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夏忽然感觉自己是个小偷。
趁着旻心不注意,悄悄偷走她在乎的东西。
沉重的负罪感压在心头。
可偏偏,她感到异常的愉悦。
师尊的气息,让她双眸的血红逐渐消去。
神魂清醒后的她,唇角却以一种夸张的幅度扬起。
谁让自己就是这么卑**呢.
她并非浪费虚名,实打实的善法圣子。
和嗜好逼迫亲人自食,阴狠毒辣的月华圣子,是同一个级别,甚至犹有胜之。
她以筑基圆满的修为,在护道者蛇尊者被废之后,就敢于主动来到月华殿的地盘,挑衅金丹期的月华圣子。
还令月华圣子忌惮不已,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在师尊眼里,自己好像还是那个乖乖徒弟呢。
也幸好她提前发现了师尊,提前中止了自己的谋划。
否则,师尊就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人了.
姜河将浑身战栗的少女,放在寒床之上。
寒床绽放澹澹灵光,如涓涓细流涌进她的身体。
这寒床果然并非凡物。
在旁边的姜河,都受益不少,身上的灵气隐隐跃动。
尤其是神魂,像是被桶冷水浇过,心神俱静。
而元夏疲软的身体也恢复些活力,伸出小手,拉着姜河的衣袖祈求道:
“师尊,坐到床上来。”
唔,运功疗伤吗?
在前世的影视作品里,也有过类似的桥段。
一个人坐在伤者背后,将灵气输送给她,辅助运转功法。
姜河点了点,坐到元夏背后,有样学样,将双手按在她背后:
“是是这样吗?”
“不是啦。哈哈,哈哈哈哈”
姜元夏噗嗤一笑,本来少女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娇俏可爱。
让姜河有些尴尬,以为是自己出了洋相。
可当这银铃没完没了的响起,便让他不由得悚然。
自己的大徒弟,先是轻声一笑。
这笑声仿若点燃了某个导火线,她忍不住一直低低的笑出声来。
在笑声中,黑发少女瘦削的肩头不停抖动。
另一半空间的刑具,无风自动,哗啦作响。
带来不知是凤仪还是谁的血腥气味。
就像是恐怖片的场景一般。
姜河全身发麻,差点拔腿就跑。
因为某种原因,他一直怕鬼
可是,这是自己徒弟啊。
姜河硬着头皮道:“元夏,你还好吗?”
笑声和刑具的异动,瞬间消失。
姜元夏怔怔摸了摸自己上扬的唇角,此时此刻,她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那个死在自己手上的老妇人。
自己一边笑着,一边抱着她的头颅。
当肉体的愉悦到达极致,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肉体反应。
哪怕自己再想克制,再怎么厌恶。
险些在师尊面前露馅了。
她冷静地解释道:“元夏之前不小心中了月华圣子的神魂秘术,现在还有点副作用,师尊不用担心。”
“是这样吗.”
姜河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自己也会神魂秘术。
但还不知道神魂秘术会让人忍不住发笑,甚至会影响中术者周边的环境。
一定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神感教这样的魔门,什么邪法没有呢。
“疗伤的事情,很简单。”
少女没有继续解释,转而道,
“只需要师尊用一气决的灵气为我护住经脉即可,而我,运转神感教特有的玄功。期间,师尊要配合我摆出相应的姿势。”
“麻烦师尊将手放到寒床上,感应一下寒床的灵力。”
她不知为何,忽然又让姜河摸摸寒床。
他有些好奇的照做,触摸到寒床时,一股额外冷寒的气息,自手掌钻入脑中。
就像是神魂被冰冻住一般,前所未有的宁静,超然物外。
“这是.用肉体直接接触,效果会更好吗?”
姜河试探的松开手,果然,这股冷寒之气瞬间消失。
“嗯!这种神魂宝物,讲究灵肉交融,物我无间。所以.”
少女先是有些欢快的应了声,随后声音却渐渐小了下来。
所以.
所以要**服是吧!
白旻心的第六感就这么准确不成?
