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方明华呵呵一笑:“那你就告诉你的表妹我的真实情况。”
“我才不呢,让她去瞎猜。”
两人正聊着,这时候舞曲又响起,一个很帅气的青年走过来朝着宋棠棠做了个请的姿势:“棠棠,我请你跳一曲。”
姑娘犹豫了下,但还是站起来。
或许是宋棠棠跳的很好,总有人邀请,一曲接一曲,方明华就再也没邀请谁,坐在沙发上悠闲喝茶。
十点多舞会结束,众人纷纷散去,几个青年们开着摩托车带着姑娘离开,方明华又上了赵红军的车。
“喂,明华,你后面咋不跳了?”赵红军边开车边问道。
“跳舞就那样,我觉得喝茶挺不错,红军,你老爸那里有没有什么好茶?给我弄点来。”方明华开起玩笑来。
“别的我不敢拿,但茶叶......行,下次我就给你拿些,伱什么时候学会喝茶的?我记得你插队的时候不喝茶啊?”
“在杂志社大家都喜欢喝茶。”
“也是,作家嘛,烟不离手、茶不离口,不过你小子怎么不抽烟?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啊。”
“饭后一杯茶,我是神仙他大(爹)”
赵红军听了哈哈大笑。
两人说说笑笑,赵红军将他送到杂志社的家属院门口。
“明华,下次再玩啊。”赵红军探出头说道。
“算了吧.....你们可都是高干子弟,我跑去凑什么热闹。”方明华说道。
“瞧你说的,什么子弟不子弟的.....你今天可是露了一手震住他们,下次继续,再玩别的新花样。”
到时候再说吧,你开车注意点。”说完方明华招招手,进了家属院。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1981年春节到了。
大年三十开始,全家人都忙碌起来,贴春联、窗花,放鞭炮,到了晚上吃年夜饭。
馍是老妈蒸的,还做了有名的“关中蒸四碗”——糜子饭、小酥肉、梅菜扣肉、粉蒸肉。
这玩意在这年头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可是稀罕物,就像方明华家这两年条件相对好了,也只能过年的时候吃。
吃完年夜饭,这年头也没春晚——就是有春晚也没电视可看,方明华和妹妹在院子里放了一阵鞭炮,然后全家围着煤炉打扑克——挖坑,不过这年头叫“拐三”,一直玩到12点才各自睡觉。
大年初一一大早,吃完馒头醪糟,然后全家穿着新衣高高兴兴去逛街,东大街、骡马市......
第二天大年初二,姐姐方明梅和姐夫带着小外甥回来了,全家更是热闹。
“舅舅,我给你拜年!”小外甥叫陈勇,今年三岁,长得虎头虎脑的,见到方明华立刻磕头。
想要压岁钱了。
方明华也大方,立刻从皮夹里掏出一张两元“大钞”的递给他。
“给你,去买糖吃。”
结果被姐姐看到了,连忙制止:“明华,咋能给这么多?给一毛钱就行了。”
“没关系,我今年可是第一年给小勇发压岁钱,应该的。”方明华笑道。
旁边的妹妹方明丽插话进来:“姐,你不知道呀,我哥现在成作家啦,稿费都挣了好几百块呢。”
“真的?”姐姐听了又惊又喜。
方明丽就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姐姐连夸方明华上进有出息。
老妈张凤兰在边上忙着擀面,心里一边暗骂自己这個儿子出手太大方有点败家。
但心里也很高兴,没钱你想败家还没啥败的呢。
自己这最担心原来看上去最没出息的儿子现在竟然成了作家,简直是祖坟冒烟了!
赶明儿回老家得多烧点纸......
全家人热热闹闹吃了中午饭,就准备一块出去街,但方明华却不行,现在要到单位去看大门,一直到明天早上张宝福来换班,晚饭还要靠妹妹送来。
过年的时候杂志社几乎没人,大门紧闭,方明华一个人坐在门卫室里,将煤炉烧的热热的,喝着最便宜的劳保茶,先是做函授班老师布置的作业,到了下午吃完饭就干自己的事。
一般情况是看书,不过今天得给那个叫李丽的姑娘回信。
过来前,他又接到姑**回信。
姑娘说她家庭条件较好,一直在西京生活,从小到大几乎没受到什么苦,所以父母经常拿他们那一辈的受到的苦教育她,要敢于吃苦、乐于吃苦、善于吃苦、不忘吃苦.......
书上、报纸上都也不是这么提倡的吗?
哎,看来对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
想了想,方明华在信纸上写下这么一段话:“虽然父母是这么说,那是担心你遇到困难挫折后手足无措甚至一蹶不振,其实哪个父母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幸福过一辈子?”
“我想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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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自己成了知心姐姐了。
方明华不禁摇摇头。
简短写了一封信,方明华刚刚装到信封里,明天按照上面写的新地址寄出去,突然看到有人在敲打铁门。
他急忙将信封放进抽屉,走出门外,竟然是赵红军,背着一个黄挎包,不过今天没有开那辆大红旗。
“过年好!”方明华笑着招呼了声,又把大门打开让他进来。
“红军,你不在家好好过年,跑我这里干啥?”两人进了门卫室,方明华问道。
赵红军没回答,而是从黄挎包里掏出一个精美茶罐出来。
“这是龙井,别人送给我老爸的。”
“谢谢。”方明华大喜。
“还有这个!”赵红军又从挎包里掏出一瓶酒放在桌子上,方明华一看。
卧槽,是茅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