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诗同志,我,我没想抢你的东西,我只是,只是觉得你戴着那朵花不合适。”
“这里没多少人,要是人多了,会议论你的,我只是不想你被太多人看笑话。”
鲍珊抽了抽鼻子,脸上挂满委屈之色。
豁,她还哽咽上了。
谢临厌烦的扫了一眼,拉过要暴走的小姑娘坐到自己这边的长凳,柔声安抚。
“乖,她抢不着,花花是你的,诗诗戴着很好看,是她没眼光。”
赵小娥只是扯掉她两根头发,就被小辣椒暴揍了一顿。
鲍珊想抢她的心头好,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拦着,可不是为了鲍珊的安危,只是不想小姑娘被送去公、安局,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她的小姑娘,就应该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对对,嫂子最好看,是她不懂欣赏,别理她。”
陆帆赶紧附和,紧接着白了一眼鲍珊。
他最讨厌娇柔做作又厚脸皮的女人。
明知他们不欢迎她且双方根本不熟,还要凑过来。
要不是碍于身份,真想揍她一顿,给嫂子出口恶气。
两个好看,把熊孩子出走的神智拉了回来。
她哼了声,目光再次落在出菜的窗口上,继续当鲍珊是透明的。
不认识的坏蛋,跟好吃的,她当然选好吃的。
把孩子哄好了,谢临冰冷的视线落在依旧摆着柔弱的女人身上。
真当他不长眼吗,那小算盘都崩到他脸上了。
以为用诗诗的蛮横不讲理,就能衬托她美好的心灵,让自己倾心于她?
呵,想得倒是挺美。
“这位同志,第一,我一开始就和你讲了我们同你不熟,是你死皮赖脸坐下来的。”
“第二,不经头花的主人允许,动手动脚就是你的不对。”
“诗诗只是护着自己的东西,如今你摆着一副受欺负的姿态,是想做给谁看?”
“别说是想做给我看,抱歉,我看到的,是你在欺负我的妻子。”
“我明着跟你讲,我这把年纪见过不少你这种不顾脸面往男人身上凑的女子。”
“上一个往我身上凑的女子,昨天被判下放农场了,罪名是破坏军婚,请问,你也想破坏军婚吗?”
他说的是范柔,虽然破坏的不是他与周诗的婚姻,但也是结结实实的罪名。
他这张脸有多招人,在部队就体验过了,让他不胜其烦。
他有自知之明,所以在鲍珊坐下来时,才会第一时间拒绝搭桌。
不可能的事,直接截断源头才是明智之举。
可没想到,给她脸面了,人家不收,硬是要他将她的脸面按地上摩擦。
鲍珊小脸唰的一下白了。
他,他怎么能这样说她?
明明自己比周诗优秀那么多。
她长得好看,又是高中生,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城里文化人。
昨天到南洼村,她可是收获不少青年爱慕的眼光。
周诗是个**,肯定是个文盲,又瘦巴巴的,明显营养不良。
二选一,是个男人都会选自己。
他到底有没有眼睛?
“谢同志,我,我只是.........”
“停,你的事与我无关,我有妻子,不想与陌生女子有任何接触,请你去其他桌,别妨碍我与妻子、兄弟吃饭。”
他说得掷地有声,态度坚定。
别说不熟,就算相熟的,他身为有妇之夫,就该遵守为人夫的规矩。
尊重妻子,保护妻子,都是他必须坚守的责任。
“臭蛋,菜好了,菜好了。”
周诗眼睛亮闪闪的指着出菜窗口,眼底满是焦急之色。
菜好了,该吃饭了。
在她这里,吃饭比任何事都重要。
好不容易换了个可以吃人类食物的壳子,谁都不能阻止她干饭。
没等谢临起身去端,前台服务员帮忙给端了过来,她力气稍重的放到桌上,脸色臭臭的对上鲍珊。
“想搞破鞋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人家军人同志与妻子夫妻恩爱得很,你这种不要脸的真是丑人多作怪,当自己是花儿呢还说别人戴花不好看。”
“我看人家小姑娘比你好看多了,最主要心灵比你美。”
“换我是这位女同志,就不是打你手背了,而是挠花你的脸,让你没脸去勾搭男人。”
“滚吧,这里不欢迎你。”
服务员是位三十多岁的大姐。
她前一任丈夫就是被不要脸的女人勾走的,吃了许多苦头才找到如今的丈夫过上好日子。
所以最讨厌这种惦记别人男人的狐狸精。
人家军人同志一进来就由着妻子的喜好点菜,糖醋小排8毛钱一份,直接就来两份。
肉片炒菜两毛五,油渣炒青椒也得两毛,人家眼都不眨一下都点齐了。
1毛钱一个的大肉包,一口气就要了十个,只因为妻子想带回家吃。
舍得给妻子花钱票,语气也宠溺,显然两口子感情很好,那女人怎么好意思插足?
她凭什么?
凭她脸大?
仗着点姿色就为所欲为,真当全世界都是她妈?
门口又走进来几个身穿工装的男女,一看就是厂里职工,听闻这话不明所以的看向鲍珊。
鲍珊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捡起包裹捂着脸哭着跑了。
那背影像是落荒而逃。
这年头,名声堪比性命。
城区就这么点大,若被人记下样貌口口相传,留下污点,她也别想在城里出没了。
周诗,都是因为你这个**人才让我出丑的,我跟你誓不两立。
谢临,看不上我是吧,我就是要缠着你。
谢营长夫人的头衔,我鲍珊要定了。
一个**,她还不放在眼里。
从小她就有逆反心理,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就越要得到。
就像这次下乡,家里明明有两百元存款,父母却只给她五十块,说其他的钱要留给大哥娶妻和家里的开销。
可她是要下乡吃苦的,他们是留在城里享福的,钱就应该都给她,而且每个月也应该寄给她二十块钱。
她闹了多次,故意摔伤进医院了,结果不仅不把两百块给她,原本定好的每月给她寄五块钱也没了。
既然如此,她就把钱都带走,一分也不留给他们。
不寄钱就不寄钱,大不了她也不回那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