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领事馆的晚宴正如火如荼地准备着,顾家的小宴席也准备得很贴心。
袁野虽然是突然拜访,可是顾芳菲却欢喜得了不得,甚至把顾岳善私藏的好酒都拿了出来。
「袁野,欢迎你来。」顾芳菲酒量不错,酒风也很好。
袁野忍不住说道:「早知道顾家的待客之道这么周到,我很后悔没有早点来拜访。」
两个人喝了一会儿酒,互相聊了一会儿。袁野倒也大方,径直说了一些自己烦恼之事,顾芳菲给不出建议的便也宽慰一二,能说点什么的也算知无不言。
正当二人聊得火热,丫鬟从楼上忙不迭跑下来,喊道:「啊呀小姐,小少爷又耍把戏跑出去玩了!」
顾芳菲一听就放下酒杯,站起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这个熊孩子真是的!你们都快去找!」
于是不少下人就赶紧出门分几路去找。
袁野见状,关心了一下:「怎么了?」
顾芳菲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哦,是我弟弟。现在的孩子,真是个顶个的鬼灵精!就为了偷偷溜出去玩,早早把作业做好,却骗我说要在房间里温习功课,趁我们不注意从窗户溜了。他指望着等回来把作业一交,权当我们不知道他这金蝉脱壳呢。算起来,今天都是第三次耍这种把戏了!」
袁野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弟弟可是个人才,别骂他了,这么聪明的孩子可得好好培养。」
「不说他了,咱们继续聊咱们的。」
两人又再度坐回桌前,当他们拿起酒杯清脆地碰在一起时,好似石击钟鸣的声音在脑海响起,袁野的大脑瞬间触发了一点通达,连带着整个人都顿了一下。
「早早把作业做好……」他嘟囔着这句话,眼神也有些涣散。
顾芳菲见他突然出神,诧异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袁野?袁野?」
「啊……哦!不好意思,突然想到一个事情。」袁野匆匆喝下手中的酒,然后眼睛转了转,问道,「对了,上次你说许杭帮你找匠人修项链是吗?」
「是呀。」
「那,能借我看看那条项链吗?」
可巧今天正好就戴着,顾芳菲从脖子上把项链摘下来,托在手心:「当然,只是不知道你这是….?」
袁野接过来看了一会儿:「听说这家公司的项链是限量款,现在怕是买不到了,我母亲生日也快到了,想着如果好看便找人做个一样的。」
说完他低头,仔仔细细地翻看起项链来,那认真的样子,倒把顾芳菲看乐了:「你要是真的看上了,就带回去描一份一样的,我反正不急着戴它。」
袁野又看了一会儿,才说:「那倒不用,其实我母亲偏爱珍珠,还是另选一个的好。我觉得这项链还是你戴着好看。」
他走上前,很贴心地给顾芳菲系上。顾芳菲轻轻撩起自己后脖子处的散发,就感到袁野的气息很近,近到吐气都能触碰到自己的肌肤,让顾芳菲脸上忍不住一热。
因为项链的扣子很小,袁野指头有点笨,扣了好一会儿才搭上,手指尖触碰到顾芳菲的皮肤,顾芳菲激灵一下转头,鼻尖和袁野的鼻尖轻轻一碰。
一阵桂花香的南京金芭蕾的香水味窜进袁野的鼻子里,它淡雅高贵,一点也不像那种富家女人庸俗到想把整个花园搬到自己身上的嚣张味道。这电光火石的触碰,让两个人都骤然绷紧身体,迅速分开。
顾芳菲低着头,暗暗长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谢…谢谢。」
袁野竟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咳…没事。」
好在两人也不用尴尬太久,下人们就把小孩找回来了,原来还在那儿爬狗洞,就被逮个正着,浑身上下都是泥巴,脏不拉几的。
「你啊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顾芳菲走上前去,一指头点在自家弟弟额头上,「听着!以后晚上七点以后不许出门!」
「哼!凭什么凭什么!」小孩很不服气,上蹿下跳的,「我们班上的小风每天陪他爸爸出去敲竹卖馄饨都到三更天呢!」
「他那是懂事,给家里干活,你这是皮。」顾芳菲轻轻捏他的小脸,然后让丫鬟把小家伙领回房间里去。小孩子再唧唧哼哼,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处理完小的,回头一看那大的,就见袁野支着下巴,又开始发呆了。不仅发呆,嘴里还念念有词,手指头在自己的下唇摩挲着,如同在推演着什么。
顾芳菲只当他是又在想案子想魔怔了,刚要出声,就听袁野一拍桌子:「我知道了,是障!」
「什么什么?!」
袁野没回答她,有点兴奋地走上来,一下子握住了顾芳菲的手:「你真的是我的启明星下凡了。现在我有点事要去验证一下,改天咱们再喝。」
懵懵懂懂之间,顾芳菲点点头,袁野就快步走出了大门。小井坐在驾驶室上看到远处袁野走来,一骨碌坐直,开车门。
袁野钻进车,他就脚踩油门,开得飞快。
「少爷,看你这么激动,是想到什么了么?」
「我想出来那个时间的局了。」
来顾家之前,因为忍不住小井这个好奇鬼几次三番的询问,袁野也将都督的案子细节逐一说给他听,他也很是感兴趣,现在一听袁野这话,血也热了起来:「真的吗?你快说给我听,我想了半天也没想透呢!」
「是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