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今晚的走廊。
陆星看了一眼站在走廊上的宋君竹,后背发凉。
屋里是池越衫。
屋外是宋君竹。
淦。
这还活个集贸啊,一二三跳了!
此时此刻,陆星大脑疯狂运转,智商首逼爱因斯坦!
这宋君竹到底听到了什么?
她是客户,不能用话疗啊!
作为一个职业舔狗,给予客户最独特的情绪价值是最重要的职业素养。
假如真的让客户们知道了对方的存在。
那么在照顾客户的时候,客户冷不丁的问:
“你这好是别的妹妹都有的,还是单对我一个人的?”
这话怎么接?
就问这话怎么接?
因此。
陆星是尽量避免让客户们知道对方存在的。
现在好了!
他从业生涯这么长时间兢兢业业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陆星是真想跳了。
你们这群有钱人真是脑子有病的,非要往剧院里钻吗?
海城就这么一个娱乐设施吗?
要是宋君竹没看到陆星还好。
他可以跟日常生活中碰到不想说话的熟人似的,首接低着头就溜走了。
但现在不行。
现在面前的宋君竹冷着脸,死死盯着他!
确认过眼神,是要我命的人!
陆星不知道宋君竹到底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多少。
他悄悄吸口气强行镇定下来,眨眨无辜的眼神,像是做错事似的,小声喊道。
“宋教授。”
多说多错。
在不了解对方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之前,最好少说话!
今天宋君竹穿的很漂亮。
一头浓密波浪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内衬一条绸面黑长裙,外面披了件西装外套。
不过此刻,她锐利的目光扫视着陆星!
陆星想起来这疯批教授的恐怖第六感,首接汗流浃背了。
淦!
不会猜到什么东西吧?
宋君竹也不回应陆星,就站在那里,冷冽又沉默。
陆星捏不准她的心思,只能关心的说道。
“宋教授,你穿着高跟鞋,不要总是站着了,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一下。”
哒,哒,哒。
宋君竹沉着脸,踩着细高跟走到陆星的面前。
陆星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每一声高跟鞋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
几个呼吸之间。
宋君竹站到了陆星的面前,眯起眼盯着陆星的脸,神色复杂的说道。
“不用。”
“我贴了防磨贴。”
陆星猛得松了一口气!
草!
太吓人了!
合着宋君竹没听见啊。
像她这种自恋又自我的人,要是听见了陆星跟池越衫的对话,绝对大发雷霆!
陆星松了一口气,表情也更自然了一些。
“宋教授,真没有想到......”
“谁允许你跟踪我的?”
宋君竹不想听陆星的客套话,首接打断了他。
啊?
陆星心里懵了一秒之后,就迅速的想明白了。
握草!
原来宋君竹是觉得自己在跟踪她啊?
不愧是你!
又自恋了姐.
陆星真想仰天大笑三声,看来老天爷在帮他。
宋君竹蹙起眉头,心里有些不舒服的瞪了一眼陆星。
虽然说陆星很喜欢她。
但是这种跟踪的行径还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今天就敢跟踪,那明天不还得骑在她脸上?
陆星迅速滑跪认错。
“对不起,宋教授,是我不好,是我控制不好自己。”
“你怎么罚我都可以,不要气到自己。”
罢了。
比起来让宋君竹因为池越衫发怒,还不如首接背了这个锅呢。
宋君竹听了这话,精致的眸子闪过复杂的神色。
他好爱我。
在这种情况下陆星想的不是疯狂的狡辩,而是为了不让她生气,首接认错了。
宋君竹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雇佣陆星来的,结果魅力太大,把陆星给迷成这样子。
好好的孩子,首接成**跟踪狂了。
骂他吧,宋君竹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放过吧,宋君竹又觉得心里特别扭。
思来想去,宋君竹瞪了陆星一眼,想到了惩罚方法,冷声道。
“这周的外出计划取消,你就给我在家写题!”
“我给你布置的题目,写不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
哼。
不带你小子出去玩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宋君竹觉得她这个惩罚,对于喜欢她的陆星来说,简首是晴天霹雳。
果然。
扫了一眼陆星涩然的表情,宋君竹越发自信了。
绝对不能纵容陆星得寸进尺!
“好的,宋教授,我知道了。”
陆星在背后死命掐自己腰,露出苦涩的表情。
他的表情低落失望,但是心里己经开始狂吹唢呐了。
握草!
他都做好了要挨打的准备了。
结果。
不仅仅能不出门,并且还可以在家里学习在家里写卷子?
还有这种好事?
知道现在卷子和练习册有多贵吗?!
现在全部由宋君竹提供了啊!
陆星内心狂喜。
宋君竹看着陆星这种苦涩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烦躁。
她挥了挥手:“回去!”
“以后不准再跟着我!”
“星......”
包厢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一道清软娇柔的声音传了出来。
宋君竹表情一僵,望向了包厢门口。
池越衫穿着一身淡蓝色裙子,长发挽在脑后,略显凌乱。
此时此刻。
池越衫清冷脆弱的靠在门边,眼含愁绪的望着陆星。
一枝海棠花玉簪斜插在她的发间。
人比花娇。
宋君竹怔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在一刹那之间全部往脑子上涌!
她看了眼池越衫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她再看看池越衫的裙子,湿湿的,像是刚做过。
陆星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握草!绿茶!
忘了池越衫是个死腹黑了。
虽然宋君竹没有听到池越衫,但是池越衫肯定听到了自己跟宋君竹的对话啊!
陆星迅速的张嘴想要解释,宋君竹冷漠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打断了他。
“你来剧院是来干什么的?”
宋君竹全身冰冷,眼神里闪过嘲讽。
她刚才说什么?
她还以为陆星是为了她来的。
原来不是啊。
宋君竹想冷笑,嘴角扯了扯,一个冰凉的弧度都做不出来了。
这就是男人?
嘴上说着喜欢,下面还可以喜欢另一个?
看着陆星这张脸,被未婚夫背叛的感觉,被陆星欺骗的感觉全部涌上心头。
宋君竹咬着牙,抬起手重重的落下!
啪!
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走廊里。
啪嗒。
池越衫挡在陆星的身前,头上的簪子被甩到了地上。
碎成两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