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严景驰照常上班,冷峻的脸庞配上打理成型的头发,丝毫看不出来他昨晚喝了不少酒。
照常的早上忙碌,给他打完领带目送他上车后,严知许才拿起手机看消息,刚刚嗡响不停。
果不其然,海澜发了很多条消息过来。
她在埋怨着昨晚的不易,没有跟严知许吃上饭不说,连白逸城都没有约到。随便又问了一嘴,严景驰昨晚回来没有?
虽然讨厌严景驰突然冒出个白月光,辜负了好姐妹,但也没有恨他到死的地步。
严知许拿着手机回想,人回来是回来了,但具体几点回来的她就不知道了。想到昨晚后半夜隐约闻到淡淡的酒气,他应该是应酬喝酒去了吧。
没有多加理会,但他好像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不让她离开他之类的。
严知许勾了勾嘴角,话不是对自己说的,他应该是喝多了酒又把自己当成许可心了。
无甚在意。
和海澜聊着其他。
话说到一半,沈特助打过来电话,下午严景驰要出差需要她帮忙收拾一下衣物。
和海澜说一声,便挂断电话。整理好后有司机过来取走行李箱。
利仁医院。
许可心突然起了害喜反应,呕吐不止。
原本留在家的保姆被叫过来照顾她,卫生间内,保姆轻拍着许可心后背,心疼她的身体。
保姆忍不住对严景驰说道:“先生,我不是故意打扰您的工作,实在是许小姐害喜的反应厉害。”
严景驰沉着脸,“好好照顾,这个月双倍工资。”
保姆一脸惊喜,没想到,自己只是帮许小姐提了一嘴就能得来双倍的工资。一月的工资已经过万,双倍?那不就是两万多?
她很少能遇见这么大方的东家。
走廊外,严景驰在沉声接着工作电话。被告知许可心身体出了状况,来得匆忙,有一些工作上的问题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刚挂断电话转回身,许可心捧着果盘笑着站在他身后。
刚刚呕吐过后的脸有些苍白虚弱。
不知怎地,他突然想到严知许那晚呕吐过后的样子,一样的苍白无力。
“景驰哥哥,这是阿姨给我切的水果,我也吃不下,你吃。”
她把手中的盘子往前送了送。
严景驰收起手机伸手接过果盘,往病房内走去,“你身体不好,不要多下床走动。”
许可心羞愧地低下头,“我没事的,这只不过是怀孕的正常反应。倒是景驰哥哥你,工作那么忙还抽时间来看我。”
严景驰轻蹙一下眉。
“景驰哥工作那么忙,可以不用来看我的,要不先回公司吧。”
“刚刚已经下达完了。”他说,“这段时间我会抽空到医院来看你,一直到流产手术做完,你恢复好身体。”
等她恢复好身体,他会把许可心安排到分公司去,这样也可以离她父母近一些。
她也可以重新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他不会和许可心再在一起,尽量少碰面,避免给她幻想。
救命之恩确实不需要用婚姻来偿还感谢。
但他对许可心不再有爱情,也是事实。是他,一见钟情后有移情别恋。
送许可心回去后,他离开病房,调转脚步去往白逸城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他从文件上抬起头,诧异问道。
这两天老头子又把手下两处医院交给他,交接得有些忙,工作量变多变大,连和海澜都没有多少时间偷偷私下约会。
“可心呕吐,我以为她身体出了事,过来看看。”严景驰道。
白逸城满不在乎,继续看手中的报表,“嗐,不过是害喜,每个女人怀孕必经之路,不是什么大问题。再说她也吐不了几天。”
就会做流产手术把孩子打掉,想吐也吐不了。
白逸城单身27年,一颗心只为海澜敞开过,除了海澜日后怀孕他会担心,其余女人在他眼里跟个人没什么区别。
当然,严知许可以除外,毕竟她是自己女朋友的好姐妹。而且这几年相处,她人也不错。比许可心那个假惺惺强多了。
也就是自己这个好兄弟,有救命恩人的光环在她头上闪耀,不然严景驰哪里会多看许可心一眼。
“行了,人你也看过了,赶紧回去吧,别让严知许多想,这边有我,有问题我会给你打电话的。”白逸城手中处理工作不停。
严景驰没有走,而是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术?”
白逸城停下手中动作,翻找许可心的病历档案。
“现在再打营养剂,三天后就可以动手术。术后需要恢复一个月就没事了。”
托严景驰的福,许可心的病例档案才会出现在院长的办公室里。
“嗯。”他淡淡应道,“这段时间抽空我会过来,直到手术做完。”
严景驰的眼皮一直在跳,心里慌悸得很,总感觉哪里要出问题。
“你总来严知许那边怎么办,她可敏锐得很,搞不好就会发现异常。”白逸城道。
他一语成谶。
“这几天我会称出差。”不然他也不知道怎么样面对严知许。
白逸城虽然不赞成,但拿兄弟没招,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严景驰离开医院,回到公司他让沈君给许可心调请两个月的假期,再发一份转调文件,两个月后把她调回老家城市。
两日后,正是许可心做流产手术的日子。
外面阳光明媚,蓝天白云,季节已经入夏,甚至户外带着些燥热。
严景驰上午尽快处理完工作,抽出时间来到医院,等着许可心进入到手术室。一个月后她养好身子,把她送回老家的城市便尘埃落定。
午后,距离手术还有一段时间,许可心忽然提议道:“景驰哥哥,你可以陪我到医院后花园里走一走吗?”
严景驰没有直接开口答应。
她失落地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故作坚强道:“不走也没事,只是……流产过后,我可能一个月下不了床了。”
她的状态太过委屈可怜,连请求都小心翼翼,一直听不到同意的回答,眼中希熠的光芒渐渐熄灭。
严景驰敛了下眼神,她的要求不高,他不应该拒绝。
是他亏欠了她。
片刻,他道了一声“好”。
后花园,二人在葡萄藤下的阴凉处散步,严景驰有意识地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错步并肩地走着。
见状,她苦笑一声,“景驰哥哥变得成熟了很多,和第一次在大学遇见时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