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找到千岁背她回家的时候,还顺路去海鲜市场买了些大虾。
“树哥哥今天要做菜么?”
“那肯定啊,你和心春一个样,我总不能喊九花月她一个人做菜吧?买点菜给你们炸天妇罗吃。”
“再弄点酱汁吧!做天妇罗盖饭!”
“这个主意不错。”
这次挑选大虾藤井树倒是没有让千岁帮忙选,让她就在一旁等着。藤井树挑的时候还注意到千岁一直在看自己,“千岁又想问些什么?”
“树哥哥刚才不是说了心春么.心春她.”
“和你差不多。”
“是吗.?那树哥哥忽然说炸天妇罗,是不是也因为——”
藤井树挑着大虾的同时,认真点头,“嗯,就是因为你们。”
阳葵千岁稍红了脸,一直看着他,“怪不得感觉树哥哥今天特别温柔,说话也是.”
“以前对你们就不好么?”
“以前也好呀,但现在更温柔了一些!”
藤井树看到她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买完大虾又去超市买了点天妇罗的炸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阳葵千岁倒是想帮自家树哥哥打下手,可是他回家后便占着厨房的位置,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她自然就只有在不远处静静看着。
看自家树哥哥认真处理虾线、认真切菜、认真淘米煮饭.
明明只是一些很日常很普通的事情,可看起来却特别温馨。
“呜!”
听到这声叫唤,阳葵千岁随着声音看去,发现白华从松前心春的怀里跳了下来。
松前心春在看到她后便笑了,阳葵千岁这时候还有些不太敢直视她。
原因嘛.自然就是昨晚的事了。
现在想起来还特别特别特别的尴尬。
“老师刚才是出去找千岁去了?”
“嗯我去小时候经常去的地方坐了坐散散心,心春你这是刚睡醒?”
“早上醒了一次,但觉得浑身酸痛,所以又去补了一觉。”
“这样啊”
“至于小月,她应该还在楼上睡着。”
松前心春说话倒是和从前一样应付自如。
阳葵千岁这时候却完全不知道怎么答应她了!
换做以前,两人还是好闺蜜的时候,她看到心春出现,绝对是第一时间到她后面抱住她的脖子!
现在现在
阳葵千岁在沙发上甩甩脑袋。
不行昨天的画面还是不能从脑海中丢掉!
明明心春酱在心目中、印象里,一直都是优雅大方的乖乖女大小姐!
根本不会有昨天那副样子的!
“老师在做午餐?”
“对,给你们几个做天妇罗盖饭。”
松前心春一听就立刻要上前去帮忙。阳葵千岁下一秒便预料到她要被拒绝了,果不其然,树哥哥没有答应,让她和自己来一起坐着。
松前心春缓步走向沙发,阳葵千岁注意到她的走路姿势稍微有些别扭。
原来自己走路也是这样奇怪的?
刚才出门去海鲜市场买大虾的时候不会被看出来吧?
那里面可是有她不少认识的大叔大姨,要是一不小心被父亲知道就糟了.
好闺蜜很快就来到了身边坐下,阳葵千岁偷偷看几眼,犹豫了几秒,对她的状态有些好奇,便小声询问道:
“.很痛?”
松前心春愣了两秒,随后注意到了千岁的视线,点头回应,“是痛。”
“心春.是什么感觉的痛?”
“就是.”松前心春组织了一下措辞,“有些灼热,走起路来像是在扯着伤口开裂的那种刺痛感。”
那这不是和自己一样么!
阳葵千岁又忍不住在这个好闺蜜的脸上身上打量一转。
她的头发自然披散,搭配一枚素雅的小发卡,一件米白色的长袖连衣裙搭配一双浅色的小皮鞋。外面还披着一件薄薄的奶白色针织开衫,颜色和裙子相配,整体看上去非常柔和、温暖。
但谁能想到就是这么素雅的大小姐心春酱!
昨天晚上!
阳葵千岁都不好意思说。
她当时写好一题转身过去看到沙发上的画面后都震惊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可比九花月还要过分!
“怎么了?”松前心春对她笑起来,笑得特暖和。
“没什么.”阳葵千岁有些不愿和她说话。
“如果说千岁是因为昨天的事情,那千岁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说说。”
“.心春你是故意瞒着我的?”
“和老师的事?”
“对。”
“我从来没有针对过千岁你。”
“那为什么我直到昨天晚上,我都还认为你只是想当树哥哥的妹妹?”
