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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时间线,用来奖励一直忠诚、默默付出的夏奈尔!】
1828年6月18日
在清晨的微风当中,沉寂已久的谷地,迎来了陌生的客人。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以前,谷地当中的森林、以及一环一环的山峦、以及山峦之间的那些溪流,全都隐没在浓滞的雾色里,只有森林的顶端浮现在浓雾的上面,闪现出灰白相间的色彩。
而随着太阳的升起,越来越淡的雾色游移着、流动着,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整片大地,也渐渐地从黑白画像变成了一副壮美的油彩画。
森林和草地盘桓在谷地小小的平原之间,苍翠与橘黄相间,而清澈见底的小溪,犹如是银色的长链,贯通着这些起伏的山峦,大片的鹅卵石铺陈在溪流的两边,仿佛像是镶嵌在项链上的宝石一般。
这样的景色,不可能不扣动人们的心弦。
访问谷地的客人们,都暂时为这壮美的景色所迷住,停下了脚步,忘我地欣赏着美景。
这就是加利福尼亚的风景,壮阔且孤寂,秀美且蛮荒,人声鼎沸的欧洲是看不到这些的。
而访问谷地的访客们,也很快从早晨的美景当中清醒了过来,开始了他们真正的工作。
他们沿着溪流深入森林,然后穿行在草地和灌木当中。
他们要寻找的东西,并非是鹿熊之类的野味,也绝不是幻想中的妖精,而是实实在在存在、沉甸甸黄灿灿的……金子。
没错,他们是从万里之外远道而来的淘金者。
为首的是一对少年少女,他们两个都穿着普通的便装,上面因为长途跋涉而沾上了不少泥尘,不过即使如此也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的容貌颇为出众,举止也与拓荒者们格格不入。
没错,少年人自然就是艾格隆。
自从从维也纳逃出之后,经过一番犹豫,他下定决心带着自己的亲信部下们前往美洲。
经过接近一年的长途跋涉之后,他们来到了加利福尼亚,然后开始了他们的淘金大业。
此时的加利福尼亚尚且荒无人烟,并没有什么其他淘金者来打搅他们,一路上他们见到的飞鸟和野牛比人还要多得多。
而这也正在艾格隆的预料之中。
对白人殖民者来说,这片土地太炎热了,实在不太适合居住,所以尽管理论上它是西班牙帝国的领土,但实际上无论是西班牙**还是墨西哥的殖民总督,都对这片土地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什么人跑到这边来拓荒殖民,除了极少量的驻军偶尔巡逻、以及一些印第安人部落偶尔出现之外,这里几乎是一片无人区。
真正让这片沃土富裕起来,还要等整整二十年后。
也就是在1846年-1848年的美墨战争当中,美利坚合众国以它可怕的胃口,从墨西哥鲸吞了加利福尼亚、新墨西哥和德克萨斯等等广袤领土,总面积超过了二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墨西哥国土的一半。
而在吞并了这片新领土之后,美国的拓荒者又幸运地在加利福尼亚发现了大量的金矿。
这些金矿激起了一次淘金狂热,大量移民涌入到了这里,直接改变了这片沃土的面貌,让它最终成为了美国最富有的州。
不过,对艾格隆来说,那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也是“未必会发生”的事情。
当他踏足到这片土地上时,历史就像他面前的小溪一样,出现了全新的分叉口,他非要以一己之力,让世界围绕自己转动不可。
哪怕在欧洲办不到,他也要在美洲留下自己的印记。
艾格隆四处扫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片地区有着当时世界上最大露天金矿,当时——或者应该说“未来”——的矿工们,只需要找对地方,然后把砂砾和水混合起来的淤泥放进平底锅里,然后来回摇动平底锅,就能够土法淘金。
因为金子很重,它最终会沉到锅底,摇一摇锅,金在锅底,没用的东西在上面。然后矿工可以把金子取出来放在一边。
有时候运气好的矿工,甚至能直接从泥土里挖出含量很高的金矿石块。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简直就像是从地上捡拾上帝的馈赠。
所以既然自己捷足先登,那为什么自己不能从上帝那里领取馈赠?
