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打趣盛怀瑾:“我把宝哥儿放在萱和院养,这一步还真是走对了。要不是沾他的光,你还不能天天赖在这里不走。”
“母亲冤枉儿子了。以往,您总在礼佛,嫌儿子来得勤了打扰您。如今,沾宝哥儿的光,儿子在您跟前也不讨嫌了。”盛怀瑾笑道。
“哼,亏你还有脸说,以往,母亲不礼佛干什么?谁叫你这时候才让母亲抱上孙子?!”国公夫人瞪盛怀瑾一眼。
“咿咿呀呀!”宝哥儿躺在摇篮里,突然手脚并用踢腾起来,嘴里还乱喊了一声。
“瞧瞧,你都赞同祖母的话,是不是啊,宝哥儿?”国公夫人笑吟吟地逗起了大孙子。
盛怀瑾温和又无奈地笑着。
海棠很是舒心地过了整个月子。
她下了床,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她肌肤柔嫩白皙,气色很好,褪去了些许青涩,似乎比以往更娇艳了几分。
她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依旧让素月给她梳了圆髻,只戴了一个白玉簪。
之后,她起身在衣橱里挑了一身樱花紫的衣裙穿上。
如今的她,身材越发凹凸有致,衣裳的前襟和臀部略微有些紧。
“看来姑娘要重新做衣裳了。”素月笑道。
“是啊,做好的冬装能改就改改好了,不要浪费。”
海棠打扮停当,去萱和院向夫人和少夫人请安。
国公夫人坐在上首,笑着说:“看来你恢复得不错。曼香,让人挑个喜庆日子,将海棠抬成怀瑾的妾室吧。”
赵曼香强撑着笑意回道:“好,儿媳看看黄历。”
“我记得十一月初六是个诸事皆宜的日子。纳妾仪式简单,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准备。”国公夫人道。
“那就定在十一月初六吧。”赵曼香苦涩地笑了笑。
海棠行礼:“多谢夫人,多谢少夫人。奴婢如今出了月子,还请梅嬷嬷回来照顾夫人吧。”
“好,我们作伴惯了,我还真离不了她。”国公夫人笑道。
“夫人,少夫人,春华院设小厨房,原是为了小主子。如今,小主子住在萱和院,奴婢也出了月子,春华院的小厨房就撤了吧。”海棠垂首道。
有个小厨房自然方便,想吃什么吩咐下去就能做。
可是,就算是府里的小姐,也没有资格用小厨房,何况是她?
以往,她有孕,坐月子,特殊时期也就罢了。
若出了月子还用小厨房,就僭越了。
与其让主子们提出来,倒不如自己主动说,还显得懂事。
“好,撤了就撤了吧,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国公夫人赞许地说道。
赵曼香胸膛里似乎有了一丝空隙,不再那么憋闷了。
这时,门帘一动,盛怀瑾走了进来。
“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国公夫人惊讶地问。
“皇上给了许多赏赐,儿子送了回来。”盛怀瑾行礼之后落座。
“皇上为何赏赐?”国公夫人高兴地问。
“儿子前些时写的《治水疏注》,皇上读了觉得不错,便赏了儿子。”盛怀瑾淡然说着,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几口。
盛怀瑾说得轻描淡写,只有海棠知道,他写这本书耗费了多少心力。
皇上夸奖赏赐,都是他应得的。
“对了,儿子待会儿还要去一趟都察院。”盛怀瑾抬眸说。
“去都察院做什么?”国公夫人诧异地问。
“皇上命儿子兼任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盛怀瑾回道。
“这是加官了啊!当真是喜事!”赵曼香笑道。
国公夫人看了眼自家儿子,这崽子,明明是回来报喜的,偏生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