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霍廷枭沉着脸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烟盒。
神色阴郁的任由烟灰落在蓝色古朴粗犷的玻璃烟灰缸里。
初秋夜晚的风不断从窗户吹进来,他静静的站在那里,远远的眺望着家属院的方向。
深夜空旷。
一片寂静。
外面早已没有了人们的身影。
这个夜晚。
有点长。
孙峰打着哈欠,准备整理办公室,打水。
一推门,差点没被这浓烈的香烟味熏哭。
团长
只见霍廷枭挺拔的身躯站在窗前,浑身沐浴着初秋的晨光。
寂寥清冷。
有点帅,难怪那么多文工团的小姑娘每回看到团长都嗷嗷叫。
霍廷枭皱了皱疲劳的眉心,转身朝着小孙问道:没去送她上班
孙峰愣了两秒。
团长今天有学习班,我昨天跟您说过了。
霍廷枭恍惚了一下,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拿起桌上的钥匙准备出门。
经过小孙身边时,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有些嫌弃的表情。
侧眸瞥了过去,视线带着几分的冷漠。
团长,你身上的味道有点大。
霍廷枭垂首看了一眼自己的衬衫。
转身回到办公桌前,看了一下手表。
去橱里拿出一套备用衣服,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孙峰看着自己团长忍不住笑了。
以后谁要是再说他们团长是南极的冰山,他就反驳。
霍廷枭收拾完自己开着车到了家门口。
刚好看到她准备出门。
一身桔色的裙子素净淡雅,外面套着一件乳白色的针织衫,脚上穿着白色的鞋子。
整个人清新脱俗,仿若初秋绽放的一抹秋菊。
让人赏心悦目。
沈青染望了过去,只觉得一夜没见,他感觉眉宇间染上了疲劳。
可是她不想关心,也不想听别人教训自己。
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到了他的车边,礼貌的颔首鞠躬,可是眼神却不曾瞟向驾驶座的男人。
霍团长,早上好。我还要上班,先走了。
望着后视镜里逐渐远离的背影。
霍廷枭蓦然的抬手,抚向眼睛的瞬间,修长的指尖青筋暴起,脊背崩的浑直。
这时,秦向北推着自行车也正好走了出来。
语调有几分怨气,廷枭哥,今天不搭你的车了。
话音未落,对上霍廷枭的冷眸。
浑身一震,吓死人,差点冻成了冰雕。
我的妈呀,他是怎么了
蹬上自行车就跑。
害怕差一秒就结冰了。
霍廷枭冷漠的望着后视镜里消失在同一方向的秦向北。
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利落的调转车头,回到了队里。
孙峰看着去而复返的霍廷枭,脸色不太好看,阴沉的可怕,就像是一只濒临发怒的雄狮。
心里不由的咯噔一声,这是咋了
看起来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看着霍廷枭换上训练服,朝着校场走去。
他的心里忍不住为今天的战友默哀三秒。
今天看来是极具挑战的一天啊!
得亏今天自己培训。
阿弥陀佛。
——
沈青染这边按部就班的坐着公交车去上班。
在医院门口买了一个包子和豆浆。
吃完到诊室,正好上班。
郝有乾春风得意的跟沈青染唠嗑昨天的风流韵事。
正说着就看到秦向南匆匆忙忙的进了诊室,身上的白大褂还沾染上了血迹。
秦医生,这是怎么了
秦向南擦了一下额头。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刚才有人跳楼,紧急抢救的。
话音未落,门口的小护士大喊着冲了进来。
秦医生,快点快点,那个女患者的妈妈也跳楼了!
秦向南立刻跑了出去。
沈青染见状也跟了上去。
到了外面的时候,现场已经被控制了起来。
里三层外三层的站了不少人。
天啊,这老太也太可怜了。
对啊,我听说刚才跳楼的那个是她女儿,这老太是个寡妇,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嫁人,哪里想到竟然遇到这样狼心狗肺的一家。
哎哟哟,所以说女孩子嫁人要擦亮眼睛啊,造孽啊,听说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事情,沈青染望着那边躺在地上的老人家。
嘴角的血库库的往外冒。
秦医生,应该是大出血,我可以用银针暂时封住她的经脉,减少出血,但是要尽快找到出血点。
秦向南面色严肃。
你来扎针,我来检查。
两人配合默契。
就在此时,医院的领导恰好领着省城日报的记者走过来。
我们的秦医生是今年特意从国外请回来的,医术是肯定没的说,就说......
那里什么事丁文轩记者的敏锐性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新闻。
拔腿抱着相机,赶紧打开镜头盖。
让一让。
望着前面正在急救的一男一女两个医生。
他直接认出了秦向南。
手里的相机第一时间开始咔咔咔咔一顿拍。
这就是第一手最真实的资料。
配上专访,正好合适。
就是秦医生身边的这位女同志,样貌着实出众。
简单的白大褂,一个马尾,却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我的妈呀,真不吐血了。
这个女医生好厉害啊,我看那银针扎下去,老太就不出血了。
人群后,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衫的女人死死的咬着牙,赤红着双眼,听着别人对于沈青染的赞美。
眼神恶毒。
心里咆哮着,不,她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她就是个爬床的乡下**人。
专门喜欢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你们都被骗了。
她恨不得冲上去撕碎她的狐狸皮。
可是她知道没有用。
望着那个拿着相机的男人嘀咕沈青染的美貌,神色阴狠毒辣。
她这样都是沈青染害得,自己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凭什么她一个乡下来的乡巴佬能够得到众人的称赞。
要不是她,自己还是文工团的,就因为她自己被医院开除。
最后,才会沦落到被家里的人卖给老鳏夫。
她的人生不应该这样被蹉跎,她要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才对。
她要逃,逃得远远的。
到时候她就可以重新再来!
想到了什么,朱晶晶的眼神里充满了势在必得。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