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禾看着老太太期盼的眼神,眼皮一耷,摇头叹气,“奶,快别说这个了,你不知道,就前一阵子,我公公老家就来人了,就是致远他奶还有他二叔二婶就找过来了。
说让我公公给他侄子安排工作。
你不知道因为这个,我公婆闹起来了,差点离了婚,我婆婆离家出走好些天,最后好不容易才被我们哄回来。
还有我婆婆家也有弟弟、侄子啥的没工作呢,都打破头的想找关系呢。
可城里现在工作多难找啊,我这个亲儿媳都没一分正式工作呢,还得靠自己天天给人做衣裳挣点钱补贴家用。”
“不是,晓禾,你以前不这样说的啊?不是一直挺好的?”夏老太看着她的穿戴,时髦又洋气,这说没钱没资源,她不信。
夏晓禾撇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总之,奶,你可千万别跟我婆婆提给连生找工作的事,我怕我婆婆受刺激,回头再闹的家宅不宁,那可都是您老的罪过哦。
对了,夏兰香不也在城里吗?怎么不让连生找他亲姐去?”
一提夏兰香,夏老太太一脸的不乐意,黑着脸就嫌弃的说,“别提那死丫头,指望她?我还怕连生被她带沟里去呢?”
“咋地?”夏晓禾故作不解的问。
夏老太道,“她在村子里的那些事你不也知道?到现在还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咱们家风水不好养了这么个祸害呢。”
幸亏还有夏晓禾这孙女,帮着老夏家扭转了局面,不然,老夏家人都会因为夏兰香直不起腰来。
老太太继续道,“现在她人倒是走了,走哪儿去我们谁也不知道。你二婶还说她是进城挣钱去了,我可不信,”
她嘴一撇,哼道,“这要是进城挣钱了,半年了一个信儿都不回?家里爹妈兄弟全不要了?要我说,怕不是跟哪个野男人跑了......”
“嗳。”看吧,乡下被造黄谣多简单,怪不得夏兰香不敢让公安到大湾村来查她,连亲奶奶都敢这么说?
只怕回来一查,别什么二赖子,三癞子四癞子都能给你整出来。
“妈,你说啥呢?”恰好从厨房出来倒水的张月娥,似乎听了一言半语的,就脸色不大好的问起来。
夏老太白了她一眼,“我说啥?我说你那好闺女夏兰香呢,同样是进城,晓禾十天半个月就来封信,过年过节的都能回家一趟,兰香呢?你真就一点信儿没有?这在外头是死是活咱都不晓得呢。”
夏老太背后嘀咕夏兰香,张月娥心里是不乐意的,但是,话糙理不糙,这半年过去了,夏兰香一点信儿都没,当妈谁不着急呢?
而且,夏晓禾进城是去婆家,可夏兰香头回进城,在城里无亲无靠的,更叫人担心啊。
她忙走过来,就问夏晓禾,“晓禾啊,你在城里可有见兰香啊?兰香她进城前,我是跟她说了你的地址的。
我想着她头一回进城,又是一个姑娘家,万一遇着难处好去找你。
这么久了,也不知她在城里咋样?有去找过你吗?”
说实话,夏晓禾讨厌夏兰香,但是此刻看着张月娥眼底的担忧,她心里还真是挺不落忍的。
张月娥同周兰一样,都是普通的农村妇女,在婆家同样辛劳,操持家务,受婆婆磋磨,只不过她比周兰圆滑,会来事,会保护自己的孩子。
在她这方面来说,二婶时常会占大房的便宜,时常有些小算计,叫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