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屿白之前给媒婆的单子上已经陈列了足够丰厚的聘礼,但终究只是和大楚其他的寻常聘礼别无二致的东西。
楚屿白此次回到现代,更想要的是为林献音准备一个更独特,独属于她的聘礼。
因为他已经在心中为林献音许下了一个最盛大、最独特的婚礼的承诺,所以即便是聘礼也要与别人格外不同。
而为了达成这个愿望,楚屿白为此做了不少努力。
一天,楚屿白坐在公司私人办公室的桌前,一边听着周津汇报自己不在这几天公司的大小事宜,一边手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见楚屿白一脸专注,原本汇报完毕之后打算直接离开的周津不由好奇地问道:“楚总,您这是起草最近的商业计划书吗?”
说完,他心里瞬间否决了自己的提问。
现在这个科技的时代,哪有人还要手写来写商业企划的书的,不都是用电脑键盘之类的东西吗?而且看楚屿白的动作,也不像是在写字,反而像是在画着什么东西。
听到周静的问题,楚屿白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语气不经意地回道:“自己设计了点小首饰什么的。”
虽然他外表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但周津还是从他的话音听出了几分甜蜜和骄傲。
周津瞬间福至心灵:“这是送给林小姐的?”
“这是给她的聘礼。”楚屿白点点头回答了周津的话,但一双眼睛依旧盯着纸面。
只见他手中的笔在纸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一件件首饰的雏形逐渐清晰:玉簪玲珑,簪头雕刻着精美的梅花,线条纤巧却不失大气;金镯圆润如月,边缘镂空的云纹灵动飘逸;耳坠由上好的南珠镶嵌,珠面莹润如水,每一件都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聘礼?
这个词在周津的脑袋里转了几个弯,说起来之前楚总好像也让他找了一批和聘礼相关的珠宝珍玩,原来都是给林小姐的。
那些东西的价值已经是有价无市,世上难寻了,如今楚屿白竟然还要亲自为林献音设计珠宝,这真是……
周津心中感叹:就是楚屿白这样外表冷酷的霸总,掉入了情网里也是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楚总,这可不是小事啊。”周津忍不住开口,脸上带着一丝调侃,“您亲自设计,怕是能让古往今来的工匠们都自叹不如了。林小姐见了这些,一定爱不释手。”
楚屿白闻言,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放下笔,认真地将设计图直接递给周津,指示道:“照着这个样式去联系珠宝部门,让他们尽快制作出来。细节不能有丝毫差池。”
“明白。”周津接过图纸,瞄了一眼那些繁复而又精致的设计,心里啧啧称奇。
他们这位楚总平日里冷静果断,甚至有些刻板,如今春心萌动之下竟然能画出这么细腻的图案,足见对那位林小姐的用心。
与此同时,楚屿白又开始拨弄起了自己的电脑。
他之前找到了国内最负盛名的刺绣传承人,向她定制了一批高品质的丝织绸缎,如今算算时间应该是出货的时候了。
见楚屿白又开始一脸专注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周津连忙嘘声,带着设计图悄悄离开了楚屿白的办公室。
三天后,天朗气清,日光柔和。
将军府门前人头攒动,挤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
“听说上次前来将军府提亲的公子这次又带了一大堆聘礼来!”人群中有人议论。
“可不!据说还从域外带来了从未有人见过的绣缎和首饰,听说那些首饰的模样各有各的新颖好看,一样的款式旁人见都没见过呢!”
另一个妇人又是啧啧称赞,又是纳罕地说道:“这楚公子可真是用心,旁人谁家不是送一次聘礼定亲就算结束了的,偏偏他送一次不够,还要送第二次,而且这聘礼的规格竟然一次高过一次,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前所未见的排场啊!”
“哎,林将军真是好福气,这楚公子不仅才貌双全,还如此有心,真是天作之合!”有人感叹道。
这话一出,人群里又有人不满地说道:“我们林将军文武双全,容貌绝顶,配世间什么样的男子都是绰绰有余的,我看是那个楚公子才是好福气,能娶了我们林将军!”
府外众人的称赞和议论传到林献音耳中,让她既无奈又忍不住唇角微扬。
她站在府中,透过窗棂向外看去,目光落在正院中那些被小心翼翼摆放好的聘礼上。
珍珠玛瑙、金银玉器、绣缎文玩,每一样都透着别样的精致。
“阿音,看来你那个楚屿白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
林献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抱着双臂,站在门口,嘴角带着一丝揶揄,“我可从未见过哪个大楚男人能像他这样用心。”
“阿兄,你又取笑我。”林献音回头瞪了他一眼,但脸上的笑意和甜蜜却掩不住。
“这可不是取笑。”林献鸣摇摇头,语气变得认真,“我很高兴你能遇到这样一个人。他虽然不是这个时代之人,但我这几天在你们旁边看下来,他的心意比许多这个时代的男子更加真挚。”
闻言,林献音低头抿唇,轻轻应了一声。
夜幕降临,城外的军营中,袁枚独自坐在营帐外,手中捧着一壶酒。
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寂寥。
他仰头灌了一口酒,烈酒顺着喉咙滚入腹中,烧得他心头一片炽热,却压不下那份深深的苦涩。
他知道自己和林献音之间从未可能,可在得知她将要嫁于楚屿白后,心中还是难以平静。
“独自饮闷酒,未免也太凄凉了些。”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袁枚回头,见沈敏之手里提着一坛酒,正缓缓走来。
“敏之,你怎么来了?”袁枚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也是来笑话我的?”
“笑话你做什么?”沈敏之在他身旁坐下,将酒坛放在地上,“我来,是陪你喝一杯。”
袁枚闻言,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他伸手接过酒坛,与沈敏之碰了碰,两人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