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诡事 第285章 天降骨朵

第285章 天降骨朵

老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赵三元那都不是眼红了,眼珠子里恨不得喷出一梭子7.92mm大口径子弹。

如果眼神能杀人,相信大胡子点传师早已被碎尸万段。

不过赵三元刚才的的确确被揍惨了,眼眶红肿还没消去,小腿处的刃伤相对严重,鲜血已经凝固,走路时难免有些一瘸一拐。

受伤?

早就习以为常了,权当是擦破点皮。

“老康,怎么分?”

“你先歇着,我一个人应该问题不大,要是我拉了胯你再上也来得及。”

见到三元又又又又受了伤,老康颇感无奈,说好了到约定时间再动手,你可倒好,总得起点幺蛾子,要不是提前发现**少了许多,恐怕你小子今晚凶多吉少。

而老康敢说出一人挑一群,当然是有着一定自信,几年下来今非昔比嘛,对面再强还能有老琵琶精祁四海强?

而老康率先发难的确让人始料不及,但对面的阵容确实够豪华,阅历经验几乎都以十年为单位,当看到老康有动作的那一刻起,妖人团伙很快做出应对。

一柄白骨飞刀贴着地面飞来,反射着幽冷寒芒。

忽然一声大吼。

那么全盛状态下,面对催器飞刀他丝毫不显慌乱。

噗——

“行行行,咱俩一起上,那几个领导交给我,剩下的交给你,怎么说也得让我表现表现啊?”

老康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后,又顺势横甩右臂,白骨飞刀跟脱弦利箭一样以更快速度原路飞回。

意外归意外,不代会手足无措,老康也顺势变招,桃木剑拖着白骨飞刀从腰经肩,在头顶快速平圆环绕。

师父这個称谓重若泰山,绝非后世卖几部网课、教几手批卦的大师傅所能比。

嗯?

老康略感意外,没料到这把飞刀比想象当中更灵活。

这一刻,妖人们不免重新审视这个带厚眼镜片子的油头小伙。

紧接着老康的后脑勺被狠狠锤了一下。

要知道那时候两位三才大人都没出手,现在这里有一位三才两位点传师,收拾你们还不是轻轻松松?

不是!你们俩搁这逛早市挑地瓜呢啊?

连那些弟子们闻言后都面带怒色。

哥俩越是讨价还价,越衬托对面都是小卡拉,好像是他们两个人包围了一群人。

不是说催器术法难以破解,而是以这种方式轻松化解实在太少见,耍几个剑招就成了?

“你看你又急,说说话就急,我这不是想让你轻松点嘛。”

“草!”

啥?

骂咱们师父?

好好好!

今晚天王老子来了也留不住你!

能让老康红眼睛,可见他绝不接受任何人以任何形式侮辱莫闻山。

撩剑式!

被巧妙破招后,女点传师的面瘫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看着急速飞回的飞刀,她上前一步,双臂向斜下方猛然交叉。

云剑式!

一个是木质,一个是骨质,高频率击撞下竟产生无数火花,桃木剑好像有极大吸力一般牢牢掌控白骨飞刀的动向。

他是蹦起来给了这一下子,都给对面妖人们看愣了,心想这咋还窝里斗?

忘了在议事厅里怎么挨揍的了?

桃木剑出招妙到毫巅,针尖对麦芒般正中白骨飞刀!

弓步挑剑!

看老弟准备开启狂暴乱杀模式,老康明白劝肯定是劝不住的,所以他决定退一小步。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止有授业之恩,更有养育之恩。

前提那个瞎眼老头别来啊.太可怕了

赵三元明白老康的意思,但也懒得跟他掰扯,直言道:“不管怎么分,反正脸上长驴毛的伱不能抢,老子今晚必杀他。”

“催器?”老康的眼睛比夜猫子都贼,前提是关键装备不被爆。

下手的是小赵同学。

再说了要真打不过,还可以跑路找家长啊,有师父他老人家在,一贯道教主来了都得跪着敬酒。

远处的女点传师右手剑指翻转,只见那白骨飞刀顺着桃木剑刃刺向老康的手腕。

白骨飞刀来势顿减,最终插在女点传师身前沙土中。

没办法,小赵同学是真的控制不住。

话还没说完,只见老康噌一下子窜了出去,看眉宇间的怒气可比赵三元还要浓厚。

受大力之下,白骨飞刀并没有被挑飞。

“那**的骂咱们师父,你说老子急不急——哎哎!你特么等会儿!”

