬼,立马就会现出原形。”
“召赤远军入都城。”
萧漪语气凛冽,气势惊人。
“是。”萧任南快步退下。
这一晚,九成的官员宿在书房,烛灯没有一刻熄灭过,他们都清楚会发生什么。筆趣庫
皇帝就是提线木偶,现在摄政王想往台前来,这个木偶就没了存在的必要。
萧氏,气运终究是衰竭了。
荀慎登位唯一的阻力就是清河郡主,但她自出生就输了。
便是率领赤远军围城,也改变不了大势。
看着皇宫的方向,重臣皆是叹息。
不是他们不念旧主,实在是萧盛安太不争气了。
……
庭院里,文周伯沉默着抿酒,他对面坐着蔡御史。
“萧国……”文周伯嘴巴张合,久久没往下说。
“荀慎那个奸臣,到底是叫他成功了。”蔡御史语气平静。
文周伯看着蔡御史,“你是不是存了死志?”
“我只做一家奴。”
“那些人被荀慎打折了脊骨,我没有。”
“我读的是圣贤书,绝不屈服他这种玩弄权术,谋朝篡位之人。”蔡御史微昂头颅,满身正气。
文周伯一口闷尽杯中酒,每个人都有他的选择,他阻止不了老友,同样,老友也劝不了他。
气节固然重要,可身后的老老少少,也重要。
王朝更替,本就寻常。
萧氏衰败了,自然会有旁的人上。
……
刑部尚书府,老者醉眼朦胧的笑,笑出了泪花。
他知道萧氏会灭亡,萧盛安就是坨扶不起来的烂泥,他若掌权,萧国绝对会变**间地狱。
所以,他站了荀慎。
也只能站荀慎。
“萧氏,亡了。”
“亡了啊!”
老者又哭又笑,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悲凉。
……
巡防卫统领看着隋王府,嘴角紧绷,摄政王上位,清河郡主是最大的阻碍。
可围杀她,不亚于做梦。
三千赤远精卫,能敌三万人。
更别说城外驻扎的那些。
对清河郡主,只能是拦。
看着夜色,吴知信沉沉叹息,不到最后,真说不清输赢。
清河郡主要失了理智,把摄政王宰了……
想到这,吴知信摸向脖子,连社稷都不顾了,清河郡主肯定是要杀个痛快,像他这种拥护摄政王的,一刀怕是不解恨。
胜利明明近在眼前,吴知信却只觉得心慌慌。
……
勇安侯府,勇安侯往香炉里上了柱香。
“浩儿,萧氏亡了,等摄政王上位,清河郡主就是丧家之犬,人人驱赶,爹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勇安侯眼神幽暗,全然忘了袁浩是他亲手送出去平隋王府的怒火。
暗处,一个身影悄然离开。
杨冉在兽场被当猎物供人取乐,不管是杨老爷子,还是杨束,都不会放过参与之人。
儿子是死了,但老子可都在。
养出这种玩意,可见不是好东西,既罪孽深重,送他们一家团聚,不失为一件功德。
“嚯,嚯……”
磨好刀,密卫对望一眼,从不同方向消失。
……
出祠堂后,勇安侯抓起把鱼食,扔向池塘。
看着汇集过来的鲤鱼,勇安侯嘴角扬起。
勇安侯府定能更上一层楼,繁衍不绝。
正要收回目光,勇安侯眸子猛的凝住,水面上除了他,多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不等勇安侯呼喊护卫,他的嘴被人捂住了。
“你儿子动了冉郡主,皇上让我问勇安侯府安。”
话落,密卫刀捅进勇安侯喉咙。筆趣庫
勇安侯眼睛大张,满脸的惊恐,他捂着脖子往后看。
刚看到衣角,背后就传来一股大力。
哗啦一声,勇安侯栽进了池塘。
密卫收起刀,快走几步,融进夜色。
他可真是个好人,让勇安侯死的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