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的许太平,在听过褚秋崖的这番话后,却是低头沉思了起来。
“平安道友?”
拿着玉瓢的褚秋崖,眼神有些困惑地催促了许太平一句。
直到这时,许太平这才抬头来。
只是他并未去接褚秋崖手中的那只玉瓢,而是冲褚秋崖拱了拱手,一脸歉意道:
“褚老,这水我不要了。”
褚秋崖守山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居然有人在登顶之后,拒绝饮这灵泉的。wwω.ЪiqíΚù.ИěT
于是一脸困惑的他,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很是不解地开口问道:
“为何?”
许太平如实回答道:
“不瞒褚老,晚辈也修了一门剑术,这剑术是一位对晚辈极为重要之人所传,晚辈不想让它被大帝的剑意抹去。”
此言一出,褚老更是不解了,于是又问道:
“你修的这剑术,难不成是灵骨碑所传之本源剑术?”
许太平摇了摇头道:
“并非如此。”
许太平解释道:
“这门剑术,是晚辈的那位前辈所创,并非传承自灵骨碑。”
褚秋崖闻言,当即眉头紧蹙道:
“平安道友,老朽并非看不起你那位前辈,只是就事论事。”
褚秋崖继续道:
“在老朽看来,一部没有任何传承的剑法,是不可能及得上真武大帝这道剑意的。”
“更何况,你就算是饮下了这一瓢水,也未必能从灵泉之中领悟这道剑意。”
说着,他再一次将那玉瓢递到许太平跟前,然后目光很是郑重地向许太平劝说道:
“所以平安道友,你还是听老朽一句劝,饮下这一瓢灵泉吧。”
“不然,错过今日,你会后悔一生的。”
就算褚秋崖这么说,许太平也仍旧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多谢褚老好意。”
许太平放下手,然后眼神坚定地继续道:m.bīQikμ.ИěΤ
“但对晚辈而言,那位前辈传授晚辈的剑术,便是这全天下最好的剑术。”
说着他再次恭恭敬敬地对褚秋崖施了一礼。
不管怎么说,褚秋崖的的确确是一份好意。
只不过,许太平实在不愿看到九叔的藏剑诀,被真武大帝的剑意抹去。
哪怕如褚老所言,只是可能被抹去,他也不愿。
旋即,许太平站起身来,准备转身离开。
他这一趟最主要的目的,便是用这散修楚平安的身份,夺得一个真武剑魁会的名额,好在暗处观察苏蝉的动向。
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必执着于这灵泉。
不过,就在许太平转身时,他身后的褚秋崖,忽然再一次将他叫住——
“平安道友留步。”
接着,就见那褚秋崖用那玉瓢舀了一瓢灵泉,拿着那灵泉快步走到许太平跟前道:
“平安道友,你宁可放弃饮下这灵泉,也不愿抹去那位前辈传授给你的剑术。”
“这份赤诚之心,实在是叫老朽汗颜。”
说着,就见褚秋崖面容真诚地将那一瓢灵泉递到许太平跟前,随后继续道:
“平安道友你可以将这灵泉浇在身上,让这灵泉内的星辰日月之力,滋养你这具体魄的同时,且不会有抹去你那剑术的风险。”
“虽不及直接饮下灵泉得到好处多,但对同修武道的平安道友来说,未必比直接饮下这灵泉差。”
许太平接过那玉瓢,然后有些不解道:
“敢问褚老,以前又人这么做过吗?”
褚秋崖闻言爽朗一笑,随后摇头道:
“若是旁人,老朽定然不许他们这么做,但今日可为平安道友破例。”
神魂感应极为敏锐的许太平,能感觉到褚秋崖这话并非虚假,当即微笑着道:
“那晚辈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便将那玉瓢之中的灵泉,当头浇水。
一如褚秋崖所说的那般。
当这灵泉浇在许天平的皮肤上后,立刻便被他这具体魄吸收,并转化为一股极为特殊的灵力,反过来滋养他这具体魄。
最直观的,便是他身上剩下的那些伤口,在这灵泉浇下之后,几乎是在顷刻之间便恢复得不留一丝疤痕。
而且许太平能够感觉到,这股力量,并不是立刻散去,而是会持续许久。
感受到这灵泉带来的好处之后,许太平再一次郑重地向褚秋崖道谢。
“嗯?”
可就在许太平抬头将目光看向褚秋崖的一瞬,他忽然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灵泉所化的力量,正飞速地向自己的左眼聚集。wwω.ЪiqíΚù.ИěT
紧跟着,他那沉睡了许久的莲瞳,陡然苏醒,瞳孔中央那朵金色莲花陡然绽放。
与此同时,一道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之中显现。
只见那画面中,一名老者,被一剑钉死在一座大殿的匾额上。
许太平仔细一看那匾额上钉死的老者模样,忽然心头一沉。
因为那匾额上被一剑钉死的老者,赫然正是眼前这九府的守山客卿,褚秋崖。
差不多就在同时,莲瞳的声音,久违地在许太平的脑海之中响起——
“小家伙,幸而有这灵泉将我浇醒,不然真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刚刚这景象,就算是我送给这老头的谢礼。”
“不过救与不救,还要看你。”
……
六天后。
留仙镇一间客栈中。
“太平、太平,真武剑魁会,你那一方的问剑剑修名单出来了!”
赵玲珑推**门,一脸欣喜地快步走了进去。
只见那房中。
许太平、灵月仙子、小猴平安还有白羽,正围坐在桌旁打边炉。
满屋子热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