赵三元面色不善,“歇着?别逼我在最快乐的时候踹你,甭废话了咱俩一起上。”

遥想当初在奉天城骑着铁驴子追僵尸,戴眼镜和不戴眼镜的状态,绝对是天差地别,眼镜片子被打飞后,他慌得差点没给赵三元掐死。

不就是更加灵活带拐弯儿的飞刀么?好说好说,只要不是会拐弯儿的炮弹就行。

“太极剑是吧?太极剑是吧!师父可没教过我这招!我就知道他偏心!”

老康捂着后脑勺连连求饶。

这也不怪我啊?

师父他老人家想教,我还能说您老滚边拉去我不学?那不是找揍么?

再说就你小子真没法练太极,别的咱不说,单单基础之一的太极云手,你推不出三次就得激恼,能学明白就怪了。

最重要的是说话得凭良心啊,师父最稀罕谁,老刘秀才他们都能看得透透的。

“哎呀别打了,大不了我回头教你一招拜年剑法,可好用了。”

听到这句话,赵三元才算罢休。

他心里明白师父和老康对自己有多好,就是吧多多少少有点不平衡,因为师父和老康从来没说过这茬啊,好像自己是外人似的,自己学三皇剑可是第一时间跟你老康打招呼。

“喂,乡巴佬,遗言留好了就赶紧过来受死,放心,我管杀管埋。”

大胡子点传师勾了勾手指,表情八分讥讽两分耻笑。

不是他缓过劲来了。

在他看来确实不是那个瞎子老头的对手,但他更相信三才的实力,就算打不过,广阳子也能拖住那老头,最好是一换一,然后能从点传师的身份顶到三才。

而且当下己方可是还有一位三才坐镇,外加两个点传师和若干坛主,还整不过这俩毛头小子?

“我来。”

正当大胡子点传师想要动手的时候,那名三才面具男率先踏出一步,手里边拖着个大大的黑布袋子跟他人一样大,里边不知装着什么,但一定很沉重。

夜长梦多,三才面具男向来不太喜欢拖泥带水,之前都以为能拿下赵三元,岂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鬼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后手,所以还是尽快解决问题的好。

而且他并不看好大胡子点传师能稳胜赵三元,当时那小子是被众多教内高手围殴,真要一对一,胜负难料。

再加上那个带厚眼镜片子的油头,他太气定神闲了,本事能耐绝对比想象当中要厉害。

结合以上,三才面具男决定亲自出手,不给机会。

大佬准备炸场,徒子徒孙们统统让路,尤其是两个点传师,他们可知道这位大佬一旦动起手来,站在附近必定会被波及,死都不算工伤的那种。

要说气场确实很有压迫感。

赵三元和老康不再打闹,他们并肩而立,谁也没有先动手。

在不知道对方术法和攻击方式的前提下,贸然出手很容易落入圈套,先看看再说。

“他啥档次的?”

“三才。”

“啥特点?”

“好像没见到他动手,不知道。”

“也就是说抛开师父那和咱俩这,秀才和老刘最多对上一个点传师和几个坛主是吧?”

“他俩啥时候用得着操心?还是关心关心眼巴前的吧,你说他破布袋子里装的是啥玩意儿?”

“看不出来,反正不可能是坐地炮。”

“对了,我的家伙你都给我带来没?”

“都在包里了。”

“不对啊,我咋没看到画卷?”

“在师父手里。”

“你特么是不是故意的?”

赵三元努力做着深呼吸,尽量平复心情。

最重要的装备没带过来,很难不怀疑老康是故意为之。

我又没说一定要用,但底牌肯定是越多越好吧?

不管怎么说,对面有好几个硬茬子,万一打不过难道真要去找家长?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其实赵三元还真误会了老康,莫闻山从白云观带出来的两根画轴也就是给他小徒弟在手头热乎热乎,想擅自使用根本不可能,就像莫闻山说的那样——有老子在,你用不着这玩意儿。

没了最大仪仗,赵三元却没有泄气。

不用就不用,老子手里会的活儿不比谁少。

面具男抡起绳索,大黑布袋子被抛向上空,这种怪异举动实在无法辨别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哥俩抄家伙严阵以待时,只见有个‘东西’如天剑裁决般从天而降!