一早就预料到这一点。
姜河坐在元夏的背后,但望着黑发少女逐渐红润的耳垂,也能知道这丫头很害羞了。
见姜河有些沉默,姜元夏紧张道:
“元夏知道,元夏不配看到师尊的.肉体,所以,只用元夏**就好了。”
她话语说不出来的紧张羞涩。
可在姜河看不到的小脸上,却是极度的亢奋。
姜河涩声道:“师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元夏你都这么大了”
“好吧。师尊.那元夏自己慢慢疗伤吧。”
姜元夏的声音低落,她垂下脑袋,
“其实,元夏只是担心,万一因为受伤,打不过月华,让他找你们报复。才出此下策,让师尊屈尊纡贵,为元夏疗伤”
是啊。
如今哪里是在乎这些事情的时候。
姜河连忙道:“是师父着相了,元夏,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屈尊纡贵师父为徒弟疗伤,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他又望了望少女的衣着。
青色衣裙洁净宽松,腰肢系着白色腰带。
一袭如墨般长发带着微微的水汽。
他先前就怀疑只需轻轻将元夏的腰带解下,一身衣袍便会顺其自然从身上脱落。
没想到现在就有实操的机会。
元夏这身宽松衣着,莫非.是早有预料不成?
姜河试探性的将手放到她的腰肢,问道:
“那师父脱了?”
只脱元夏的衣服,也不算自己食言。
他只答应了旻心,不脱自己的衣服。
少女的腰肢被他碰到,仿佛触电似的一抖。
她埋着脖颈,讷讷羞涩道:
“师师尊,等一下。你能不能把眼睛蒙上啊?”
姜河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怎么没想到能给自己蒙上眼睛。
真以为自己徒弟,能心无芥蒂地和自己坦诚相待不成?
他知道,元夏一向是容易害羞的。
才不像某只小色龙没皮没脸。
况且蒙上眼,不就能避免两人尴尬了。
他尴尬地笑道:“哈哈.是这样呢,师父只是担心元夏伤势,有些着急了。”
少女沉默一会,迟疑道:“要是.师尊想看,元夏也可以让师尊看。”
“没有的事!”姜河急声否决。
“想来,师尊也不想被元夏脏了眼是吧。”
少女又幽怨地道。
元夏这丫头也太自卑了
就她的外貌,被自己看光,吃亏的怎么都是她。
可在她口中,反而是她不配看光自己,而自己看光她又会脏了眼。
完全颠倒了
姜河刚想解释,少女就递给他一个黑色带子。
她的动作略显焦急。
仿佛迫不及待?
这丫头,嘴上说说罢了,估计是担心自己真的要看。
姜河哑然失笑。
自从经过玄黄珠的折磨后,他对自己的定力可是自信的很。
而且他绝不忍心伤害自己徒弟丝毫。
可真是以丫头之心,渡师父之腹
他接过黑带,略感诧异。
这黑色带子仿若金属铸就,然而,又像柔软的布料能随意揉搓。
试探的渡入些灵气。
上面顿时浮现密密麻麻的符文。
他感受了下,竟然还是三阶的灵器!
初步具备了灵性。
似乎看出姜河的疑惑,姜元夏解释道:
“这是元夏亲手炼制的灵器,因为它的功能简单,所以元夏侥幸练成。能遮蔽人的五感神识,不止是视觉”
姜河更尴尬了。
元夏不止防着自己的视觉,还防着自己的五感神识。
果然,元夏一向害羞,甚至称得上极度保守。
她出身家教甚严的书香世界,幼时,被父母教育得很严格。
老姜河折磨人,从来不是随心所欲。
而是针对其性格
三个徒弟都是如此。
旻心天真烂漫,热爱生命。
他就逼着旻心杀人,将她的朋友用各种手段喂进她口中。
衿儿惧怕孤独,好动怕静。
他就不断抛弃,禁闭,打压她的天性。
正是因为元夏保守,所有老姜河才用最折辱的方式,碾碎她的尊严。
自己险些误会元夏了。
他心中原本还有一丝丝莫名其妙的怀疑,毕竟一切太过巧合,莫非是元夏.也像旻心一样觊觎自己?
都怪白旻心!