“陛下……您为什么这么坚信这里有金子呢?”就在艾格隆遐思的时候,夏奈尔小声问。
还没有等艾格隆回答,她又立马为自己解释,“我绝不是不相信您的话,只不过……您之前从未来过美洲,更加没办法实地勘测,您所凭借的只是一些记载、和别人的只言片语而已,为什么您会这么坚信这个判断?”
夏奈尔虽然一直说自己相信艾格隆的话,但是她问出这个问题,本身就意味着她心里有些动摇了。
这也不怪她,因为艾格隆自从把他们带到这个蛮荒之地之后,一直在这片区域晃悠,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但却没有什么收获,所以她自然而然地会有些气馁。
“不要担心,夏奈尔……我受到的指引极为可靠。”艾格隆回答,“不会错的。”
这回答您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夏奈尔心里回答。
“可是告诉您这里有金矿的人,为什么不自己采呢?”她反问。
“因为这一切都是留给我的,他不敢僭越。”艾格隆随口回答。
接着,他斩钉截铁地说,“放心吧,绝不会错的……我们所付出的一切辛劳和汗水都物有所值,这里一定有金矿!如果今天还是没找到,我们就继续找,沿着周围找,直到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为止!”
就在艾格隆和夏奈尔小声争辩时,艾格隆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不远处的闪光给闪了一下。
那是一段溪流,清澈的溪水在这里稍稍拐了个弯,拍打在石头上,然后摔碎成了小小的浪花,而他刚刚看到的就是浪花的闪光。
仿佛是福至心灵一样,原本身上的炎热和焦躁消失不见,艾格隆感觉到浑身清凉。
他站直了身体,眺望着那里。
是这里了……一定是这里了。他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丝明悟。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相信超自然的东西,但是……长达一个月的努力,也该开花结果了。
命运既然让自己来到了这个全新的世界,为什么不会继续庇护自己呢?
“我们去那里试试!”艾格隆抬起手来,然后不容置疑地说。
接着,一行人立刻向着他指着的地方走了过去。
他们靠近了溪流边,然后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接着,他们走入到了溪流中,然后熟练地用专用的工具,捞起了几抔淤泥,
淤泥和卵石有些磕脚,让他们的鞋子上又沾满了泥土,但是没有人在乎这个。
他们砂砾和淤泥都放进了平底锅里,然后再往里面灌了一些溪水,接着有人来回摇动平底锅。
艾格隆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最后的结果。
这一个月来他已经多次尝试,虽然屡屡失败,但是他内心中的渴望却没有因此削减半分。
平底锅的摇晃很快就分层成功了,然后操作者小心翼翼地把其中的溪水倒出来,最后只剩下了留在锅底的泥渣。
艾格隆靠得更近了,努力试图看清这些泥渣的真面目。
接着阳光,他看清楚了——
虽然上面沾满了泥,但是仍旧能够看到金灿灿的闪光。
令人炫目的光线,让艾格隆出现了片刻恍惚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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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命运对我的眷顾吧,我成功了!他在心里呐喊。
“金子!是金子!我们找到了!”旁边的人们也狂喜地喊了出来。
“陛下……陛下!我们成功了!”夏奈尔喜极而泣,一把抱住了少年人。
而在所有人狂喜乱舞当中,少年人却保持着冷静。
金子虽然动人心弦,但说到底,不过是他实现梦想的祭品而已,他找到了金子,但这不是终点,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安营吧。”他淡然下令。
夜色降临,原本就荒凉萧瑟的谷地,现在更是沉入到了死寂当中,月亮高悬半空,让清冷的月光将山峦和森林描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艾格隆站在溪流边,静静地看着自己今天白天的战利品。
“陛下……”夏奈尔小心地走到了旁边,然后低声询问,“您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们的下一步。”艾格隆回答。
接着,他小声地向夏奈尔讲解自己的盘算,“这里埋藏了很多金子,我们也抢占了先机,可以比任何人都早地挖掘它,可是我们注定无法独占它,也不需要独占它,等到我们的库藏足够之后,我就放出风声,让人来这里淘金,甚至还可以为淘金者们付船票。”
“啊?为什么?”夏奈尔问。
“为了得到足够的劳力。”艾格隆冷笑着回答,“黄金虽好,但终究是有限的,大量淘金者涌入到这里,但能够得到金子的只是极少数,剩下的人终究还是要讨生活的,我们可以雇佣他们,把这里变成繁荣的市镇,再变成城市……最终,他们也会化为我的力量。”
夏奈尔明白了。“您要做这里的统治者?”
