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 第94章 我剜给你看,这里究竟有多爱你

刚才还放晴的天儿,在沈湛离开后乌云密布。

紧接着,这雨就猝不及防地下来了。

噔噔噔…

赵姨脚步匆忙上楼,径直奔向主卧,动作利落地关上了所有门窗。

“这可不是我不让您开窗,老天爷都见不得您糟践自已,那坐小月子的人哪能吹风,落下病根儿老了就受罪喽!”

陆熙脑袋空空地看着窗外,盯得眼睛有些酸,现在一眨,眼泪就下来了。

赵姨以为她失了孩子心里难受,热心肠地宽慰了她好长时间。

陆熙没有打断,赵姨说了多久她就听了多久。

自林妈走后,还没有人这么唠叨她,她听着倒也舒心。

一场雨,时疏时密,从中午一直下到晚上。

陆熙依旧没什么胃口,赵姨按营养师的食谱精心准备的晚餐,她只夹了几筷子。

赵姨调侃她是小鸟胃,她也只是笑笑。

饭后上楼,短短的几阶楼梯她走得费劲,浑身无力双腿肿胀,走两步歇三步,到了卧室已经喘得不行。

找出一把药塞到嘴里,和水吞了下去。

左不过都是治疗心脏的,久病成医,大差不差了。

没过多久,赵姨敲门进来,“太太,门外有个姓白的小姐想要见你。”

陆熙盖着毛毯、半靠在躺椅上,依旧望着窗外,“不见…”

“可是她没打伞,全身都淋湿了。”

“那也不见。”

赵姨不懂,却也照让了。

隔着栅栏递给白芷一把伞,也没把话说得太难听,“太太身l不舒服,已经睡下了,你有什么事就电话联系吧。”

白芷没有接伞,双手握着栏杆,“我没有沈太太的电话,求你行行好让我进去吧,我是诚心来道歉的。”

赵姨将伞放在地上,“您别难为我,我就是个打工的。”

白芷焦急解释,奋力摇着铁艺栏杆。

雨声掩盖了她的话,也淹没了她的不甘。

一个小时后,一辆连号迈巴赫闯进了白芷视野。

她毫不犹豫冲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在车前。

“哎呀卧槽!!”

雨天视野不好,但幸好车速不快,孙哲刹车及时,可也瞬间吓出一鼻尖儿的冷汗。

车灯照射下,白芷一身单薄连衣裙,脸上阴影分布吓人,活像个怨气深重的女鬼。

孙哲拍了拍胸脯,转头对沈湛说:“沈总,是白芷,看样子淋了很久的雨。”

“下车。”

孙哲下车给沈湛撑伞,沈湛手里拎着桃花糕,径直绕过白芷向大门走去。

“阿湛哥哥!”

白芷跪爬过去,扯住沈湛裤脚,“阿湛哥哥我错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不该伤害陆熙的,你原谅我,只要你原谅我,叫我干什么都行!”

“松手。”沈湛情绪淡淡的,可这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白芷知道他还未消气,自已要是松手的话就再没机会见他了。

她紧紧抱住他的腿,表现得极为痛心疾首,“阿湛哥哥,看在我以前救过你的份上别不理我。告诉我,我该怎么让你才会原谅我!”

沈湛:“原谅谈不上,我们到此为止,从今以后你不必再纠缠。”

这话,属实扎到白芷心里了。

她对沈湛,最开始的目的确实不单纯。

那时的她,坚定地认为李修既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因此,即使沈湛再优秀,她始终不愿让江岁的“替身”。

直到江怜和李修一起劝她,就当是一份工作,只谈钱,不谈感情。

然而当她真的为了钱去投奔沈湛的时侯,这个男人毫不吝惜给予她不曾拥有的一切。

就连“情话”,说得也比李修好听得多。

被偏爱,被袒护,渐渐迷失在他的温柔缱绻中,渐渐认为自已就是江岁,并且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江岁的人生。

她不知道自已什么时侯爱上他,只知道在他要与自已“形通陌路”时,彻底慌了心神。

她放弃李修违背初心,准备好投身“爱他”,绝不能还没开始就草草结束。

雷声轰鸣,雨势渐大,一把**寒光乍现。

“沈湛!”白芷大喊着,将**对准自已心脏,“我把命还给陆熙,你能原谅我吗?”

只一瞬,沈湛顿住脚步,没回头,没回应,果真决绝到不肯看她一眼。

白芷也发了狠,“好,你舍得剜我的心,我就剜给你看,这里究竟有多爱你!”

手起刀落,正中心口。

孙哲瞪大眼睛,“沈总,她玩儿真的呢!”

沈湛回头,白芷已然倒在血泊里。

一夜大雨倾盆,翰林府邸门前,只躺着一袋孤零零的,桃花糕。

*

自那晚之后,陆熙已经半个月没见沈湛了。

没等来他的桃花糕,却等来了日益加重的病情。

她让赵姨收拾了她的衣物,搬到了一楼林**房间。

不是因为她口中“能欣赏园林景致”,而是因为她已经没力气上楼了。

吃饭也从餐厅,变成了在房间里用餐。

原来还能在客厅里走走,弹几下钢琴,现在几乎“足不出户”。

只在床上支起的小桌板上,写写画画。

偶尔联系秦乔,偶尔联系秦时昱,他们兄妹俩,竟一个比一个忙。

忙点儿好,忙点儿好。

这日傍晚的落日余晖绝美,残阳泣血般。

她突然想出去透透风。

花厅许久未打理,百花凋零,蒙了一层灰尘。

她轻轻掸了掸獭兔毛毯,斜倚榻上。

待喘息平复,就拿出画纸和画笔,开始描绘湖心落日。

想不到小时侯被陆兆远逼着学习的绘画,竟是陪伴她最后时光的慰藉。

尤记得十五岁那年,她被沈湛嘲笑笔触生硬、毫无空间感,画出的东西都是压扁的。

她不高兴,说了句“那你画个充气的”。

沈湛二话没说接过画笔,画了一幅人物素描。

画中女孩儿一头长发披肩,目光皎洁灵动,好像随时都能活过来一样。

陆熙惊呆了,感慨他“妙笔生花”,并让他照着她的样子也画一幅。

姿势都摆好了,他却说什么都不肯画。

她瞪了一眼说他“小气”,现在回想起来,他画的人应该是江岁。

扎根在少年心中的女孩儿,怎能随意复刻?

从回忆中抽离,她呕出一口鲜血,正好覆盖她刚刚描绘出来的落日。

这下好了,不用上色了。

她淡定地拿出纸,清理纸上和嘴边的血迹。

正值此时,沈湛走近,叫了声“陆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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