这个臭丫头,把他当成个宝似的,整得姜河都有点自恋了。
自己大徒弟可是见过世面的丫头
就连原文中的主角萧黯都看不上。
“等等,师尊,元夏帮你系上吧。系上之后,师尊可就听不到元夏的话了哦.不过元夏会引导师尊配合玄功做些动作的。”
姜元夏柔声道。
她转过身来,低垂着眼,不敢看他。
双颊晕红到仿若病态。
扶着他的肩膀,轻轻地将黑带系上他的眼睛。
姜河只觉眼前一黑,鼻尖缭绕的少女体香也逐渐变淡。
这是黑带在遮蔽他的五感。
但并非彻底遮蔽,还能闻到一丝丝的气味。
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下来。
姜河不易察觉的呼吸加促。
并非因为有些暧昧的气氛,而是他回忆起了从前。
被那段夫妻关在幽闭的空间。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漆黑无光,万籁俱寂。
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之声。
如潮水般的恐惧,将他淹没。
老姜河折磨三个徒弟的手段,几乎都来自于那对夫妻折磨他。
也就是说,她们曾经经历过的,自己也曾经历过。
姜河强自定神,他如平常一般,温和道:
“元夏,师父好了,你开始吧。”
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但这黑带不愧是三阶灵器。
现在他的五感朦朦胧胧,对外界的一切都不清楚。
“哈哈.呵.”
在姜河陷入黑暗无声的世界之外,一个黑发少女正伏在寒床上,笑到身体抽搐。
“终于.让师尊带上它了呢。”
这样的话。
无论自己做过什么,师尊都不知道。
在他眼里,自己,还是那个乖乖徒弟。
同样在行宫二层,某个局外人忽然惊醒。
“咕咚!!”
凤仪用力地吞了口唾沫。
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睡着真香,突然,莫名的笑声将她吵醒。
刚想着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扰她朱明饕餮睡觉!
睁开眼时,才想起自己已经被姜元夏抓住。
而现在.
凤仪表示有点看不懂。
她这座牢房的墙已经分离,和姜元夏的修炼之处融为一体。
在她的正前方,摆着一张寒床。
床上两个人,姜河和他的大徒弟。
姜河那个大骗子,眼睛被黑带缠着。
而姜元夏趴在他面前不停笑着。
好怕.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凤仪开始慌了,这场面已经出乎她的想象力了。
见黑发少女的笑声渐停,凤仪连忙闭上眼睛,故作熟睡的样子。
殊不知,黑发少女默然瞥了她一眼。
醒了么.
若是不醒,岂不是白白将门打开了。
只可惜,不是自己宠爱的师妹呢。
姜元夏拉过师尊僵硬的大手,将他放在自己的腰肢上。
他也明白自己的意思。
将腰带攥住,轻轻一拉。
宽松的衣袍顿时从身上滑落到腰间。
她顺势从寒床上站起,将落到脚底的衣袍,不假思索地踢到床下。
此时,只余下赤足裹着的白袜,便再无一物。
而内里,本就一无所有。
寒床之上,皎白的少女慵懒地伸着懒腰,轻轻将黑色长发别在耳后。
她犹豫了一下,撑着姜河的肩膀,喊道:
“师尊?师尊?听得见吗?”
姜河隐隐约约听到有声音,但听不真切,苦笑道:
“元夏,你还不了解你炼制的灵器?师父完全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师尊.元夏得罪了,这一夜,可是很漫长。”
黑发少女如释重负,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喜悦,意犹未尽道。
一切都好像如梦如幻。
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骗到师尊了。
或者说是师尊太过相信自己了。
相信自己这个,背刺过他的坏徒弟呢,
先来点.饭前甜点。
姜元夏颤抖着伸出五指,在姜河的面部轻轻**着。
拂过他蒙着黑带的眼睛,喷吐鼻息的鼻子,以及还带着温度的嘴唇。
姜河只觉脸上略微发痒,不明所以。
只道是黑带的副作用,全然想象不出。
自己眼中乖巧懂事,内向保守的徒弟,正在皎白地站在他的面前,像痴女一样摸着他的脸庞。
“元夏,在干嘛呢?还没准备好吗?”
姜元夏惊得身子都差点没站稳,她定了定神:“要等一下,玄功需要摆出特定的姿势。”
不对
师尊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