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骑着电瓶车来到仓库里。
准备把米和面都通过去,加起来应该能全城百姓吃的。
全部通过去。
希望可以,上一次都可以这一次也一定行。
江梨举起手,看着手腕上戴的翡翠手镯,像上次一样,结合心灵感应。
伴随着一道绿光笼罩下来,她亲眼所见仓库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不见。
好神奇的手镯,将古今两个时空的人串联在一起。
接下来就等着孟祁宴过来反馈了。
等到下次孟祁宴过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
他的香囊能通古今,还有自己的翡翠手镯。
江梨一直在想,这两件物品究竟有没有因果关系?
看着手腕上的翡翠手镯,江梨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
仿佛是临死之前的走马灯在脑海中默默地散放着。
有孟祁宴。
那应该是他少年的时候。
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袍,从漫天梨花中走出,温柔一笑的样子,宛如山间的溪水潺潺流淌。
是那么的沁人心脾。
“阿梨,有我在,无人敢欺负你,哪怕我深陷于绝境,可每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处处是光亮。”
芳菲落尽梨花白,不信人间有惆怅。
“宴,这可是你说的。”
“一生一世很长,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阿梨是我的星光璀璨。”
江梨脑海之中响彻着这样的声音和对话,由远及近,当她转身的时候,不知身处于何处。
周围一片黑暗。
江梨疑惑。
这是在哪里?
她伸手,所触及的只有一望无际的黑,和一层白雾笼罩下来。
阴森森的恐怖。
江梨大着胆子往前走,透过一层白雾望出去。
看到一个身穿藕粉色古代汉服的美人,长发披在身后,头发两侧用粉色的花朵点缀,后面带着一个长长粉色璎珞流苏。
看起来年龄很小。
不过才十几岁的样子。
江梨想到古代十三四岁没有及笄的女子,都是不挽发髻的。
女子在梨花树下翩翩起舞,少年的孟祁宴在一旁为她抚琴,时不时地深情对视。
还不等江梨疑惑,为何会浮现出这样的画面,眼前又是一黑,看到的是少女倒在血泊里。
孟祁宴抱着她失声痛哭,“阿梨,说好的一生一世,终身所约,岁月静好,你怎么食言了呢?”
江梨的头痛得厉害,仿佛有人拿着一个电锯子,在她的头上狠狠地剜着。
脚下一软,江梨摔倒在地。
捂着耳朵连连呼喊着,“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耳边再次响起陌生的声音,“你是赵芷梨……”
“不,我是江梨,怎么可能会是芷梨。”
“这是你和孟祁宴的约定,也是和神的交换。”
“和神的交换?交换什么?”江梨此刻满脑子问号。
“你太爱孟祁宴了,死后不愿意堕入轮回,我只能暂时将你的灵魂给封印起来,而别人灵魂转世都是从死后开始记录时间,你不属于灵魂转世而是借尸还魂。”
“还记得你10岁的时候掉入河里吗?如果不是赵芷梨借尸还魂,真正的江梨早就淹死了,你的灵魂是赵芷梨的,之所以不记得前世的事情,是因为江梨这副身体,得了肺炎发高烧烧的不记得了。”
江梨泪水不自觉地滑落脸颊,“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和孟祁宴独自相处的时候,产生莫名的熟悉感,原来是前世今生的重逢,我是赵芷梨,也是江梨。”
“你是谁?”
“我是神明,原本神仙不问世间的爱恨嗔痴,就当我这一次发善心了,成全你和孟祁宴这对苦命鸳鸯。”
江梨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眼角和枕头一片湿润。
她赶紧摸到墙壁上的开关打开,这才发现在自己的卧室里,从仓库回来就睡了,一直反反复复做梦。
她从来没有做过那么奇怪的梦,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可现在脑海中又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关于前世今生的记忆。
不管她是谁,她这一世都不会放开孟祁宴的手,将她拉出深渊。
江梨不停地理着头发,缓解着心中的不安定,走进洗手间刷牙洗脸。
她要主动接近周景涵,收集证据,夺回洛神赋,彻底打击掉中国盗墓的组织非法产业链。
…………
孟祁宴刚从太极殿退朝,回到乾阳宫里批阅奏折,上次和赵恒煊所说的把阿梨的坟迁到汴梁城。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安排已经安排妥当了,两日后阿梨的棺椁,就会进入皇家园林,从此帝后同尊,再也没有人将他和阿梨分开。
终其一生,所得到的,不过就是身外荣华罢了。
失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他多么希望,此刻阿梨,能好好的站在他的身边。
想着想着,孟祁宴的眼眶已然湿润起来,握笔的手眼颤颤抖抖。
“阿梨,你太狠心了,将我一人丢在黑夜里。”
外头喧嚣一片,孟祁宴赶紧收回思绪,走到殿外。
映入眼帘的是堆积成山的一麻袋一麻袋的物品,看样子是面和米,旁边还有兵器什么,矿泉水。
这是江梨又隔空送东西过来了?
孟祁宴赶紧让身边的方清正打开袋子看看。
“陛下,这是米和面!”
“再打开看看!”孟祁宴既惊且喜,这一次江梨居然送了那么多的物资,够整个汴梁成了百姓吃的了。
仔细一想。他已经好久没有去到江梨那里了,也不知道那小丫头过得怎么样,身边有周景涵这样的人,他始终放心不下。
方清正将几个袋子全部打开,里面都是米和面。
“立刻用车子拉出宫门外,发放给全城百姓,这是神明的恩赐,天不灭我蜀国也。”
孟祁宴吩咐下去,底下的人照着做。
那边厢,安书柔气坏了,孟祁宴居然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封一个死人为皇后。
按照自己父亲的功绩,自己做皇后或者贵妃,绰绰有余。
她安书柔,却败给了一个死人,孟祁宴的魂早就被那个九公主给勾走了,前因后果她都已经打听清楚。
她本来在淡定抚琴,越想越气,胡乱摆弄一通。
连身边的丫鬟都看不下去了,“小姐别生气了,这水葱似的指甲弄断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