“这”
松前心春低眉想了想,“千岁,我只能回答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你的认为你对老师的喜欢,是源于你小时候对老师的崇拜和憧憬,更像是一种对哥哥的感情。”
“哈?难道我之前没和你说过我喜欢——.我喜欢树哥哥?”
“说过啊。”
“那心春你怎么还这么认为!”
“因为千岁就是很标准的妹妹啊,经常粘着老师,还可以随意抱着他撒娇,然后因为我的接近而吃醋。难道不是如此?”
阳葵千岁:“.”
她这下哑口无言了。
因为事实貌似还真就是这样。
松前心春继续解释道:“我之前还以为千岁你是在支持我,你对我说你不会因为**近藤井老师而吃醋。”
“.?这不是因为心春你说想当树哥哥的妹妹么?!”
“我的确这么说过,这一点也是真的.可我也告诉过你,我喜欢老师啊。”
“我以为心春你说的是——是那种喜欢!like那种!”
松前心春眨眨眼:“除了最开始认识老师的时候,后面都是love哦。”
怎么这样!
阳葵千岁烦躁躁地抱住脑袋,想抓头发。
搞半天,以前那都是大乌龙!
自己以为心春是妹妹。
心春以为自己是妹妹。
该不会九花月那个家伙以为自己和心春都是妹妹,所以才对树哥哥那么肆无忌惮吧?!
松前心春忽然向她多靠近了一些。
这、这是做什么?
阳葵千岁觉得有些别扭,向左挪**。
松前心春随即向左。
阳葵千岁再向左。
松前心春随即也再向右。
“.干、干嘛?”
松前心春一直认真盯着她,再忽然笑出来,“千岁,我们现在还是好姐妹吧?”
“.这怎么还能算是?”
“怎么不能?千岁昨天感受了和我同样感受,现在也感受了和我同样的疼痛,怎么不是好姐妹?”
有道理啊!
才、才怪!
阳葵千岁脸都被心春给气红了,“再、再怎么说,心春你也抢了我喜欢的人!这一点心春你没办法反驳吧?我现在是能接受你,可不代表我还和从前一样好欺负!”
“抢了吗?”
“没有吗?”
“昨天晚上我‘抢走’后,又是怎么对千岁的?”
怎么对自己.?
阳葵千岁回了一下,羞得立刻摇摇头。
“不行不行不行,不算不算!”
“这怎么不算?难道是我没有邀请千岁你么.?”
“.”
阳葵千岁无言以对。
“心春你现在对我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千岁你现在对我们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只不过我现在.嗯,接受度高了一些罢了,仅此而已。”
“.”
阳葵千岁陷入了沉默。
藤井树很快炸了点天妇罗的样品出来,端到两个女孩的面前请她们试吃一下口味如何。
“还行吧?”
“嗯!”x2
“老师亲手喂心春怎么样?作为回报,心春现在可以帮老师测一测命格。”
“.?现在啊?”
“对,就现在。”
藤井树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阳葵千岁,心里犯怵,这不是当面秀恩爱么,咋能这么刺激千岁。
松前心春很快就把粉色的小舌头放了出来,藤井树对这种喂食的行为还是感觉到有些奇怪的,但还是亲手夹了一筷子刚炸好的天妇罗,替她吹了吹,然后喂进她的薄唇里。
阳葵千岁知道心春是松前神社的巫女,会一点占卜术什么,只是她压根没想到,接下来心春所说的测命格,原来是这么测的啊!
她直接给看傻了!
这.这么神奇?!
“树哥哥!”
“这心春忽然这么麻烦她自己,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是不是?”
哼.!
花心男!
阳葵千岁气呼呼地别过头。
只是她别过头原本想做气不理两人,可始终没办法做到无视,总是忍不住去瞅一两下。
这.这绝对是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吧!
偏偏心春算个命还神情还那么专注,认真弄得跟真的一样.!
阳葵千岁不断作气,但还是忍不住要去偷看一两下。
“千岁,别看了,我教你好了。”
“你教我?你这个测命格,也是可以教的?”阳葵千岁脸又红又鼓。
“教啊。”
“.”
阳葵千岁心生犹豫,可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松前心春还有她的树哥哥后.内心还是涌现出了一种期待和想要试着靠近的感觉.动摇了。
千岁啊千岁,你怎么能这么堕落!
