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女的话让姜河呛了一下。
他侧头看去,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怀疑和胆怯。
尽管她对方才说出的话不安,但还是大胆的说了出来。
想来,只要是为了自己的师妹,不管多么困难的事情,她都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说正经按摩就正经按摩,他还能骗元夏不成?
这丫头还想以身试险,来探一探她师父的底细。
“我那我可以吗?”
凤苏苏没看清局势,也跑来给他添乱。
“行行行,你们挨个的上,大不了就让我累一点。”
姜河扶额。
要让是旻心知道了,恐怕又要添堵。
不过他能怎么办.
回到住所。
几个徒弟欢天喜地的重聚,看到她们脸上有往日少见的欢喜,姜河也忍不住微笑。
可惜,明天还要彻底了断与乔乔的恩怨。
还需要准备一番。
他没去打扰三人,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窗外,夜幕上繁星微明,一轮弯月高挂天际尽头,细雨轻飘,撒在四个女孩身上。
黑发少女抱着小女孩,正和白发少女小声说着什么。
而金发少女有些局促的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但始终插不进话来。
“姐姐,这个是凤苏苏,昔日大晋的公主喔。”
白旻心冲着凤苏苏扬着小脸,将慌乱的凤苏苏拉到姜元夏面前。
大晋
这两个字不知多久没有听过,似乎早已消失在记忆里。
而如今.可真是闲潭云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曾经需要仰望的王朝已然崩解,就连昔日的骄横公主,现在在眼前都如此卑微。
姜元夏客套的点头微笑:“我听说过你。”
凤苏苏骄横的名声,早在大晋有所耳闻。
据传她连自己的兄长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对待寻常凡人?
非打即骂,不知打死了多少奴隶。
起初姜元夏对她的印象很差,还以为只是师尊掳掠作为鼎炉。
师尊这人不贪财也不尚名,但是很好色。
最喜欢捡小女孩了。
不知从哪里捡来这个凤苏苏,她那时是有些不满的。
以传说中凤苏苏性格,自己两个天真懵懂的师妹,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平日里说不准还要被她欺负。
深宫皇族之人,不是最擅长搬弄心术?
不过,随之接触的多,她发觉倒是自己着相,轻信传闻。
实际上自己便被外界传的无恶不作,采补死了所有善法殿男弟子。
分明自己亲身经历过谣言,却还对凤苏苏有所偏见
难怪.她会对凤苏苏有种说不出来的讨厌,应该便是因为自己的偏见吧?
这样想着,姜元夏的笑容柔和许多,拿出一件二阶上品的护身玉佩,递给凤苏苏:
“这些时日,劳烦苏苏照料我师妹了。”
“啊不用,我也没做什么事情。这法宝太贵重了。”
凤苏苏吃惊,连忙推辞。
这可是二阶上品的法宝!
而且是其中最为珍贵的护身法宝。
她自认为自己做的都是微末小事,不配受此大礼。
“不用推辞,我师姐最不缺这些法宝了。”
白旻心拍板道,不容拒绝的将玉佩接来,塞入凤苏苏手里。
“哦”
凤苏苏有心拒绝,但白发少女的语气坚决,不容反对。
她竟然一时之间不敢抵触旻心的话。
缩了缩脖子,有些自卑。
最近她莫名其妙,越来越胆小了.
以前还敢骂姜河,和他作对。
现在好似丧失了心气一般,怎么连旻心都不敢直视了。
白旻心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想拉近师姐和苏苏的关系。
一者是如同亲人的姐姐,一者是唯一的朋友。
不过师姐好像不怎么喜欢苏苏?
她偷偷传音:“师姐.”
姜元夏诧异的抬起眼眸,什么悄悄话,要瞒着别人给自己传音。
见师姐注意到后,白旻心又继续传音道:
“苏苏很可怜啦,师尊也不喜欢她,平日里总是孤立她。之前过年的时候,师父还特意不带她呢!要不是看在苏苏是我朋友的份上,师尊才不会把她带在身边”
这般说着,白旻心唇角甜甜的勾起。
师尊为了自己,宁愿心烦,也要带着凤苏苏呢。
至于之前凤仪的挑拨离间,早就被她抛之脑后。
可笑
凤仪可是一个非常令人讨厌的坏女人,而师尊也不喜欢苏苏。
那师尊怎么对这对双胞胎有想法?
