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呢?”我看了一眼四周,可并没那老太太的人影。
就见那傀儡娃娃吐了吐红扑扑的舌头,又是刷的展开一卷纸,“家里等!”
紧接着,那傀儡娃娃轰然炸开。
再看远处那白影,也已经消失不见。
“还真是个怪胎。”我转身离开。
等我回到流年堂的时候,发现还开着门,屋里亮着灯。
进门就见海棠还坐在柜台那边,正在翻看一本《雪心赋》,另外旁边还放着一本《八宅明镜》。
这些都是比较常见的风水著作,是我让她平时先看着。
“寿哥你回来了!”海棠见到我,立即起身迎了过来。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我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海棠把一个手机递过来,“寿哥你是不是没带手机,之前王哥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应该是有急事。”
“王一侠么?”我去青龙山的确是没带手机,当即给王一侠回了个电话。
等电话一接通,就听王一侠焦急的声音在那边喊道,“小海棠,你寿哥回来没?出事了!”
“怎么了?”我问他。
“你回来了,赶紧过来一趟!”王一侠给我报了个地址。
之后就匆匆挂了电话。
“我出去一趟,你赶紧回去睡觉。”我给海棠交代了一声,想了想,又问,“你铁头哥睡了没?”
“没呢,铁头哥一直在这边陪我,刚刚说是有点饿了,跑去买宵夜了。”海棠道。
正说话间,就见铁头拎着个大袋子匆匆地跑了进来,笑道,“您回来了,真是巧了,正好一起吃点!”
我说不吃了,有急事得出去一下,问他有没空送我过去。
“有空啊,实在太有了!”铁头喜道,赶紧跑去把他那辆面包车给开了过来。
车子开了足有一个多小时,这才到了王一侠说的那个地方。
这是位于梅城北郊的一栋度假别墅,车子到的时候,只见王一侠胳膊打着绷带,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
我让铁头在车里等着,下车走了过去。
“你来了。”王一侠见到我,满脸疲倦地起来,边说边带着我往里走。
“出什么事了?”
他们两个之前在曹仙观中了山煞,连邵子龙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哼唧,王一侠自然也不会好多少,大半夜的能让他硬撑着跑到这里来,必然是出了了不得的事情。
刚一踏进房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屋里飘了出来。
“你先看看吧。”王一侠脸色苍白,咬着牙道。
我也没再多问。
进去之后,又碰上了两个年轻人,显然也是第九局的人,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继续忙活自己的。
王一侠领着我进了一间卧室。
只见屋里悬挂着四条人影,三长一短。
这赫然是两男一女,另外还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四个人都被一条红绳绑住双脚,绳子的另一端系在天花板上,将他们倒挂在空中。
这四人双目圆睁,脸上凝固着极为惊恐的表情,身上的皮肉却是诡异地干瘪了下去,就像是骨头上贴了一层薄薄的皮,就如同挂着的四条风干的咸鱼。
而在他们下方的地板上,却是淌了一大滩的血,更为怪异的是,血迹呈溅射状,向着四周散开,如同盛开了一朵巨大的血色妖花!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王一侠哑着声音道,“我怀疑是某种跟血有关的邪术,不过让我最在意的是,这些人的骨头全被捏断了,像极了……像极了常叔,你也看看。”
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叫我过来,问他要了双手套,过去摸了摸四人的骨骼。
果然就跟王一侠说的一样,这四人不管大人小孩,周身的骨骼尽皆断裂,这手法的确有些熟悉。
我看了看四人的鼻孔,只见鼻腔中都残留着一丝血迹,当即将用手掌在其中那名男子头顶一拍,又在他喉间轻斩了一下,随即将手掌贴到他鼻端。
手掌缓缓抬起,就见一团漆黑的东西从他鼻腔中被吸了出来。
那赫然是一团黏糊糊的长发,一根根发丝如同长虫一般,还在疯狂地交缠扭动。
“应该是蚀血降。”我把一团头发扯出来,上面混合着粘稠的血液,腥臭扑鼻。
“降头?”王一侠脸色阴沉。
这时他的两名同事也从外走了进来,看到我手中不停缠绕的发丝,也是脸色一变。
我让他们拿过来一个玻璃瓶,将那团头发塞了进去,又如法炮制,将另外三人体内的头发也给吸了出来,尽数塞入瓶中。
那二人接过瓶子,又在上面封了两道镇邪符。
“老刑呢?”我有些奇怪。
按说出了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刑锋应该会第一时间赶到,怎么反倒是让王一侠这个连下床都困难的伤员过来。
“你是不知道,就今天一个晚上,有六户人家被灭了门,头儿他们早就赶过去了,这是第六家,实在是人手不够了,我们三个才顶上的。”王一侠咬牙道。
“是啊,要不然也轮不到我们来。”他的一名同事也在边上插了一句。
我听他们一说才知道,原来包括王一侠在内,这三人都是刚刚调入第九局的新人,这回实在是没人了,这才把他们三个也拉了出来。
这被灭门的六户人家,地点各不相同,但全都分布在梅城四周。
而且这几户人家的死法,都是极为怪异,一看就知道不寻常,因此第一时间就被刑锋给接手了。
“听说西郊那边,有一家三口,还包括了一条狗,齐刷刷地躺在一张大床上,三人一狗,全部只剩了一堆骨头,床底下都是血,**!”一名同事脸色发白,忍不住骂道。
王一侠冲我看了一眼,咬牙道,“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刚刚找上曹仙观,就一下子冒出这么多邪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