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范健就感觉自己开始头晕眼花。
接着整个人,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接着裤子里便有一股恶臭传来。
恰巧这会儿,王豆子听见这边儿的动静,有些好奇地凑了过来。
范健见到王豆子,就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额头上冒着豆粒大的冷汗,朝着王豆子爬了过去,嘴里哀求道,“救救我!救救我!”
众人纷纷看向王豆子,王豆子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家伙是脑残,非要过来试一试,结果被蛇给咬伤了。
果然,**人喜欢作死。
当下忍不住摇头冷笑起来。
一边儿的李四见到王豆子根本不准备帮忙,壮着胆子从远处拿来一根棍子,准备朝着咬范健挑过去。
王豆子眼神一凛,这是老大留下来震慑人的,岂能别人随意摆弄?
当下他转身,抬手朝着李四一个巴掌,只听到啪的一声,李四只感觉眼冒金星,整个人连一点反应的余地都没有,便直接昏死过去。
围观的乡亲们见状,连忙道,“豆子啊,都这个时候了,人命要紧,你就别稀罕蛇了。”
王豆子踢了吓得屎尿横流的范健一眼,一探手将蛇抓了起来,大蛇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瞬间缠在了王豆子的胳膊上。
王豆子哼了一声,“这条蛇根本无毒,死不了的,你瞅瞅你那废物样子。”
说完带着蛇扬长而去。
范健艰难地从地上发起来,感受着周围乡亲们嘲讽的目光,脸颊瞬间红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恶狠狠地看着王豆子等人离去的背影,双拳紧握,朝着周围的乡亲们吼道,“一个个就知道幸灾乐祸我,万一这蛇有毒,伤到人怎么办?”
“哼,一群不知道好歹的白眼狼!”
一边儿的李四也跟着帮腔,“就是,万一这蛇有毒,谁家孩子被咬一口,如何活命!”
“他说没毒就没读,范健,咱们去镇上看医生,可别耽误了。”
在李四的恭维下,范健恶狠狠的瞥了在场众人一眼,不好意思回村,装模作样的朝着城镇的方向走去。
一边儿走,范健一边儿心里琢磨着,真的是见鬼了。
他明明看见这些蛇是要拿黑鬼吹东西,才能控制,怎么刚才那蛇酒忽然咬自己一口。
王豆子这会儿虽然嘴上强硬,但是心里不由得怕了李平安。
这一次是无毒的蛇,还好一些,要是真的有毒,自己岂不是没命了?
看来,即便是要针对李平安,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也是要从长计议。
李平安回到热闹得不行的老李家,此时家里门口的空地上,已经是排满了装货的牛车、马车,每一辆车上,都堆满了杂面、豆腐、饼干等吃食。
每一辆车周围,都有一支人手不少的护卫队。
虽然杂面这东西不值多少钱,但是却是用来补贴百姓的,所以在衙门看来,尤为重要,派遣的护卫队,也是本县比较能打的。
李平安得了县令大人赐字,自然要亲自去县衙拜访,感谢一番。
恰好今日忙里偷闲,便坐着魏尚归去的牛车,浩浩荡荡地去了城里。
如今县令大人手里有了闲钱,而贫穷的百姓有太多,所以县令便出钱,将连接七里堡和县城之间的道路平整了一番。
虽然效果算不上好,但总体不算颠簸,让行进在上车的货车,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岭南道缺盐,李平安利用炒制小盐之法,制作了不少蘑菇酱,也腌制了不少咸菜,李平安这一次进城,准备一下各家店铺的销售情况,以及听取店家们的建议。
大家见到李平安之后,都对李平安的蘑菇酱赞不绝口,整体相当顺利。
当然,也是有建议的,而且没加的建议不尽相同。
李平安都让李云拿着小本子记得清清楚楚,以后这都是他们这些小辈要干的活。
等到忙碌得差不多的时候。
李平安朝着县衙走去,路上不时遇到巡逻的官差,官差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跑过来跟李平安聊两句。
李平安从来没有什么架子,对于往来的官差是来者不拒。
还没到县衙的位置,就见一群中原装束的读书人,正在对着一个年轻人指指点点。
“此子数典忘祖,即便是仰慕中原文化,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对,那可是家乡的亲人啊!”
“他还有脸给我们上课,教我们汉话,将此子赶出去!”
李平安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因为被众人攻击的年轻人他认识,就是跟他曾经都在宋府吃窝囊饭的胡德文。
此时的胡德文,一脸愤慨之色,紧紧的抿着嘴唇,看着眼前包围他的读书人。
李平安听路过的官差解释,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他早就知道,胡德文这家伙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南越读书人。
如今听闻他的所作所为,确实缩所图不小。
这家伙,竟然借助他对于南越人生活习性的了解,不光替大康联络南越的读书人来大康求学,还做了带路党,亲自带路帮着大康的朝廷消灭了很多只潜入大康的南越军队。
甚至连隐藏在大康的官员,差役,都被他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
最近朝廷直接大杀特杀,杀的潜藏在大康内部的南越人,人人自危。
甚至于到了南越学子,乃至于华夏的学子,都看不起他的地步。
其实李平安对于这种行为,还算是了解。
后世,哪怕华夏已经崛起,航母在大洋里震慑蛮夷,但是上赶着给其他国家做狗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而如今的大康虽然江河日下,但是对于南越这种蛮夷之国的读书人看来,大康依然是他们的天堂,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地方。
为了他们的前途,出卖点国家,是理所应当的。
但这些,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
李平安准备转身去拜见县里,忽然对方发现了李平安。
朝着李平安直接走了过来。
当下有差役拦住了胡德文的去路,横刀出鞘,冷声道,“胡学子,你想做什么?李平安可是我们县令大人的贵客,若是冲撞了他,即便是你为大康立下再多的功劳,也要掉脑袋!”
胡德文看了一眼如今的李平安,瞬间愣住了。
这还是昔日里,在宋府之上,唯唯诺诺,连放屁都要夹着**的李平安吗?
“你快退下!趁着我们李爷还没发火,赶紧滚!”官差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你想结实我们汉家的人,我也知道,你着急过好日子,但是你先别急!你现在只是得到了我们家大人的信任,但是一般人还不认识你,等你真正融入我们汉家再说。”
胡德文捏了捏拳头,他知道自己即便是做再多,汉人也难以真正的接纳他。
但没想到,一个官差,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将这等话说了出来,一时间胡德文如坠冰窟,但也只是冷了面颊一刹那,旋即便如沐春风,笑吟吟的朝着李平安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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