“是这样吗.”
姜元夏小脸羞愧的红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又一次误会师尊了。
难道师尊真的不好色吗?
可是之前鞭打自己的时候,会忍不住朝着她身体看呢。
要是师尊不好色,难道是因为,他发觉自己.
极度的羞耻从内心涌来,几乎让她无地自容。
但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奇怪的**。
白旻心哪里知道自己师姐想了这么多,她又传音道:
“苏苏是个好女人!才不是她姐姐那样的坏女人,而且很可怜啦,亲人都已经离去”
“知道啦!以后会好好跟她相处的。”
姜元夏回道,轻轻一叹。
说起可怜,她们三个不比凤苏苏可怜多了?
何止是没有亲人.
见她们相处愉快,姜河收回目光。
提笔刻录周天灵阵的阵盘。
杀乔乔,栽赃月华一事并不难。
将月华吸引过去,他见到乔乔自然会下杀手。
两宗本就是敌对状态。
关键在于拦截乔乔的真灵。
为了避免暴露,他不可能到乔乔尸体那夺走真灵。
只得等其魂过天地,中途夺取。
那便需要周天灵阵,蛇尊者便曾以衿儿作为阵眼,布置周天灵阵,争夺羽化大阵的真灵。
不过那时候对衿儿造成极大的痛苦。
但羽化大阵同时夺取的真灵难以计数,若只是夺走乔乔一个人的真灵,是不会对她造成影响。
他先前知会过元夏,元夏身为善法殿圣子,自身阵法天赋超绝,比蛇尊者高上数筹。
布置周天灵阵不在话下。
不多时,阵盘雏形初步形成。
剩下最关键的部分,就交与元夏刻录。
由自己制作雏形,届时更方便他炼化。
本来都由自己炼制自然最好,奈何他现在没那个阵法本领。
“师师尊?”
黑发少女早就恭候一旁,等到姜河结束后,才小声问候。
姜河一听就知道是元夏,这丫头近来说话越来越犹犹豫豫,也不知道心里都在纠结什么.
“她们都休息了?嗯.凤苏苏,是一个人睡的吗?”
他先前忘了考虑这事。
要是三个徒弟一起睡觉,让苏苏一个人休息。
会不会有点冷落她?
这丫头向来就很在意这些,总觉得自己和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虽然,好像也确实如此。
“啊!”
姜元夏额头冒出冷汗,师尊果然很讨厌凤苏苏,这意思是在暗示她,尽量冷落凤苏苏,不想让她们陪她?
是看到自己刚刚的安排,发觉没能如他意,所以故意这般提醒自己吗?
师尊是不是很不满,影响到他的**了吗
她一向多疑敏感,想的越来越多。
双膝一软,扑腾就跪在地上:“元夏错了!”
“?”
姜河嘴角抽了抽,是自己说错话了吗?
他细细回味自己方才说的话,但没发觉有问题。
难道这丫头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试探的问道:“你错哪了?”
不问还好,一问她的身体抖成筛子。
见她张嘴欲答,姜河轻轻摆手:“罢了,不必和我说,正事要紧。”
算了
她真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那也由她了。
姜河幽幽一叹,固然心底很好奇,元夏莫不是又想背刺.
不会吧不会吧。
姜河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
“嗯”
看来师尊是原谅她的擅作主张了?
那以后要不要针对凤苏苏呢
姜元夏咬牙站起来,伏在案前。
深呼一口气,神情恢复平静,认真的一笔一划开始刻录阵法。
姜河还是头一次看到姜元夏刻录阵盘。
但唯恐打扰到她,没有凑上去细看。
黑发少女察觉到师父的动作,她勉强一笑:
“师尊,我刻录的周天灵阵,不似蛇尊者那般,目的是夺走羽化大阵的真灵,只是夺走一人,刻录便简单很多。无需专注。”
“哦~”
姜河汗颜,他只是绘制一阶中品的符箓,都会被人打扰从而失败。
而自己的神魂在同阶中已然出类拔萃,尚且难以做到.