“仅仅这里而已吗?不!夏奈尔,我要统治一个国家!”艾格隆回答,“等我有足够的力量,我就会想办法成为整个中美洲的统治者,那时候我们就有一个帝国了!”
因为法国大革命和接下来连年战争的沉重打击,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力量都受到了极大的削弱,而他们的美洲殖民地的离心倾向也在吸收了革命思想之后同时膨胀了起来。
从1810年的墨西哥起义开始,接下来十几年当中拉丁美洲多地相继爆发独立战争,最终原属于西班牙的殖民地纷纷宣告独立,一大批新国家诞生。
而葡萄牙王子佩德罗也宣布巴西独立,成立了巴西帝国,并且自任为帝国皇帝。
连绵的战争自然也带来了无比的混乱,这种混乱情况在墨西哥尤为严重,可谓是城头变幻大王旗
在墨西哥的白人上层分子,比如大庄园主和教士阶层等等,在革命之处害怕起义军的分田地主张,于是极力帮助西班牙军队镇压起义军,起义军的领袖米格尔-伊达尔戈也在残酷镇压当中被处死。
可是因为西班牙后来自己也陷入到了革命运动当中,这些上层分子害怕本土的革命会再次引起墨西哥革命运动的新高涨,便提出脱离西班牙的主张,以便夺取独立运动的领导权,维护本阶层的利益。
这时西班牙殖民军中一个曾经镇压过独立运动的军官伊都维德上校怀着个人野心出来大肆活动,他打出要求脱离西班牙实行独立的旗号,同时又主张在墨西哥保持反动的大庄园制和维护教会的利益,他的活动赢得了这些上层分子的支持,他的独立口号也欺骗了一部分下层群众,于是在1821年伊都维德占领了首都墨西哥城,篡夺了国家政权,并且宣布墨西哥独立。
伊都维德夺取国家权力后,又于1822年5月宣布在新生的墨西哥实行帝制,并且自立为奥古斯丁一世,建立了墨西哥帝国。
但是伊都维德的帝国很快遭到墨西哥人民的反对,他即位不到十个月就被推翻了,经过了各阶层的激烈斗争和妥协,最终1824年出台的墨西哥新宪法,确定墨西哥为联邦共和国。
而即使如此,墨西哥的混乱也还在持续。
对艾格隆来说,混乱是好事,因为混乱意味着没人能干涉现在的他,也意味着未来的他能够火中取栗。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夏奈尔终于恍然大悟。“陛下,太好了!我们能够在这里完成您的梦想。”
“不光是我的梦想,还有你的——”艾格隆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夏奈尔,“只要我们努力,用不了多少年,你将会成为总统夫人——如果我们足够幸运的话,再用几年你又可以成为帝国皇后。”
夏奈尔睁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您……您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听到过的事情。”艾格隆看着夏奈尔,然后骄傲地说。“我要娶你,然后和你分享我的事业。”
突如其来的狂喜,让夏奈尔顿时热泪盈眶,但是在片刻之后,她猛然摇了摇头。
“不,陛下……不行的,我不配……我只是个小军官的女儿,我怎么能和您结婚呢?我只要能够陪伴在您身边就满足了,您应该娶的是公主……”一边说,她一边偷偷抹眼泪,显然对她来说这对她很难受。
可是,她固执地认为,这才是对陛下最有利的做法,至于她个人的利益可以退居其次。
“呀!”
