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疾哭笑不得,只好说道:“陛下,老臣对萧瑾言心存戒备,并非是因为他霸占了魏奎的相好,实在是那杨蓉的身份很可疑啊!”
刘坤闻言,眉头微蹙,疑惑之色溢于言表:“哦?杨蓉究竟有何可疑之处?”
魏无疾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追忆往昔,又似在感叹世事无常:“陛下可还记得仇池国,那个被我朝先帝灭掉的国家?”
刘坤点了点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自然记得,这仇池国亡了也有几年了吧?”
“正是因此,”魏无疾的声音更加低沉,“仇池国有个亡国公主,至今仍未寻得其踪迹。”
刘坤的心脏猛地一跳,目光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秦国公,你是说……你怀疑杨蓉,竟是仇池亡国公主?”
魏无疾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目前,还缺乏确凿的证据,但经过老夫这段时间的多方探查,以及种种迹象表明,杨蓉很有可能就是那失踪多年的仇池亡国公主。”
刘坤神色严峻,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秦国公,没有确凿的证据,切勿妄下结论。岂能因为杨蓉给魏奎戴过一顶绿帽子,你就诬陷她是仇池亡国公主?这等无端猜测,岂不荒谬至极!”
魏无疾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气得脸都绿了,他轻轻摇了摇头,又道:“陛下,老臣一生为国,岂会有半点私心?杨蓉的身份,的确存在极大的可疑,她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失踪多年的仇池亡国公主。而萧瑾言,他若真的窝藏了这位公主,却秘而不宣,这不正说明他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吗?”
刘坤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对杨蓉的不屑:“哼,杨蓉此人,不过就是个水性杨花,风骚入骨的**人。她朝三暮四,先是给魏奎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勾搭上了萧瑾言,如今又背着萧瑾言和别人搞了一腿。萧瑾言将这浪货软禁起来,也不过是为了防止她红杏出墙,再去勾搭野男人,有什么问题吗?”
魏无疾闻言,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忧虑:“陛下,您可千万不能被萧瑾言那虚伪的外表所蒙蔽啊!此贼城府极深,手段毒辣,他所做的一切,只怕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刘坤摆了摆手,神色中透露出几分不耐烦:“朕知道,口说无凭,一切都需要证据,秦国公还是不要总是跟朕说这些捕风捉影的事。若是真有确凿证据证明杨蓉是仇池亡国公主,萧瑾言又知情不报,蓄意窝藏,朕自会查办他!”
此时,萧瑾言的放荡和杨蓉的风骚都已经深入人心,刘坤对此深信不疑,而他现在对萧瑾言也颇有好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所以,对于魏无疾的怀疑,刘坤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魏无疾无奈只好叹了口气,道:“陛下,老臣迟早会找到证据,揭露萧瑾言这个奸贼的这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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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建康街头。
四周尽是鳞次栉比的市肆、酒楼,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萧瑾言身穿锦袍,踏着斑驳的石板路,步伐坚定,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刀。他此行的目的,是前往死牢,去见一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而且要想方设法把这个人给救出来。
此人便是“北境枪王”韩秀,萧瑾言曾经的老领导。
说实话,韩秀被萧瑾言害得够惨。
太子被杀后,萧瑾言担心太子的嫡系亲信韩秀会率禁军为太子复仇,让将士们做无谓的牺牲,更怕大宋陷入内乱,于是设计擒住他,夺了兵权。
虽说韩秀并没有真的引兵作乱,亦或者说他那颗躁动的心被萧瑾言扼杀在萌芽状态,但刘坤依然不打算放过他。
至今,韩秀仍然被关押在死牢,刘坤已经决定将他秋后问斩。而萧瑾言,却全盘接手了韩秀的五万禁军,又被刚刚登基称帝的刘坤封为中护军,得到了官方认证。
所以,萧瑾言觉得挺对不住韩秀。
还有,一方面,萧瑾言觉得像韩秀这样的猛将应该驰骋沙场,为大宋建功立业,而不是就这么杀了,简直暴殄天物。另一方面,萧瑾言又对刘坤的胸襟狭窄嗤之以鼻,认为他难成大器。
同样是杀兄夺位,同样是玄武门之变,人家李世民是怎么处理善后事宜的?
魏征、薛万彻、谢叔方、李安俨那些人,之前不都是太子那边的嫡系亲信,最后不都被李世民赦免重用。
或许,有些人从骨子里压根就没有成为千古一帝的天资……
而此时此刻,在死牢门口,一位身着华丽衣裙,头戴贵重首饰的妙龄女子正与一名面相贪婪的牢头交涉。
只见那女子身姿曼妙,容颜绝美,眼眸清澈,皮肤白里透粉,焕发出野性的,勃勃的生机。她身旁站着一个男子,面容阴柔,眼神凌厉,模样异常俊俏。
这女子便是河阳公主刘惜玉,何戬的妻子,号称大宋有史以来最**荡的女人,府上养了三百多名面首。
而那个面容阴柔的男子,便是刘惜玉的面首之一,被她唤作“六郎”。
“牢头,你就让本宫进去看看他吧。”
刘惜玉的声音柔和,她轻轻抬起手,两锭沉甸甸的银子便悄无声息地滑入了牢头油腻的手中。
牢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借着接银子的机会,故意触碰了一下刘惜玉那如玉般细腻的手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公主殿下,您这可是为难小的了,这何戬犯的可是谋逆的重罪……”
牢头故作难为情地说道,但手中的银子却已被紧紧攥住。
刘惜玉秀眉微蹙,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牢头,你就通融通融吧。”
牢头嘿嘿一笑,故意拿捏着腔调:“得加钱。”
言罢,他贪婪的目光又在刘惜玉曼妙的身姿上扫了一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掉。
刘惜玉无奈又从袖中掏出两锭银子,递给牢头。牢头接过银子,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这才点了点头,放刘惜玉进去。
刘惜玉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这座阴暗潮湿、散发着霉臭与绝望气息的死牢。四周的墙壁仿佛被岁月和苦难共同雕刻,每一砖一瓦都透露着无尽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