这先天魂胎,在神魂一道上堪称BUG级体质了。
他凑上前细细观摩。
周天灵阵传承自诸仙时代,属于古阵法。
现行的阵法铭文,经过无数年的改进,逐渐变得浅显易懂。
而周天灵阵,由于不适应现在的修真界环境,早已被淘汰,其阵法铭文未经改良,依旧是晦涩难懂的上古符文。
这对阵法师的神魂掌控能力和知识储备要求都很高。
但在元夏手中,却是闲散自然的快速成型,还有余力和自己聊天。
闲着也是闲着刚好现在旻心不在这。
“元夏,你不是让师父给你按摩吗?要不就趁着现在?”
姜河必须重塑在徒弟中的形象。
想来元夏以为自己会在所谓的按摩中,动手动脚。
他得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黑发少女认真的刻画铭文,微侧小脸,琼鼻悄然浮现一粒汗水。
这是没听见吗
姜河看她认真的小模样,顿时也住了口。
可恶
难得旻心不在身边,若不趁着这个机会,以后元夏又想来试探他,被旻心看见了,可就凭空多了波折。
姜河失望的叹了口气。
阵盘在元夏手中也飞速成型。她所言非虚,简化版的周天灵阵,不费多少力气就能刻录成功。
他的叹息,
落在少女耳中,小手不易察觉的一抖,险些将铭文做毁。
师尊,就这么急色吗?
原来她没误会师尊?.好头疼。
“可可以哦。”
黑发少女轻声道,她的身体挺得板直,小脸依旧认真,眸光都落在阵盘上。
看起来好似全神贯注刻录,但另一只手,悄悄的伸到桌下,将自己的白裙拉到大腿处。
露出曲线优美的白皙**。
“嗯?”
坦白而言,姜河不小心被白花花的长腿吸引了目光。
元夏的腿,可不是衿儿的小短腿能比的.
少女认真刻画阵盘,好似一点都不怕羞道:
“师尊难道不是.按腿的吗?那是按哪里,心口吗?”
坏了,这么让她说下去,自己更色了。
“其实元夏你知道衿儿体质,我只是给她按按小腿。喏,就像这样。”
姜河有些费力的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搭在她的小腿肚上。
肌肤恍若冰丝一般柔滑,他忍住**的念头,
“你看,很正经吧”
“师尊,你在说什么.元夏可不敢误会你做什么。”
黑发少女口是心非的道,忽然又小声念着,
“只是找师尊按摩而已,既然是按摩,那师尊,能不能用大一点力气?”
“嗯,好吧。”
姜河住口,只是他本想稍微碰一下就收手。
元夏既然这么要求,他总不好拒绝吧。
导致现在局面有点怪异,徒弟在上面认认真真的刻录阵盘,他这个师父,却蹲在地上,有点猥琐
“这样呢”
“再重一点。”
姜河暗自吃惊,少女的小腿被他捏得通红一片,膝盖无力的并在一起,时有抽搐。
再用点力气,哪里是按摩,分明是折磨了。
等等
他悄悄抬头望了一眼元夏。
黑发少女神情依旧认真,但双臂不知何时伏在案前,身体不再挺得扳直。
脸色通红,眼眸水润,费力地一笔一画帮他刻录铭文。
果然,通过与师尊肉体直接接触的折磨,远比用鞭子,还要舒服得多。
她有些失望,师尊竟然没有顺着她的小腿,一直往上摸索呢
看来自己真的真的误会师尊了,或许,自己才是.
她看了看实际早已刻录好的阵盘,小声督促:
“师尊,用.用力啊,不然元夏可能会刻录失败的,毕竟,刚刚一直都在按,现在不按,就会就会不习惯。”
姜河倒吸一口凉气,大事不妙,他可是特意留手,这也能引发好徒儿的癖好。
然而,坏事总是接二连三的来。
门外传来旻心带着困意的声音:
“师尊,姐姐在这吗?她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