怎么就屈服于松前狐狸了!
她本质上和九花狐狸没有区别的!
难道你就能因为她的手段要比九花狐狸要高明一些,就选择接受她这么荒唐的提议?
这是不行,绝对绝对不行的!
“千岁不学么?”
“我学!”
没过多久,九花月走下了楼。
她刚刚走到一楼楼梯口,便看到了自家客厅里的画面。
“唉”
她忍不住叹气。
怎么这两个人,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这么激进得多?
这才第一天,往后要怎么办?
*
咚咚。
咚咚。
轻柔的敲门声。
“木子,木子,木子!”
咚咚。
咚咚。
又是持续不断的敲门声。
窗帘紧闭,房间内几乎没有多少光线透**来,昏昏沉沉的一团。
赤井木子这才勉勉强强地掀开盖过额头的凌乱发丝,摸了半天手机看了眼时间,光着脚走下地,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
“来了.”
她打开门,母亲赤井志织惊讶的面庞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什么事”
“什么事,木子今天是周一啊!你都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不去上课?!”
赤井木子又在身上摸索半天,这才想起来手机还在床上,她又只好走回去,脚不小心碰倒了很多垒起三重高的啤酒易拉罐。噼里啪啦地在房间内响做一团。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反射弧极长地“哦~~”了一声,便走向衣柜。
赤井志织走进女儿的房间,“唰”地一下拉开窗帘,她这才看到了女儿房间内这少说几十个易拉罐头。
她惊道:“木子!这周五回来之后你不会就一直待在卧室里吧?”
“对啊.”赤井木子挑选着衣柜的西装,但不知道是太困了还是怎么的,始终有些头疼,摇摇晃晃的,回答的声音也有气无力。
“地上这些.全是你这两天喝的?”
赤井木子没有回答了。
“木子!”
“是~~”
赤井志织皱着眉一把躲过她手里的西装,盯着头发散乱的女儿,“态度给我认真点!你这孩子怎么了这是!”
“我已经很认真了好不好。”
赤井木子说完又打了两个哈欠,从母亲手中拿回西装。
她也不讲究什么,昏昏沉沉地开始在母亲面前换起了衣服。
不对劲。
都到这种精神状态了,怎么也是受了什么刺激。
赤井志织立马走到女儿的脸蛋旁,询问到:“告诉妈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
“没发生什么你能喝这么多酒,这两天你还门都不出一步,以前你每天至少还会在傍晚去跑步一小时锻炼身体的!”赤井志织唠叨完,又关心询问:“是工作不好?”
“不是.”
“学生家长骂你?”
“也不是”
“还是你工作犯了失误,被上司骂了?”
“都不是~~”赤井木子拖长了声音,手里捏着领带的同时,双手按住母亲的肩膀,将她挪到一旁,“妈,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
“你好好看看地上这几十个易拉罐再说话!木子你现在就和你以前那个走掉的**父亲一模一样了你知不知道?!”
赤井木子这才站在衣柜前怔神了好几秒。
“.放心好了,不会的。”
赤井志织的表情越发担忧,“难道说是因为树那孩子?他又拒绝了你?”
“.妈你就别操心了,没事的,我就是这两天想喝喝酒,多喝了一点而已,你别担心了,我这就换衣服去学校。”
“唉!”
赤井志织忽然重重叹了口气,“木子!你说你这孩子,这是何必呢,你喜欢树那孩子喜欢归喜欢,可你也不能.总是念着他吧?以前你突然说想去美国我就觉得不对劲了,难道说你去美国,也是因为树?”
“.”
“还真是这样!你啊你!傻丫头,不值得明白吗!”
“.我自己心里清楚。”
“你清楚什么.哪有这样傻坚持的!”
赤井木子的右手用力捏紧了从衣柜里拿出的西装,“妈,那如果我说我能一路走到现在,不只是您对我的辛苦栽培.更多的.是靠着阿树给予我的支持呢?”
赤井志织一听这话,也愣住了,“木子你”
“所以,妈,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听您的但在感情这件事情上,您不用麻烦帮我物色其他对象好吗?我一个都不会见的。”
赤井木子看女儿态度如此坚决,她这时候还能说些什么?
只能叹气
“那树那孩子到死都不会再接受你,你又该怎么办?”
赤井木子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低下了脸,“我自作自受,算是过去自以为是的报应吧。”
“你这孩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