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燃这孩子怎么了?”霍父又追问。
霍母吃好了饭,拿着餐巾纸慢慢的擦拭嘴角,“她啊,最近总感觉心不在焉的,而且昨晚的宴会突然背了一个很贵的包,她那工作平日里也总是和形形**的人打交道,你说,阿燃不会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给骗了吧?”
要是真如此,她还得好好说道说道这丫头。
霍父对程燃要是表现出极大的信任,“阿燃这孩子向来懂事儿,不会胡作非为的!孩子大了,总得有些秘密,你又何必刨根问底呢。”
“我这不是……”霍母想说什么,看儿子还是一言不发,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也是,对谁都冷淡的很!以后阿燃要的和钟家联姻,你们总得多多走动些,才能联络感情。”
不联络,怎么才能发挥联姻的意义。
“嗯。”霍景城又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霍母的话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也不想再多说,只能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程燃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母亲突然**。
母亲自从疯了之后很少有伤害自己的情况。
她住院那么久,无非就是打砸一些东西,失控的时候会大吼大叫,除此之外,可从未**。
她匆匆的跑下楼,霍景城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了。
“少爷说把你送到医院。”赵叔开口。
程燃没钱打车,事态又紧急,来不及矫情。
早高峰堵车堵了许久,程燃坐在车上无比焦急。
赵叔看程燃的模样,安慰道,“程小姐不必担心,医院那边说话向来是会唬人,你母亲一定会安然无恙。”
因着程父跳楼**后,霍家还愿意管她们孤儿寡母。
所以后来招进来的这些司机都对霍家衷心耿耿。
“但愿吧。”程燃搓着手,不过是刚入初秋,她竟然感觉浑身寒意。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赵叔开口,“我在这等你。”
程燃感激不尽,却也来不及再多说什么,小跑着进了医院。
母亲被打了镇定剂,呆呆的躺在床上,明显头上的伤势很重。
好几个护士替她清洗伤口。
还有两个人拿着镊子慢慢的把手上的玻璃碴给捡出来。
整个病房格外凌乱。
白色的病房内看着红色的血迹便更加分明。
那场景就像是杀了一只鸡,鸡脖子划了一半,拼命挣扎的鸡满屋子乱飞,弄的屋里到处都是。
病房外还站着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
那女人目光冷淡的看着屋内的一切。
程燃并不认识站着的这个女人是谁,只是隐约觉得那个男孩的模样很是熟悉。
她无暇多看,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
屋内用过的纱布丢了一大堆,可想而知母亲失了多少的血。
地上的瓷器还没有来得及清理,母亲躺在浑身是血的床上,像是一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任由那些护士摆弄。
程燃看到这一幕,压抑着怒火,“你们是不是得给我一个交代!”
“问我们要什么交代?要问就问外面的女人呀。”护士没好气儿的开口。
大清早的就来找事儿,还嫌他们医院不够乱吗?
程燃这才看了一眼病房外站着的那个带孩子的女人。
那女人看到程燃微微扬了扬下巴,仔细的打量着程燃,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小男孩大约十岁左右的样子。
程燃看着他那张脸,脑子里轰一下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她呆呆的问着,“病房里怎么会有瓷器?”
因为母亲情绪不稳定,所以这间病房里好多东西都是软的,不会伤害到人。
“问外面的人,别打扰我们诊治了。”护士依旧没好气的开口。
程燃从病房走了出来。
她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个30多岁的女人。
女人保养的不错,浓眉大眼,身材高挑,烫着一头大卷发,画着浓重的妆。
小皮衣穿在身上,英姿飒爽,墨镜戴在头顶,看着有些酷。
哪怕现在眼神中略有疲态,依旧可以看得出来,很有风韵。
程燃今年不过25岁。
眼前的这个女子,看着也不过比她大几岁罢了。
女子同样打量着程燃,看她身上连一件奢侈品都没有,有些嫌弃,幽幽的开口,“你就是程燃吧?”
“直奔主题,我没空跟你寒暄。”程燃冷冰冰的说道。
“我想本来咱们应该也没什么交集,这么多年我都没来找你们,已经算是我仁至义尽了,不过你也知道,现在经济大环境不太好,我一个人养活这孩子实在是有些吃力,你这当姐姐的总不能袖手旁观。”女人口气也显得平常,压根没见半点不好意思。
“你怎么能证明这孩子是我父亲的,总不能长得像的孩子都是吧?”程燃冷冰冰的开口。
猜到这孩子和自己的父亲有关是一回事,但是亲耳听到这女人说这些,程燃还是觉得遭受到了背叛。
她一直以为父母恩爱。
原来……
女人看程燃不太相信,也不着急。
她不紧不慢的从包里面翻出了孩子的出生证明。
父亲那一联栏里赫然写着程父的名字。
甚至还有许多合照。
父亲欢喜地抱着怀中的男婴。
照片里他们像是一家三口一样,其乐融融。
程燃看着照片里父亲年轻的面孔微怔。
眼里的笑容突然让人觉得有些讽刺。
她把东西还给了那女人,料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这女人有关,咬牙切齿的开口,“我母亲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与你没完。”
“她出了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承受不住。”女人耸了耸肩,明显心态不错。
“你还有脸说?”程燃动了怒。
“说的不好听点,你也得叫我一声小妈,就算你再不想认,你也得承认,这就是你的弟弟。”
程燃呵呵冷笑了一声,“弟弟?我妈只生了我一个,我哪有什么弟弟?”
“由不得你不承认,亲子鉴定在这儿,现在我一个人已经养不了他,按理说你父亲也应该给抚养费,总不能人死债消吧?你既然拿了遗产就得分我们一份。”女人的气焰格外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