一瞬间,赵三元看清了那是个啥东西。

确切的说他就不是个东西。

姜十虎!

轰的一声炸响,姜十虎正中黑布袋将它以更快的速度砸了回去。

因速度太快力道太猛,霎时间尘嚣弥漫,劲风澎湃。

而撞击刹那,明显是金石相击的声音,可见那黑布袋子里装的都是硬物。

待尘嚣逐渐散去,姜十虎站在双方阵营之间,背对着赵三元的他转过头来鼓起最谄媚的笑脸。

“哎呦~三元老弟辛苦了啊,这回你放一万个心,来的时候我吃了爆米花还顺便拉了泡屎,属于完美状态~”

或许是他真过意不去,否则堂堂白虎老阳,好像没必要对个朱雀少阳点头哈腰,还是个挂名的临时工。

老康挠了挠后脑勺,“他谁啊?听话里话外的意思胃肠不太好的样子,回头我给他开几副汤药喝一喝。”

赵三元微微叹息。

算了吧。

如果真是能治好的毛病,相信以大重九衙门的能耐是肯定能给根治的。

相对于姜十虎说的话,赵三元对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更感兴趣。

左右手各有一个长约三尺左右的金属物,顶端像是盛开的铁梨花,通体黝黑,月光下都不反光,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材质。

但赵三元知道这玩意儿叫什么。

骨朵!

不是花骨朵那个骨朵,也不是油碟骨朵那个骨朵,而是一种兵器。

可以称之为胍肫或金瓜,广义上讲算是一种锤,有关骨朵的明确记载最早出自北宋年间的《武经总要》,在唐宋元期间,是轻装骑兵最喜欢的武器之一。

这玩意儿想要破甲很难,可它的作用从来不是为了破甲,而是造成恐怖的钝伤,骑兵冲起来利用动能然后一骨朵抡出去,被击中者就能原地开席了。

而到了明清时期,骨朵只用来当做仪仗使用,金的银的凸显地位,会使这玩意儿的越来越少,更何况是民国时期,刀枪剑戟都少用。

所以赵三元非常纳闷,猜测姜十虎的师承是哪里,选骨朵作为武器,派风一定很狂放。

怪不得之前议事厅内炸窝的时候,有许多人的脑袋瓜被钝器砸烂,肯定是姜十虎所为了。

从气质上来看,貌胜潘安的姜十虎跟骨朵完全不搭啊,娘们儿唧唧的还会用它?相当于武大郎用擂鼓瓮金锤,太违和了。

“他是大重九新任白虎部老阳,跟高哥是一个级别,之前跟你说的那个虎子就是他。”

“啊?”老康确实被惊到了,暗想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且不管信息量有多大,老弟要是不点名,还以为是卖**的

赵三元随即看着姜十虎皮笑肉不笑道,“你特么还知道滚回来?事后再找你算账,放心,看在老高和兔子的份上我肯定不打死你。”

姜十虎擦了擦冷汗,“见外了!见外了不是?咱们都是自己人啊!”

“谁跟你咱啊咱的?少特么学东北话,你来帮忙可以,但别帮倒忙。”

“把心放肚子里!”姜十虎啪啪拍着胸脯,“瞧见那个戴面具的没?我就是奔他来的,你和康兄弟随意,不过他的脑袋我可不会让。”

这几个人站着唠嗑,偏偏没人上去打断。

面具男不开口下令,谁都不会上。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得知姜十虎是奔自己来的,面具男倒没有太多意外,毕竟仇家太多。

这时姜十虎闻言转过头来,面色急转直下,再无笑容可言,眉宇间杀意沸腾,缓缓吐出几个字。

“前年腊月十八,白马山!”

面具之下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语气十分冷静,他明白姜十虎话中的意思,“怪不得,看你用的东西就知道跟铁猴子渊源不浅了,没错,我就是袭杀铁猴子的人之一,也是我亲自割下他的脑袋挂在白马山顶。”

姜十虎狞笑道:“我爷爷一辈子以义绝之命倍守敬仰,最后也是因为义字拖累身首异处,这是他的命,而你,何人往,今夜被碎尸万段是你的命。”

“你大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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