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甜蜜,带着雀跃,却也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他怔愣地想:原来,自己也许并不是一厢情愿地陷入这段感情中。
然而,这份喜悦只持续了片刻,楚屿白的眼睛又微微黯淡下来。
他低声叹道:“不论喜欢与否,她现在根本不让我见她。”
“哼,这有什么难的?”楚红雪双手环抱,撇了撇嘴,“你别忘了,你是楚屿白,楚家的孩子。世上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再说了,感情这东西,也不能光靠等待,有时候你得主动出击。”
楚屿白静静听着,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片刻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谢谢你,楚姨。”
楚红雪见他如此,明丽的面颊上也终于浮现放松的笑容:“好好加油吧,我等着你带那个女孩来见我,也让我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我们屿白如此纠结。”
“我会的。”楚屿白闻言,嘴角也勾起一抹楚红雪熟悉的自信笑容。
楚红雪看着楚屿白脸上那层笼罩已久的阴霾逐渐散去,心中也终于随着松了一口气。
虽说这个侄子从来都不喜欢在他人面前袒露自己的情感,但今天他能够敞开心扉,诉说那让他困扰已久的情感纠葛,看来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真是非同一般。
可以说那个女人的存在都可以轻微的改变楚屿白本身的性格了。
楚红雪暗暗想到。
接着,她抬眼看向面前的楚屿白。
侄子的心结现在看来终于解开了,接下来以他的性格不会坐以待毙,应该很快就会采取行动,自己也不必再为他担心了。
“看来你已经想通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想着,楚红雪轻轻拍了拍楚屿白的肩膀,目光温和中带着一抹意味深长。
楚屿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他目送着楚红雪的背影消失在宴会的人群中,眼神中渐渐浮现出几分势在必得的光芒。
接下来,他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楚屿白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从衣服的侧兜中拿起手机,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准备一批布置……场地用的东西。”
楚屿白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已经完全听不出来之前与楚红雪对话时的迷茫,“我要一些可以制造惊喜的道具——鲜花、蜡烛,还有其他适合表白的布置物品。记住,务必在三天之内完成。”
电话那头的秘书显然对楚屿白的要求感到些许惊讶,但并没有多问,只是恭敬地应道:“好的,楚总,我马上去准备。”
挂断电话后,楚屿白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心中的某个重担终于放下了一半。
他拿起刚才放在一旁的酒杯,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水。
原本温润柔滑的液体滑入口腔,他的心情应该随着这一口酒水而渐渐平静。
但,舌尖却忽然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味道。
楚屿白的眉头皱了皱,口中的酒水似乎带着一股莫名的酸涩感。
他举起手里的酒杯轻轻摇晃了一下,目光疑惑地看着杯中透明的液体。
几秒后,一股燥热的感觉忽然从身体下方窜了上来,如同燎原的火焰,迅速蔓延至楚屿白的全身。
原本平稳的呼吸瞬间开始变得急促,楚屿白感觉身体下方不自觉地涌起一种滚烫难耐的热度,且越来越难以压抑。
“这是……”
这一瞬间,楚屿白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他被人下药了。
眼前的光影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宴会厅内的声音也渐渐远去,变得像是隔着层层纱幕般飘忽不定。
他只感到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心跳加速不说,连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
楚屿白心里猛然一沉,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楚屿白用力握紧拳头,硬生生将自己从那股灼热的侵蚀中挣脱出来。
他踉跄地转身,迅速穿过人群,推开宴会厅的大门,走进了夜晚的凉风中。
外面的空气如同冷水一般冲击着他的身体,但那股燥热却丝毫没有减退,反而愈发汹涌。
看来幕后之人并没有想那么轻易放过他。
楚屿白咬紧牙关,几乎是半拖着自己的身体走向停车场。
双腿已经有些发软,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任何停留都会让他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一步、两步、三步。
原本不远的距离此时在楚屿白看来却宛如远在天边。
终于,他强撑着不适的身体,挣扎着钻进了自己的车里。
楚屿白微微放松似的呼出一口滚烫的气息,接着手指颤抖着按下了启动按钮,发动引擎。
车子在深夜的道路上飞驰,路边的灯光迅速掠过,但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景象仿佛逐渐被拉长,变得扭曲。
最终,楚屿白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他打开了门,几乎是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浴室。
此时他的脑袋已经昏沉无比,下一秒便随时可以沉入无边的黑暗中。
双手颤抖着扭开了水龙头,冰冷的水流瞬间从头顶浇下,楚屿白疲惫地靠在浴缸边缘,水流冲刷着他发热的身体。
但即使冰冷的水流微楚屿白带来一丝暂时的清醒,燥热的气息依然在体内肆虐。
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涣散,视线渐渐被水汽模糊,身体也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随着水流的冲击,楚屿白的脑袋缓缓垂下,最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一片深沉的黑暗。
林献音回到边关后,脑海中始终无法摆脱那日的情景——楚屿白和那个女子站在一起,言笑晏晏,举止亲昵。
她虽一向自诩冷静理智,但在那一刻,心中某个角落似乎被无形的手重重一推,连呼吸都显得急促起来。
这几日以来,无论是处理政务还是指挥练兵,她的神智总是游离不定,无法集中精神。
无论是嘈杂的士兵练兵声,还是帐中厚厚的军报,她都像是身处水底,无法听清,更无法看透。