夏奈尔的话还没有说话就发出了一声痛呼,因为艾格隆捏了捏她的脸,让她中断了。
“傻姑娘!”艾格隆摇头叹气,“我们要在这里挖矿、建城,然后再去统一一个国家,你觉得有哪个公主会有兴趣跑到这个蛮荒之地和我一起做这事?”
“说不定会有的……”夏奈尔带着哭腔回答。
“就算有我也不要。”艾格隆斩钉截铁地回答,“你就是最好的——你无私地服从我追随我,无怨无悔地承受着和我一样的煎熬,你见证了我最痛苦的时候、也见证着我重新走向辉煌的时候……既然之前是这样,那以后也没有人比你更合适陪伴我去追逐我们的梦想了,夏奈尔,你配得上我。”
顿了顿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说到底,我们波拿巴家族又不是什么天生的皇室,我的祖辈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我的爷爷不过是个小地主,直到我的父亲那一辈才成为皇帝,而那时候世袭的国王已经掉了脑袋了,所以这血脉又有什么可吹嘘的呢?当然,如果你非要纠结于这个的话,我可以宣布你是某某帝国贵族的女儿——反正我父亲册封了那么多贵族,在多年战争当中总有不少绝嗣的。在欧洲也许还会有人质疑你,可是这是在美洲,无法无天的美洲,我们为什么要在意这个!谁要是多嘴多舌,就来和我的枪管辩论一番吧!”
“陛下……这样不行吧……?”夏奈尔还是有点犹豫。
“有什么不行的,我说你是,你就是!”艾格隆不耐烦了,他再问夏奈尔,“好了,先别想其他的,夏奈尔你先告诉我,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夏奈尔僵住了。
在少年人的视线下,她没有任何抵抗力——从一开始就没有。
而且……和陛下结婚!
这个想法,让所有别的一切几乎都失去了意义。
也许会有很多别的麻烦,但是陛下一定可以解决的。
夏奈尔饱含泪水,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陛下,既然您主意已定,那我永远服从您的一切命令,无论是作为女仆,还是作为妻子。我愿意嫁给您,这是我永世不忘的荣誉,我会竭尽全力让自己配得上这份荣誉……”
她还没有说完,艾格隆一把把她揽入到了怀中,然后重重地痛吻了下去。
仿佛以此还不足以发泄他的舒畅一样,他猛然抄起了夏奈尔的双腿,然后抱着她原地转了几圈。
夏奈尔紧紧地靠在少年人的怀中,以此来汲取面对未来的力量。
不期然间,泪水已经沾湿了少年人的胸膛,但这眼泪不是为悲伤和恐惧而流,而是为命运的赐福而流,夏奈尔在心中无数次地向上帝祷告,感谢天主赐予她如此荣光。
她知道,这个所谓的“皇后”现在根本名不副实,甚至说出来还会惹人耻笑,也许接下来他们还有太多路要走,太多的障碍需要征服。
但是,只要靠在他的怀中,倾听他的心跳,她就已经无所畏惧。
陛下的垂怜,让他们的命运连结在了一起,从此以后也再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了。
抱着夏奈尔的艾格隆,此时也是陷入狂喜当中。
是的,他的人生戏剧告别了沉闷痛苦的序章,来到了慷慨激烈的篇章。
美人在怀中,金矿在脚下,虽然他此时手中拥有的资源还少得可怜,但是他知道他已经把握住了命运的丝线。
没有人可以算无遗策,接下来他肯定还会碰到很多意外,可是他绝无畏惧,命运的指引让他来到了这里,那就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了。
他的视线顺着溪流,看向了远方隐匿在黑夜当中的山脉,他目光中燃烧的火焰也许能够将其中蕴藏的黄金都给烧融。
“夏奈尔,我们的面前海阔天空,只等我们一起去把它们征服!随我去吧,一切都将是我们的!”
接着,他大笑着又亲吻了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